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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开始自白(1 / 1)

<>有个人站在云端,周围是一片辉煌的灿烂。微风和着日光、像暖流一样,拂过肌肤和衣袂,几许翘起的发丝轻轻摇曳。不同于耀眼的骄阳,屹立天际的他,是可供仰望的存在。风起,云涌。云海正如汪洋,时而浪静,展示百川胸怀;时而涛惊,显露骇人爪牙。珠白云头遮掩了澄黄圆日,光影斑驳,映在那人瞳间,仿佛镜花水月。整个世界,都受他的俯瞰;所有的人,都在他的足下。

大丈夫当如是。

彼可取而代之。

楚轲终于醒了过来,缓缓睁开双眼,花了些功夫才让遭锈蚀的大脑转动起来,以了解目前的境况。

他正身处一方石室,长宽约一丈,铺有草席两块,四壁光秃,铁栏为门,阴冷潮湿。地面并非水泥铺就,而是以青石拼接,缝隙中生着几簇不知名的真菌,它们矮小而娇嫩。看起来,能吃——楚轲这么想着,木然地拔起一株便塞进嘴里,细细咀嚼起来。口感冰凉滑腻,味道带有泥土的腥气。虽然他想起生吃蘑菇有害肠胃的常识,但是一转念,吃都吃了,管他那么多。干脆一鼓作气把身边的真菌都吃了个干净。寸草不留。

微光中,他把目光投向另一侧,想再找些吃的,发现一具比真菌好吃但不能吃的**正躺在另一块草席上,那是个女孩儿,背对着楚轲,一丝不挂,瑟瑟发抖。于是楚轲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几道锋利的切口让他猛然想起,自己可能是因为什么而在这里。然后,他就没有一点儿食欲了。

我,被打败了呢。

唉,要说打架,从小到大除了跟爹打就没输过(大概)。对手,木下晴明实在是太强了,令人望尘莫及啊。当然,那种程度的交锋,应称之为战斗才是。

其实,楚轲输得不冤,那木下晴明可是鹿岛新当流的免许弟子,若非半途而废,说不定能得到皆传的荣膺,要知道,日本历史上公认的已获得免许皆传称号的人自公元一千六百年来也不过寥寥不足十人。楚轲这般从未受过正统训导,仅凭其父所授的经验之谈,加之自己的天赋和决意,便能与之相抗,尽管败北,也不失之为虽败犹荣。

也许正是看中了楚轲的实力与意志,晴明在将刀锋刺入楚轲心脏的前一刻动了心思,剑走偏锋,留下楚轲一命。不过他想的是,如果楚轲重伤之下依然未死,那便收作手下;要是死了,便罢。

而此刻,是与晴明激战后的此日正午。当然秋日并不会穿过地表照进石室,这里是千树塔地下二层,木下家接手榕池后所建,专为囚徒准备的地牢。

“你,冷吗?”

长时间的静默之后,楚轲还是开口向那个可怜的女孩搭讪了,然而许久没有回音。楚轲无奈地叹了口气,僵直的脊梁紧贴在坚硬而冰冷的石壁上,在黑暗中他再次闭上了双眼。

他感到疲惫,就像学院那次一样,就像岗山那次一样,由内而外,仿佛心脏衰竭再起搏留下的细弱悸痛,肺叶浸泡在浑浊缺氧的血液中而生生颤抖。显然,那一战造成的伤口对常人而言是足以致命的,但是,但是为什么楚轲没事,仅仅像是睡了一场太久的觉?是所谓的自愈体质?我也有那种东西吗?楚轲对此知之甚少。

接下来的打算尚不清晰,先不说上哪儿找邵冰,光是考虑如何脱身就足够恼人。此外,邵冰逃脱了吗?受伤了吗?重要的是,他现在想怎么做?楚轲必须搞清楚这些,但他现在几乎只搞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

我完全不是木下晴明的对手。

要是能有更强的力量,就好了。

要是能像父亲一样强大,就好了。

含着混沌的心思,楚轲沉沉睡去。

直到一阵金铁作响,惊醒他的浅眠。他陡然睁眼,只见两个男人打开铁栅栏门,旁若无人地直闯进来,抓起女孩的手臂,就要往外拖去。

“哈哈,没想到这家伙还能回来。”

“似乎祭祀的仪式被打断了,不过我是无所谓了。”

“就是,还能让我们多爽几天!”

说话间,女孩已经被拉到门口。

喂,

你们要做什么啊?

楚轲张不了口,他不能叫他们注意到自己,铁栏外还有三人,都端着步枪。口腔里潮湿着黏糊着,阻碍着楚轲。一人,赤手空拳,对付他们五条枪?

我还没那个胆子。

但看着一个女孩被抓走,或许还会在我的眼前被蹂躏,而我却只是袖手旁观?

我还没堕落到这个地步!

楚轲就是这样打定心思便一去不返的人,当他第一次决定要保护这个孩子时,他就不会再退缩一丝一毫了。

他以不可思议的速率重启身躯,俯身箭步冲至挟持女孩的男人身前,一个纵向近一米的上勾拳暴击男人的下巴,直教他脑里翻腾。女孩失了拉扯躺倒在地上。然而这一拳并不作罢,楚轲伸手钳住男人的脸颊反身就男人当做肉盾往前顶去,且问往哪儿顶?就朝牢门外顶去!

牢门外三人为了同伴并不决断,撇开枪,同楚轲身后一人合伙将他围住,势要围杀。这可正中楚轲下怀,不动枪,这几个虾兵蟹将如何拿他?他施力将怀中人一横,往前一抛,做棍般将面前三人荡开。回身一记冲拳,打得那人丹田逆气,直要跪下,楚轲紧接着补上一个膝击,将其彻底击倒。再转身,那三人已经站起向这边扑来。

他露出了狡黠的笑,双拳紧握。面对猛扑而来的三人,他像瞄准目标一样盯着他们各自的鼻梁。随后,只响起三声拳响,然后就是他们陆续倒地的声音。

“啊啊,对付你们这些杂鱼还是没问题的,哈哈~”感觉恢复了干架的自信,楚轲心情愉悦地走回牢内,向地上的少女伸出了手,“让我们走吧,你不是自愿呆在这儿的,对吧?”

然而,少女只是漠然地回应道:“没用的。”

“什么叫,没用的啊?”

“没用的。”少女并不抬头,只有泪水划过她的脸庞,声音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是许久的绝望,窒息了所有的悲伤。

“她的意思很清楚了。你所做的,都是徒劳。”

男人的声音从遥远的身后响起,伴随着哒哒的脚步声。木下晴明袖手走下阶梯,腰间挎着长刀,身着羽织的他一如平安年间的武士,亦如古装剧中走出来的人物——不过,一定是反派人物。

“每个被选中的祭品,都会遭受长短不一的折磨,直到她们变得绝望,放弃生命,一心求死。到了那时,我们便把她们缚在篝火上,摆在小镇中心,给予解脱。”

楚轲直视他的双眼,心中只有怒火:“真是暧昧的说法,你一定有更直白的表达吧?”

木下低头笑了笑,说:“简单来说,就是毁掉她们。她的心理素质不错,在献祭的时候似乎表现出了求生的**,然而也只是一瞬间而已。现在的她,已经陷入绝望的深渊不能自拔了。即便我现在放走她,心理康复的过程也会漫长得可怕。你竭尽全力所救的,是一副已经失去灵魂的躯壳啊。”

“我从未奢求过所谓拯救灵魂,我,我是不允许放任生命凋零!”

“一切都是命数,一切早被安排。”木下轻蔑道,“她的死,在我的安排之内,在她的命数之内。”

楚轲扬起了拳头,怒道:“我现在,真想一拳打在你脸上啊!”

“你真是喜欢做徒劳无功的事情。”木下拔剑待敌,漫不经心——因为在他看来,此刻面对的不是旗鼓相当的敌手,只不过一个手下败将。

“嗷——!!!”楚轲怒嚎一声,挥拳冲向木下。但进至距木下三尺处时,木下发现了一丝蹊跷。三尺之距,转瞬即逝,木下也明白了这蹊跷何来。楚轲并未出拳,甚至并不在木下身前中线停留,身形如白驹过隙,水过岩涧,一溜晃身到他背后,飞足踏壁,一跃而往阶梯上逃了!

楚轲不是要和他斗,反而是想逃跑!

“哼!”

木下转身就是一刀横劈,拉出一道月弧,其势破空,却未击中,楚轲腾身跃走。刀尖骤止,正好停在那墙壁之前。这一刀当然是力出一击,然而就能瞬间停下,足见木下剑道之高超绝妙。

“哼,还以为,只是个笨蛋。”木下收刀入鞘,再次将双手收进袖筒,脚下却不悠哉,飞快地向外追去,“原来,还是个懦夫吗!”

——必须逃出去。

楚轲跑出了楼梯。

——单对单是必败无误。

楚轲穿过了走廊。

——实力的差距必须依靠外在来弥补。

楚轲在往楼上冲。

——找到邵冰,就能解决问题!

楚轲打倒了两个守卫。

——不能倒在这里!

楚轲推开一扇沉重的大门。

——解决之后,我还要找我妹妹呢!

然后,他被惊呆了。

简单来说,他判断错了。他以为他所处是一层,实际山,情急之中他来到了宝塔的第五层;他以为他推开的是宝塔的大门,实际上,他推开的,是关押楚怜的房间的那扇门。仿佛云开雾散,骄阳当空。漆黑的檀木大门背后,隐藏着一片金碧辉煌。

在那灿烂光芒中心的,是一座无处不精于雕饰的铸金鸟笼。高约两米余,方圆不足一米。一位身着奢华和服的少女侧卧其中,闭目养神。她的长睫半掩,似因来者的擅闯而微微抖动,洒落霎时光华。

“谁?”

明明在此之前,呼气急促,血液奔腾,斗志昂扬。但现在,楚轲却平静如燃过之灰,被水浇灭的火焰。一直很笨的他,面对盘曲纠缠的事实,宛如醍醐灌顶,思维的线条直射向最终的目标。

“我。”

谈定,泰然,在十二小时之内第一次吐露了汉字。

少女睁开眼,缓缓地,不震惊不意外,初见悲悯,随后含泪。

“你也因她的美丽而动摇吗?”

“啊……没想到好好打扮之后,她会这么……这么好看。”

木下轻松地走到楚轲身边,几乎不做一丝防备,不做一丝遮掩。他的语气中带着释然,道:“就在刚才我还在想,到底是什么让我们相遇,是什么,把你这个麻烦推到我的身边。”

“麻烦……哼。”楚轲侧过身,与木下对视,目光坚定,道,“我可不只是麻烦!我要带她走!”

木下饶有兴致地听着,脸上带着嘲弄的神情,“走?去哪儿?”

“回家!”

“那么,你是谁?你凭什么有资格……”

“我是楚轲!我是她楚怜的哥哥!她是我楚轲的妹妹!我必须带他回家!”

回应楚轲的怒吼的,是木下用额头紧贴,蕴藏着决绝的低语。

“她的姓氏是‘千树’,这里才是她的家。”

两人一扬一抑,气氛剑拔弩张,眼见一场也许结果早已为双方知晓的战斗,几乎爆发。只听一声清响,楚怜,千树怜喝住二人:“够了!——你们说的,都是事实。但是,现在给我安静下来!”

他们转头望着她,楚轲眼里带着惊讶,木下则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木下晴明,出去!在我诏你之前,不准进来!”

木下并不抗拒,恭敬而轻慢地作了个揖,不屑地瞟了楚轲一眼,抬步往外走了。直到大门合上,脚步声渐远,楚轲依然有着被那股气势威胁着的感觉。

终于,大厅内,寂静了。

“唉。”楚怜叹了一口气,勉力坐起身来,她抬眸望着站得远远的哥哥,只是弱弱地说:“走近些。”

“即使我把耳朵凑到你的嘴边,你又能说什么呢。”

冷漠的话语,与热枕的衷心大相径庭,楚轲发出过咆哮,经历过战斗,也许那些时刻里,空白的大脑中唯一挂念,就是楚怜了吧?那个脱不开他照顾的、不辞而别的、娇蛮的麻烦的可爱的妹妹。然而一旦在眼前了碰到面了,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起点错了。

她轻抚着黑袍间凤凰的羽翎,娓娓道:“我想我做到那个地步,就算你不知道,邵冰也该知道,我是不愿你们寻我的。找不到我,至多几年也就放弃了吧?可到了这里,就不一定能回去了哦?”

这种说法,楚轲竟不予以否定。照他的性格,他应该说不可能啊,他应该许诺,说自己会寻找她的踪迹一辈子啊。但楚轲没有,楚轲保持着沉默。就像日本之旅的最初,邵冰也没有告诉他,劝阻他停止这种与楚怜背道而驰的行为。

楚怜凝视着他,不知是想当做在拾捡珍宝而多看他几眼,牢牢记住他的脸呢;还是在期待他的回应。没有感情的,像是机械发出的动听声音不断地:“但没关系。木下君对我还算得上言听计从,只要我请求的话,他一定会放你回去的。”

“我不会回去的,除非我们一起走。”

“你必须回去,我也必须留下。”出乎意料的,楚怜站了起来,倩影摇曳,显出一分弱不禁风,然而那对眼眸中的坚定,却不属于正与她面对的兄长,“我现在说的话,哥哥你可以不懂。但你一定要知道,楚家,你的血脉有你们的使命。而我是千树,我的身体里流淌着的是上杉家的血,我也有必须要完成的事。”

楚轲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了笼子的栏杆,道:“只管说,不要保留。”

说吧,楚怜。道出你的身世,你的家族,以及在这小小的榕池中所深藏的,逾越千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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