<>叶蓁蓁与那小少年处理完师父的身后事的时候,顺便也知道了他的名字。
白肃清。
姓白的少年?
她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隐约想起很久之前,她的爷爷叶老将军在说着以往的丰功伟绩的时候曾提过有个跟他很不对盘的对手,好象就是姓白。
只不过那个姓白的将军最后选择褪去身上的兵权,要了一个闲散的职位,时常以年事已高为由,躲在家里不出来。
叶老将军那个时候还嘲笑那姓白的没种就算了,居然连见皇帝的勇气都没有了,枉费自己拿他当个对手。
别说那个时候她还小,就连她现在也都不怎么懂,既然是能跟爷爷成对手的人,怎么就会变成一个人人口中的懦夫呢?
直到时隔很多年之后,白府的血脉依旧存在,她才明白,那姓白的太守,究竟是一个多有智谋的大将。
他比忠诚耿直的爷爷想的开,甚至不计前嫌的劝告过叶老将军,可惜爷爷并不以为然,反而极度的厌恶,直言要断绝来往。
有的时候她在想,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爷爷会不会改变那个时候的想法?那么到最后,她的父母亲,是不是就不会折在回京的路上?
而她也不用小小的年纪就开智的如此的早,独自承担着这一切的后果。
她思绪往外飘的时候,那小少年已经帮她将师父的尸身推进的井底,那一双狡黠的大眼睛得意的看着她:“只要将那些血迹处理干净,即便是过了十年二十年,也没有人会知道这里有个人!”
叶蓁蓁回过神来,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的小少年:“你是如何知晓这个地方的?”
少年白肃清得意的扬眉:“那些个得罪我的丫鬟,就是被我推进了这里。”
叶蓁蓁不可思议的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鬼使神差的捏了捏他的脸:“这算不算我们之间的秘密?”
白肃清嘿笑一声:“那是自然,我瞧你身手不错,往后我若有需求,必定是会要你来回报我的。”
叶蓁蓁眯眼:“你胆子倒不小,就不怕我杀了你?”
小少年面色稚嫩,眸光却是亮的叫人移不开眼:“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下午的时候,叶蓁蓁回到了家里。
直到被白肃清带出宫门的时候,她才知道,那个师父,原来是先帝近身侍卫,带她进宫,想来就是想要寻个刺激。
否则,皇宫内的大内侍卫那么多,怎么一个都没有出现呢?
得知他的身份之后,这一切,就有了解释。
她记得自己的爹娘说过,他们的这个好友,曾经是他们的属下。
出宫门的刹那,她甚至在想,这个人,是不是就是当年背叛他们父母的人呢?这算不算,是间接的替自己的父母报了仇?
她到底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得知自己报仇之后就立即开心的与白肃清分享。
哪知这小小少年竟然嘲笑她想的太多,那个背叛者早就被抓到并处斩,是连坐九族的大罪,全族上下,背叛者的血液,是一丁点都没有留下来。
至于她的这个便宜师父,他猜,大概是属于那种将坏心思都藏在心里的那种人,表面的功夫做的好,让大家都信了,实际上干尽龌龊恶心的事情。
比如,差点中招的叶蓁蓁。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为民除害,白肃清倒从另一个方面认可了她的这个复仇。
叶蓁蓁很快的就回了府。
今天来了一个很奇怪的人,而一直都在疗养中,好不容易有了一丝起色的爷爷正佝偻着身子坐在正厅中。
见她来了,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道亮光,枯瘦如柴的手朝她伸起:“蓁蓁回来了啊,快来爷爷这儿。”
依旧是这幅慈爱的语气,只不过再也不是那个精神抖擞面色红润,笑起来中气十足的老爷子。
而是一个瘦的只剩下骨架,眼睛都快要看不见的灰败老头子。
叶蓁蓁走了过去,乖巧的窝在他的怀里,轻笑道:“爷爷,我今天又练成了一套武术,相信不用过多久,我就可以领兵打仗啦!”
“好,好好,”叶老将军慈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双手有些颤抖,声音嘶哑的不像话:“蓁蓁啊,这是你的哥哥。”
哥哥?
叶蓁蓁有些懵,她仿佛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在。
那是一个比她大两岁的男孩子,眉眼如画,长相很是精制,漆黑的瞳眸里似盛了光,红艳的唇角挂着一抹淡笑,脸蛋比一般的女孩子还要细腻,身上裹着一件深蓝色的锦衣,袍袖处用金线绣了暗纹,偶有风拂起他衣袖的时候,便能瞧见一道道的流光缠绕在他的身上。
他在位子上坐的很是规矩,正含笑的盯着自己。
叶蓁蓁从来没有见过长的这么好看的人,如果不是爷爷提醒,她怕真要以为面前的这个人,一定是个女孩子。
她脑子里的记忆开始缓缓的转动。
叶蓁蓁想起来了。
好象在很久很久之前,爹娘也跟她说过,自己还有一个哥哥,只不过那个哥哥,并非是自己的亲哥哥。
他好象是贤王府的世子,贤王去世之后,先帝恐那世子无人照料,恰巧那个时候后宫还未充盈,皇后与宠爱的贵妃皆有自己的孩子,朝中权势正处于混乱之中,先帝,很是为难。
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个秘臣进谏,让贤王府世子入了叶将军,认叶氏夫妇为义父义母,冠上叶氏之姓。
这样,拥有重权的叶将军府便是皇室的囊中之物。
皇帝自然乐见其成,再加上叶将军府刚办完丧事,叶老将军需要一个喜事来冲喜。
爷爷自然是喜的,只不过喜过之后,便疯了。
这一切,自然不能算在那个叫叶翾的便宜哥哥身上。
她虽然这么想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叶翾的杀意,越来越大了。
偏偏那叶翾已经回去了,她没有办法,在照顾好爷爷之后,她便趁着夜色出了叶将军府。
没人知道她想去哪里,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去哪里。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到了之前白肃清送自己出来的隐蔽宫门的后门处。
夜色渐沉,四周寂静一片,在她这个年龄阶段,自然感受不到大内高手的地段,她只好蹲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大腿,仰着脑袋望着天空中那轮冷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见后门传来细微的‘吱呀’声,若不是她贴的近,四周又寂静,她怕是根本就听不到。
回过头,就瞧见有一个全身罩着黑袍子的小身影溜了出来,瞧见蹲在墙角的她,还愣了一下。
掀开盖在头上的袍角,露出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以及脸蛋上那双有些惊愕的双眼:“你怎么会在这儿?”
鬼使神差的,叶蓁蓁将府里的事情跟这个小团子说了。
尽管他的身子骨并不像她这般有力健硕,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看起来可爱的小少年,肚子里有着她并没有的坏水。
果然,听了这么一出之后,小小的白肃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吟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我也听宫女们议论过,那个贤王府的世子,好象是个活不长的病秧子呢!他早晚都是要死的,你也没必要去取他的性命。”
叶蓁蓁似乎有些失落:“难道就这般算了?”
他可是致自己爷爷疯掉的罪魁祸首呢!
“算了?”小白肃清邪邪的笑了一声,蹲下身,眯着眼睛与她平视:“怎么可能就这般算了呢?很多时候,活着,可是要比死难多了!”
叶蓁蓁眨巴了一下眼睛:“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从哪里学来的不重要,”小白肃清神秘的凑近她,那白嫩嫩的面孔看起来吹弹可破,令人想要忍不住咬一口:“以你的身手,想要靠近他,必定不是什么难事!界时,我再让他吃些苦头,给你出气。”
叶蓁蓁有一丝的诧异,想了一会儿,认真的打量他:“那我岂不是又欠你一个人情?”
“欠着吧,总有让你还的时候!”小白肃清老气横秋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那病世子现在是住在叶将军府?”
叶蓁蓁点头。
白肃清兴奋的摩拳擦掌:“带我去寻他!”
叶蓁蓁站起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穿成这样,可是有事要出去?”
“城外的有一家烧烤铺子味道极是正宗,我好久没去了,”小白肃清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不过现在可是有比吃的更令我感兴趣的事情,自然不会错过。”
叶蓁蓁点了点头。
她没有问小白肃清是怎么避过那些暗卫逃出来的,她下意识的觉得,这看起来无害的小子,果然是有些本事的。
也许,真的能给那长的像个女孩子的便宜哥哥一些教训呢?
叶蓁蓁眨巴了一下眼睛:“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从哪里学来的不重要,”小白肃清神秘的凑近她,那白嫩嫩的面孔看起来吹弹可破,令人想要忍不住咬一口:“以你的身手,想要靠近他,必定不是什么难事!界时,我再让他吃些苦头,给你出气。”
叶蓁蓁有一丝的诧异,想了一会儿,认真的打量他:“那我岂不是又欠你一个人情?”
“欠着吧,总有让你还的时候!”小白肃清老气横秋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那病世子现在是住在叶将军府?”
叶蓁蓁点头。
白肃清兴奋的摩拳擦掌:“带我去寻他!”
叶蓁蓁站起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穿成这样,可是有事要出去?”
“城外的有一家烧烤铺子味道极是正宗,我好久没去了,”小白肃清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不过现在可是有比吃的更令我感兴趣的事情,自然不会错过。”
叶蓁蓁点了点头。
她没有问小白肃清是怎么避过那些暗卫逃出来的,她下意识的觉得,这看起来无害的小子,果然是有些本事的。
也许,真的能给那长的像个女孩子的便宜哥哥一些教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