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乔小姐的情况有关,您不妨先回答我的问题。”
“音乐很舒服。”他没撒谎,这音乐听了觉得沁人心脾。
“可是乔小姐说这音乐很吵。”
郑南轩一顿,“那你最后的检测结果是什么?”
“郑先生,你再来看几幅图片。”是给乔络也看过的那两幅。“从这两幅画里,你分别看出了什么?”
郑南轩不疑有他,回答道:“第一幅,是一只蝴蝶飞出泥潭,磐涅重生。第二幅就是孩子在幼儿园门口期待这家长来接送。怎么?乔络是怎么说的?”
“乔小姐说,第一幅是被困在泥里飞不起来的蝴蝶,第二幅是一群孤单无助的小朋友。”
医生越说,郑南轩的眉头就越皱。
“总的来说,乔小姐现在的情况并不好,她心中有事郁结,导致了轻微的抑郁症。但她还愿意配合我的问话,说明她病的很轻,所以治愈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郑南轩点起了一根烟。“那要怎么治?”其实他不常吸烟,只是偶尔在遇上烦心事的时候抽了上两根。
“早起的抑郁症药物的作用起不了很大的作用。你要试着去理解她,开解她,让她主动把心中郁结的话都说出来。郁结散了,心病没了,抑郁症自然也能好了。”
“好。”郑南轩向他颔首以示谢意。
“管家,送客吧。
乔络,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郑南轩每天在公司忙工作,还要找律师打官司。下了班就回家陪乔络。
但乔络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这让乔南轩很担心。
“叩叩叩——”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
温暖走上前来,递给他一份文件,“郑总,这是你要的关于唐左的资料。”之后就退下。
郑南轩翻开手中的资料。唐左,s市人,在一次官司上的出色表现被乔安邦物中,一直跟着乔安邦工作了十几年。既然是十几年都忠心耿耿的人,为何要在乔安邦死后背叛他呢?郑南轩继续往下看。
两年前开始,唐左开始和方秀珍频繁的在私底下见面。在乔安邦车祸后,两个人约起会来更是肆无忌惮,是酒店里的常客。
呵,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那可就好办多了。
乔家客厅里,方秀珍倚靠在唐左的怀里。“我怎么突然觉得有些冷。”
唐左的手不老实的掐掐她的屁股,言语间尽是些污言秽语,丝毫不像那天所见到严肃文雅。“那,要不要我来让你热起来?”手从方秀珍的裤子里钻进去,在内裤边缘摩挲。
“啊~你好坏,人家不要啦,你的手快出去。”已是徐娘半老的年纪,却还装嫩的自称人家来对着唐左撒娇。嘴里喊着不要,身体却不自觉的离唐左更近。
唐左用另一只手揉捏她的胸,“荡妇,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唐左提枪上阵,客厅里顿时响起了方秀珍抑扬顿挫的声。
郑南轩正为乔络的病情头疼不已,想起了乔络之前跟他一起到美国的游乐园玩时的兴奋样,决定周末带乔络去一趟游乐园。
“我今天要带你去游乐园,你喜欢吗?”
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
“你喜欢哪个,我带你去玩好不好?”说完却不等乔络的回答,扣上她的手就往前走。
坐完过山车,乔络面无表情。坐完海盗船,乔络还是面无表情。
最后,郑南轩带着乔络来到了旋转木马。他把乔络送了上去,自己在一旁等待。
乔络也不抗拒,乖乖坐上了旋转木马。和周围洋溢着快乐气氛的小朋友相比,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双手抱住杆,微微低着头,望着地面出神。
郑南轩掏出了手机,对准了乔络就要拍照。那一瞬间,乔络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刚好看进了郑南轩的镜头里。
“喀嚓——”
画面定格,上面是乔络美好的面容。这个人长得好看的像是完全照着自己的喜欢的模子刻的,无论怎么看都好看得不得了。
郑南轩动动手指头,讲刚才拍下的照片设置成壁纸。
“我累了。”虽然只有短短三个字,郑南轩却开心地将这三个字回味了好几遍。这是乔络这几天来主动与他开头说的第一句话。
原本以为乔络的情况会慢慢好起来,但上天似乎没有听到郑南轩的祈祷。乔络的情况比以前更糟了。
之前的乔络虽然不爱讲话,但还是能听出了进去别人说的话。而现在,她开始对别人说的话感到厌烦。
这一天,郑南轩照常去了公司上班,管家在家督促着乔络的一日三餐。管家看着乔络只扒了两口的饭,担心的说道:“乔小姐,你要多吃饭,不然对身体不好。”
乔络不理,也不见她有任何动作。管家忍不住又啰嗦了两句。
“管家,有随身听吗?”因为许久不说话,乔络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的速度也有些慢。
“有的!有的!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乔络难得问人讨要东西,管家生怕她后悔,猴赶猴急地给她拿来了随身听。
乔络接过随身听,打开。将小巧的耳机塞到耳朵里。
管家想起自己还有要劝说乔络多吃点的任务还没完成,转身想继续对她唠叨,却看到她戴着耳机,听着音乐,完全都听不见自己说话。
……乔小姐这是在嫌他烦吗?
郑南轩一回家,第一时间就是去找乔络。他打开乔络的房门,看到乔络坐在阳台看着外面的风景出神。身上只穿着两三件单薄的衣服。
郑南轩拉开衣柜,从里面随手挑了件较厚的羽绒服,披到乔络身上。
他伸手去摸乔络的手,手指冰凉,刚想开头说她,却听见一阵细小的音乐声,仿佛能被冬天的风一吹就能吹散。
他这才注意到乔络带着耳机。他将她塞在耳朵里的耳机取下,上面还带着她的温热。
郑南轩将耳机塞入自己的耳朵,还未塞入,只是靠近,耳机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就排山倒海的涌来。
郑南轩气不打一处来:“把音乐放那么大声,你是想把自己的耳朵震聋吗?”
乔络不理他,伸手就要把随身听抢回来。
他抬高手,让乔络抢不到。一用力,将随身听扔下了楼,它正躺在院子的草坪上:“既然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么这种东西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乔络有些偏执,抬脚跨上栏杆就像往楼下跳,想要去捡回她的随身听。身边的一切都好吵好吵,她一点都不想听。
瞧见乔络的危险动作,郑南轩一手把她扯了回来,并直接将她拉入了房间内。
乔络不依不饶的还想冲出去捡回她的随身听,郑南轩强硬着抱她入怀里,将她的头摁在他的胸膛。
屋里开了暖气,郑南轩在进屋的时候就把外套脱了下来,现在只穿着一件衬衫。
乔络挣扎着,郑南轩也不放手。她咬上他的肩膀。郑南轩吃痛,却仍然不放手。
等她咬的累了松了口,也没力气挣扎了。郑南轩正打算把手放开,忽然感觉到胸膛的湿润。
乔络哭了。她的眼泪迟到了太多太多,她早该就这么大哭一场,把所有的情绪都哭出来,而不是憋在心里独自承受。
郑南轩摸着她的头,像哄着小孩子一样:“乖,乖,哭出来就没事了,一切都雨过天晴了。”
很久以后,乔络已经记不太清这一段往事,但她却深刻的记得有一个男人,在她耳边不停地说着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