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狐狸,你什么意思?觉得我太清的徒儿好欺负不成?你既是做戏,为何不与梦丫头解释清楚,害的她白白伤心?”
太清比墨离的身形矮了半头,这气势上便是输了一半。
“并非做戏!”而门外的玄清秋闻听此言,心中一喜。
“并非做……”太清猛地瞪大眼睛看着男子,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怎样?你还真要娶我那徒孙不成?你想让我徒儿做小?”
太清真是气急了,撸起了袖子,一副墨离要是敢承认,他便敢让他偿命的架势。
“你可还记得,本君进宫的目的?”
太清一愣“自是记得,为了紫玉嘛!你是说……”
太清瞪大了眼睛手指指向男子,男子缓缓点了点头。
而门外的玄清秋紧紧地一袖捂唇,原来,他肯接下圣旨与她成婚,竟是别有用心。
“正是,本君来这清宫半月之久,寻遍了宫中各个殿宇,连一个细小的角落都未曾放过,却未曾找到紫玉!”
“所以你便另辟蹊径,你与那秋丫头成婚,是为了接近皇室中人探查紫玉的下落?”
“不错!”
墨离缓缓看向内殿紧闭的木门“不知秋公主意下如何?”
门外的玄清秋一愣,是啊,男子的法术不知比自己高明多少,她根本都探知不到他的修为,可见其恐怖如斯。
谁也不知,是女子身上的熏香悄然飘进了房中,暴露了自己。
女子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房门,进入了内殿,一步步朝男子走来,此时的她早已收敛了自己的一腔情意,她神态端庄自若,在墨离面前站定。
“墨公子怎会知道秋实会不会同意,本公主为了救你,在父皇面前撒下弥天大谎,可殊不知,竟是引狼入室,我再仁慈,也不会助你夺得我玄清至宝!”
玄清秋她一心爱慕着眼前之人,但是不代表她会为了男子去做伤害她母国之事,她袖下地手紧握,掌心里全是汗,昭示着女子此刻的紧张。
“哦?秋实公主方才还说为了本君在清皇面前撒下弥天大谎,你就不怕本君去皇帝面前拆穿你?”墨离面无表情地看向女子。
玄清秋袖下的手紧了又紧“秋实相信自己,更相信墨公子为人,怎会做下过河拆桥之事?更何况……”
玄清秋又上前一步“以公子的聪慧,怎会做下损人不利己之事?”
玄清秋一双秋水般地眸看向白衣男子,谁知后者竟轻抿唇角,玄清秋只觉自己看迷了眼,她想,此刻男子就是想要挖去她的心,她也会甘之如饴地亲手递上刀柄。
“公子笑什么?”女子愣愣的看着他,不禁问出了声。
这时站在一旁的灰袍老者再也按捺不住,他站在二人中间道“事情紧迫,你们就别在这相互试探了!救人要紧?”
玄清秋不解地看向老者,“师祖,救什么人?”
“是梦丫头,这紫玉事关梦丫头生死!”
老者一脸地急迫,不似说谎,玄清秋再不打断,听着老者接着说了下去。
“这紫玉有两块,才拼成一对,而那玉佩中封印着梦丫头的一魂一魄,只有将两块紫玉都找齐,以她的血才能唤醒那紫玉中的一魂一魄,如今梦丫头顶着残缺的魂魄,时日无多了!”
太清的一番话,就像一个响雷炸在玄清秋的心里,她一向聪明的脑袋竟有些不灵光了。
他的话里讲的事太多,首先小师叔的魂魄是残缺的,若找不回紫玉里的魂魄,她怕是时日无多,等等,紫玉里为何会有小师叔的魂魄,难道……
她瞪大了眼睛,吃惊的伸出手指,指向太清
“师祖是说小师叔便是玄清的神女!”
太清急忙上前捂住女子的口,又把殿门紧紧关上,这才重重点了点头。
自己的猜想得到了印证,玄清秋倒吸一口气,随即喜上眉梢“师祖,这是好事啊,为何要刻意隐瞒,只要将小师叔带到父皇面前,父皇必然将这紫玉献给小师叔,光明正大的得到,不好吗?为何?”
女子说到这住了口,她回头看向那遗世独立的绝美男子,她想起了神女若是现世,必然要嫁给天选之子,她的太子哥哥,她没再说下去。
她心中在思量,一边是玄清与她的亲人,另一边是男子,她看了他一眼,缓缓点了点头,她不禁在心底叹息一声,也许成全他,是自己唯一能为他做的事。
而就在此时,玄清秋感受到殿外一股法力的波动,她及时提醒二人,墨离眼眸一痛
“是尘儿!”
他微微用力,一脚将太清踹到桌子底下,只听桌角碰撞地声音响起,想必老者伤的不轻。
而玄清秋正欲找个地方躲起来,却被男子桎梏住手腕,猛地推到床上,他在女子耳边轻道
“帮我”
玄清秋只觉男子离自己极近,近到有一刻,她甚至以为男子的唇真的要碰上她的,她的心跳如雷,几乎要跳出心口,她的脸不争气地红霞浮起,而男子的眼神一直看向大殿门口。
嘭地一声,殿门大开,那青衣女子出现在门口,正如男子所料,他让她看到了男子想让她看到的。
玄清秋看着男子说着最冷的话,却用着最深的情,如此用心良苦,她隐隐艳羡那女子。
从朝云殿出来,我跌跌撞撞地竟来到了第一次我与师父夜宴结束后,迷路的地方,还是熟悉的场景,还是艳丽的花。
十五的月儿,十六儿圆,就连这高空之上圆月也像极了那天的月。
我不禁蹲下身子痛哭不止,这里偏僻,偶有路过的宫人,远远听到哭声也吓得躲得老远,唯恐避之不及。
我放肆地大哭,酒也全醒了,想起了往日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怎的到了今日竟变得面目全非了。
我又想起了唐婵姐姐方才的误会,误会?
我猛地抬起头来,想起姐姐误会的不正是当时师兄与我的那一幕,而师父与玄清秋,会不会也是误会,也许是玄清秋绊倒了师父怕她摔跤,出于礼貌,拉了她一把,而我刚好破门而入。
我想起师尊的话,他说师父爱的不比我少,师尊说的对,事实究竟怎样,总要问上一句。
眼见的不一定是真实的,对一定是这样,我眼中又燃起了希望的光,毫不犹豫地转身御风朝着朝云殿而去。
大殿一如既往恢复了平静,原来的一腔孤勇,终于在距离男子几步之遥时,变得踌躇起来,我站在男子门前,手忽而举起,忽而放下,我怕,屋里还是两个人。
“进来!”
男子低沉的声音传来,我呼吸一滞,缓缓推开了门。
他负手而立,背对着我,我缓缓走上前。
“师父”
小心翼翼唤了一声男子,想问的话悬在口中,就是没办法宣诸于口。
男子深吸了一口气,将满目柔情藏起,端出了一副冰冷的神色,转过身来。
“有什么话,你问!”
我看着他看我的目光像一个陌生人般,心里蓦地一酸,缓缓开了口
“师父,你可是不爱我了?”
他眼波微转一道湿润的光划过,喉间哽咽,毫不犹豫地道
“爱!”
我一喜,不禁放松了些许,又朝他走两步
“那你与秋姐姐?”
“也是真的!”
我忍不住倒退一步,“师父,你说过,你只爱我一个,我是你的唯一!你说我是你的春草,你只要春草,不要什么夏花,什么秋叶和霜雪,你说过要与我白头的!难道这些师父都不记得了?”
“可是本君遇见了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