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风从一开始就被曲启荣压着打，只能够勉强招架，哪里还能说出如此嚣张的话来？
所以，曲启荣才表现出疑惑的神情。
只要他的手再用点力气，就能够轻而易举的扭断曲风的脖子，让他当场下黄泉。
“你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曲启荣阴沉着脸道。
啪！
曲风的右手抓住曲启荣掐住他脖子的手，逐渐再加入力气，后者的脸色则变得严肃了起来。
力气好大！
曲启荣丝毫不怀疑，倘若将曲风的脖子扭断，自己的右手也会被其给撕断。
赌不赌？
要是拼着两败俱伤，努力这么多年，极有可能会为别人做嫁衣。
曲启荣有着很强大的自信，能够收拾这小子一次，便能够照样收拾他第二次。
松开，身体再猛地后退。
曲风单膝跪在地上，众人看不清在刘海之下他的眼神，却能够感觉得到曲风身体内如海啸般爆发出来的气势。
与之前相比，如今的曲风似乎是变了个人一般。
曲风的脖子处，青筋暴起，几条黑色的丝线犹如蜈蚣般，从他的脖子下蔓延开来。
起身，再将上衣撕扯成两半。
在曲风的身上，慢慢浮现出一个天使模样的纹身，天使的正中间，又变为黑色系为主的恶魔。
一边黑色的恶魔翅膀覆盖住曲风的右手，一边白色天使的翅膀蔓延他右手。
相同的是，代表圣洁的天使，与代表邪恶的恶魔，都是闭着眼睛。
如今，他们的眼睛要睁开了。
“曾经有人因为我手上沾染的鲜血太多，给我取了个外号，叫做嗜血天使。”
一步踏出，曲风似乎是在聊着件闻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我很不喜欢这个称呼，身上的纹身也不经常展露，一出现则代表有人会在天使展翼下成为阴魂。”
二步踏出，嗜血天使的双眼已然睁开。
恶魔的眼睛里藏着尸山血海，天使的眼睛对阴魂们正在进行超度。
他们就好像要随时活过来一般，众人见到甚至由心里升出一股子想要跪下膜拜的冲动。
嗜血天使，有着迷惑人心的效果。
三步踏出，曲风整个人消失了。
下一秒出现的时候，赫然站在曲启荣的面前。
一拳，
将曲启荣整个人给砸飞了出去。
嘭！
曲启荣的身体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当他的身影停止住的时候，猛地咳出不少的鲜血。
一招，
仅此一招，将曲启荣就给砸出内伤了。
“你、你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强？！”
胸口的肋骨，已经断了好几根，就连站起身来，都得忍受极大的痛苦。
曲启荣不论如何都不敢相信，本来还是他手上随时可以拿捏的蝼蚁，一瞬间就改变了。
“这就是武圣的力量吗？”
曲启荣在心中想道。
………
曾几何时，曲尚风已经记不起是多少年前了。
那会，母亲被曲启荣折磨致死，伤心欲绝之后他离开曲家在外历练。
商业上，他达到了很深的成就，在晚宴上面还得到曲老爷子的赞赏，武力上面修为却并不高。
嗜血天使，出现在了世界杀手榜上。
没有他完成不了的暗花任务，被视为所有年轻辈杀手奋斗的目标。
最厉害的一次，嗜血天使甚至独自一人斩杀某个小岛上面的军火商，三千人一个不剩，血流成河。
他很憧憬。
他也想成为嗜血天使那样的强者。
可惜，
在受到部下的背叛，被包围在了敌方的地盘。
他以为要死了。
一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身上有着天使与恶魔的纹身，亲手给他救了出去。
在说出对方也身为曲家子弟后，将他给震惊了。
随后，他对嗜血天使发出挑战，十二次机会，完全被对方碾压。
心服口服！
并且发誓为其效忠，加入一个名为天门的组织。
“看着吧，不出三年，天门这两个字将响彻整个世界，将曲家碾压得骨头渣都不剩。”
这是他对自己说的话，并且确确实实给应验了。
回到现在，曲尚风看着曲风的背影，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变得急促了起来。
是他！
是那熟悉的纹身，似乎有着摄人心魂的能力。
“他为什么不让我出手？这个老不死的简直修了天大的福气，能够让这个老不死的见识。”
没办法，
他答应过天门的使者。
只要曲风不说话，他必须隐藏住身份，不在曲启荣的面前暴露出来。
………
曲启荣不服，再次朝着曲风冲去，却在他面前过不了三招，再次被打趴下。
十分钟，很快在碾压之中过去了。
他的双膝跪倒在地，无法再站起身，看着曲风的面孔露出无奈的笑容。
“老太太果然比我们更为厉害，她应该早就算出来，曲家必须只有你，再次带领再次塑造辉煌吧？”
认命了。
也不准备再挣扎了。
一败涂地！
至少，
他曾努力过，没有这个命坐上那个位置，也无法强求了。
曲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道：“你该自豪了，这个纹身从被纹上开始，只露出过六次。”
“噢？”
曲启荣点了点头，苦笑道：“那看来我输的不冤，我还有个乞求。”
“你说。”
一代枭雄，临死之前的乞求，曲风不建议满足他。
其实，曲启荣安排得很好，可惜他太注重细微的得失，不然曲风自认为不可能这么快得手。
“其他几个长老，你都有埋着的卧底，我想知道我这边的卧底是谁。”
曲风摇了摇头，道：“你心里已然有了人选，为何还要问我？”
真的是他？
曲启荣短暂的震惊之后，扭头看向不远处的曲尚风。
只是，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担心，双眸之中而是充满了仇恨。
“你什么时候跟他接上这条线的？”
“天门。”
曲尚风只微微吐出这两个字，手里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
这把匕首曲启荣认识。
这是他在十岁那边，送给他的礼物，希望他武道上有所精进。
想不到，十多年后，变为了了解自己性命的死神镰刀。
天门，身为曲家实权人物，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就算老太太很想隐瞒，可也会露出不少马脚。
原来，
他就算想令整个曲家覆灭，都是弹指之间的事情。
服了，
是真的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