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王小杏等人的吵闹,宋雨反而不习惯,太安静了没人气。
古代也没有电影可看,看戏曲挺好的,可以培养一点古典气息。指不定以后她儿子当大官呢,或者她女儿成了贵妇呢?
她这个当娘的也能出得厅堂不是?
或者指不定哪天会穿回现代呢,那就更有中华底蕴了,可以跟人好好吹牛了。
宋雨决定,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做个只会埋首钻研业务的死宅。
世界这么美好,她应该看看。
陆北定虽然一直眉头不殿,但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他与场管订下第五排中间两个位置后,往摆在戏台右边的一个善缘霜放进了一两银子。
那场管就更客气了。
“还有两刻钟才开场,我们先去划船。”陆北定心想虽然宋家村也有一只小河,宋雨家里也有小舟,但她应该没有上过船玩儿的。
宋雨眼前一亮,“好呢,我只玩过脚踩的船……”自知说错话,连忙闭嘴。
陆北定没在意,“这里岸边泊有坚固的小舟,适合在内河游玩。可以请船夫,也可以自己划船。”
一共有两家经营船舶出租业务的商行,一家竖了以红为主彩旗,一家竖了以蓝色为主的彩旗。
都说同行如敌国,但宋雨却没感受到这种氛围,两家的伙计反而有说有笑。
看到陆北定二人上前,也没有争先恐后地抢着介绍自家的船和服务。
宋雨感觉好极了,良性竞争嘛。
两家的船除了旗子,从船头到船尾,就连刻的花纹都是一样的。
陆北定问宋雨想租哪家的小船,宋雨点指兵兵选了蓝色。
陆北定预付了租银和压金后,伙计殷勤地问要不要配一个水手,他回绝了。
“不必劳心我们,忙去吧。”
陆北定打算带宋雨去北边看看县里著名的风景——“桃柳相依”。
伙计还是在船里放了一个用浮力最好的木头做救生圈,以防万一。
宋雨向伙计点头致谢。
陆北定把船固定,才让宋雨上船,她只觉如履平地,完全没有任何摇晃。
可见陆北定功力深厚。
宋雨坐好后,陆北定才缓步上船,而那船还和先前一般,一动不动。
岸上笑闹的伙计注意到这一幕,忽然鸦雀无声,不过很快,他们又相互打趣。
宋雨的注意力在两岸的景致上,江南水乡的调调十分怡情,没留意到这些细节。
两头尖的的小舟和龙舟很像,在陆北定的掌舵下,渐行渐远。
宋雨感受着河面的清草水香,托腮问:“为什么要把银子搁那儿?”
陆北定拿桨轻轻拍了拍水里,晕出好几圈涟漪,把蓝天白云漾成梦幻般的景致。
宋雨看着看着,居然有些犯困。
陆北定到了下一个码头,换了一辆篷船。
宋雨进了内舱,一直睡到回丽苑。
这时,丽苑里面已经人山人海,除了坐席已满外,周围也站满了要看戏的人。
那场管一直伸出脖子张望,看到陆北定时,明显松了口气。
他开路,引陆北定和宋雨落座,才示意戏班老板让角色准备登台。
一段悠扬热切的琴声悠悠响起,令人神往,该是在书院读书时的选节。
可宋雨还没坐热,那蓝色蝴蝶般的配角儿才刚登台唱曲儿,就有人闹事。
“停停停!”几个家丁打扮的男子吆喝台上的伶人,那些人只好先停下来,茫然地望着老板。
宋雨望向那个管事,他正与一名态度嚣张的男人交涉,那男人不断指着她所在的位置,正是午时在酒家碰到的人。
大概是想抢他们坐的位置,管事却不乐意。
“张诚,我敬重你舅舅平时敬你一声爷,可哪里有赶已经落座的客人走,把位置给你的道理?”场管原先也是客客气气,可没多久脸就绷了起来。
张诚边说连敲着扇子,“你还有脸提我舅父?要有的话马上把位置给我。那俩家伙我今天必须收拾了。”
场管冷笑道:“那你尽管去吧。”他似乎通晓个中厉害,即使陆北定没有透露身份,也是十分恭敬。
四周围的人都静悄悄的,只有张诚大摇大摆的走路声和他家丁的嬉笑声。
张诚推开场管,傲慢地穿行到陆北定跟前,拿扇子指着他,“你,立刻给本大爷让座!”
“啊呸,你以为你是谁啊!”
一声熟悉的厉斥从宋雨右边传来,紧接着是疾跑的脚步声。她扭头望去,果然看到宋固跑过来。
这人怎么跟上来了?
宋雨好奇地望着宋固一路狂奔到张诚面前。
“你这泼皮无赖,我家雨妹妹都已经坐下了,好好的哪里有让你坐的道理。”宋固气势十足,和单薄矮小的张诚对峙倒是不会处于下风。
张诚上下扫了宋固一眼,一身布衣,还以为是个什么人物,冷笑道:“呵,哪里来的小白脸,还敢跟人出头,信不信我打得你娘都不认得你?”
宋固一本正经地说:“我娘死了十几年,早就不认得我了。”
张诚给他说得愣了愣,叉腰道:“你这克娘的破孩子,还敢跟爷吠,滚一边去,爷打你都搞腥手。”
宋固最痛恨别人说他克死父母,怒道:“你才破孩子,我才搞腥手。”
张诚觉得很没面子,也生气了,指着他怒喝:“哟嗬,给脸不要脸是吧,来人,给我扔河里去!”
几个家丁连忙挤开人群往里面走,场管慌忙上前拦阻。
这时,一直安静看戏的群众坐不住了,纷纷谴责张诚破坏大家的兴致。
张诚多少有点害怕,大声吼道:“t的谁跟老子嚷嚷,有本事站出来!”
可当他这样一说时,大家立时又安静得跟石雕似的。
宋雨轻轻拍了拍陆北定的手臂,“陆大哥,让他消停吧,我想看戏。”
张诚得意极了,整个武康县,谁敢得罪他?
可下一瞬,陆北定二话不说就站起来直接拎着张诚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提拎到垂花门,然后往外一扔,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宋固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幸好他怂,没有得罪这个大老粗,不然早给摔了。
宋雨也很意外,没想到陆北定在外头做事会如此简单粗暴,一点也不留情面。
张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大家早就离开了座位,人头涌动冲向门口探视。
“不会死了吧?”
“不能吧,看这大兄弟也没有使劲啊。”
“要不要报官?”
大家还是很忌惮张诚的背景。
张诚的家丁诚惶诚恐地挤开人群冲向自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