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凌乱的思绪,我打起精神,虽然不知道前路如何,但眼下的路,我怎么走出去呢?望四周天地间银妆素裹难以辨认方向。
我抬头望向初升的太阳,日出东方,反之,为西,上北,下南一般来说,极北则寒冷,往南走应该会暖和吧,反正人生地不熟不知往哪个方向走,才能找到有人烟的出口,干脆朝南走。
确认好方向。我捡起掉落的雪仗,看了看双板,挖了一个雪坑将双板埋进去。
虽然心疼林烟姐一片心意,但是如今找不到出口,又没有备用的干粮只能减轻装备。实乃无奈之举。
我一手撑着一支雪杖。蹒跚的往南走。不知道走了许久,我又累又饿,抬头看向太阳悬于头顶间,正是中午时分,我心里打鼓,万一没走出去,冰天雪地里后果不堪设想。
我已经不敢再耽搁,起身就往前赶路。大约又走了一个时辰,我发现我竟然又回到了之前午时出发的地方,我看着脚下雪杖走过的痕迹。疑惑不解。
是不是正午时刻太阳处于正中我辩错了方向,不对呀,如今太阳在西下两点左右的位置方向没错,为何又回到了原点,是不是真的是我错了。
如今非常确定了我要走的方向,我比之前更加快速的走去,这一次太阳在四点钟位置,可我发现,雪地上只有我走过两遍,与雪仗时深时浅的痕迹,我又回到了原点,我真的绷不住了,体力也达到了极限,我想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心里极度的委屈,身体也叫嚣着不适,认清当下的情况,长年累月间压抑在内心里的痛苦,仿佛找到了宣泄口,我大哭起来,悲痛万分,不禁想起这十九年来自己孤身一人受尽苦楚,那么努力的活着,却还是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再顾不得伪装的冷漠,蹲坐在地,泣不成声。
却不知树后隐身的男子心疼万分,低喃道“春丫头,莫哭”那白衣男子再顾不得什么天道,什么轮回,什么历劫,奋不顾身,从树后冲出去,只见白色光芒大胜,男子缩小了身形渐渐变成了一只巴掌大可爱的小狐狸,只见狐狸通体黑亮,眼眸流转间灿若星河,眉间毛发竟有一朵小小的盛开着的荷花印记,长长又蓬松的尾巴,随着身体的跳跃,一上一下煞是好看。
一团黑黑的圆团。闯入我的眼帘,我正在哭泣的声音,戛然而止,擦掉泛滥的眼泪,望着那小小的身体通体无一根杂色,如上好的墨,黑亮的眼睛,如明净清澈的一汪清泉,眉间毛发通红的印记犹如上好的花钿,两爪之间托着一颗叫不出名字红彤彤的野果,定定的望着我。
感叹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我从未见过如此有灵性的动物,眉目流转间,顾盼生辉。
我试探的伸出手,他将小小的野果推向我滚落在我手心。不知是莫名的信任,还是我真的饿急了,三口两口连籽都吞入肚中,脆脆甜甜,入口即化,满口生津,唇齿间留有一股清香的滋味。不知是不是起了心里作用,突然间没有那么饿了,暖洋洋的感觉传遍全身。
果子虽小,对我来说意义非凡,给我重新燃起活下去的希望,不仅泪目,一只娇小玲珑的狐狸尚对陌生的人类有一丝善意与温暖,为何血浓于水的亲人,却冷若冰霜,铁石心肠。当真是讽刺。
轻轻将它抱入怀中,泪水滑落打湿了狐狸好看的毛发,却不知怀中狐狸寸心如割。
我泪眼朦胧将小狐狸抱至眼前,轻声道“小狐狸你的家人呢,虽然我也很舍不得你,但你的家人肯定也不忍与你分离,更何况。也许,这世间很快再无我。”
“你走吧,谢谢你的果子”尽管我知道他听不懂,可我依旧与它道别。总觉得,它有灵性,定能知道我所表达的含义。
它立马从我手中跳下一溜烟跑走了。可等他跑远了,我心里空荡荡的,更难受,仿佛天地间只余我一人孤寂,终是被抛弃,心中酸涩难忍,终是无人懂。
墨离化作的小狐狸跑出好远,却不曾听见女子跟上的脚步声。回头望去,那丫头还坐在原地。
“春丫头,几千年还是未变,依旧是我的蠢丫头,”狐狸想起,往日的时光里,那女子也是时常一副呆呆的模样,背对着自己坐在夏荷宫中清荷池旁,阳光温柔的洒落在女子身上,白衣男子看晃了眼。
感觉裤子上有些微重,裤脚轻轻的被扯动,我看向复又回来的小狐狸又惊又喜。
“小狐狸你怎么又回来了。”我伸手想要将它抱起她,它却一扭头躲开我的手,依旧扯动这着我的裤脚。我看着着他吃力的样子,后知后觉道“小狐狸,你是不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那狐狸竟然点点头,我震惊急了,来不及去思考,它已跑远,一步三回头,我缓缓站起身,拍落身上的雪,撑起雪仗紧紧的跟在小狐狸身后。
天空缓缓飘起了形状各异的雪花,风轻轻吹动,雪花在风中飘起好看的弧度缓缓落于地上,与厚厚的积雪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一人一狐,缓缓朝一个方向奔跑,一排排的枯树立在满眼银妆的画面里美极了,像是一副上好的水墨丹青,只可惜怕是两人无暇欣赏置身其中的美景,渐渐的走向命运转动的齿轮。
天色将晚时,雪停了,只是女子头上落满了厚厚的雪花,前面奔跑的小狐狸停下了脚步,看向不远处。
我顺着目光看去,不远处竟有三两间屋瓦,我高兴极了,终于不会落到最坏的结果,我慌忙拍掉头上和身上的积雪,抱起小狐狸朝屋舍走去。
短短一段距离,我已不停幻想我坐在暖和的屋子里,退去早已汗湿的衣物换上主人家给的厚厚的棉袄,面前餐桌上放着煲的香喷喷的老母鸡汤,吃着满口流油的葱花饼,我承认我真的迫不及待了。
怀中狐狸读之女子想法,嘴角微弯,“春丫头还是那么贪吃,真是一点没变,”上扬的嘴角立马微微珉起,眼中寒光四射,“丫头你可知危险正在来临,又似承诺,含羞不怕,阿离保护你,一如往昔”此时怀中小狐狸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间悲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