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下班的时候,江月正埋头在办公桌前忙着手头的项目,忽然接到方剑的电话,江月从办公桌前蹦起来,几步来到邵建楠跟前:“师兄,方剑说出了车祸,我就早退几分钟,新项目方案我已经发到你邮箱里了,等你看完给我电话啊!”
“等一下,”邵建楠见她神情紧张,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问清楚是怎么回事没有?严不严重?人有没有伤着?”
“他没事,是对方有事。”江月只在电话里听了几句,具体情况并不清楚:“车子被警方拖走了,他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我先到医院去看看情况。”
“你自己小心,不然的话打车去吧,别回头你自己心神不宁再出点什么幺蛾子!”邵建楠本想跟着一起去,但是考虑到人多嘴杂,未必是好事,再加上他手头工作一时撂不下,也没办法说走就走。
“知道了,有情况我会马上给你电话。”江月说完就冲出办公室,开车来到医院,车子堵在进出医院的车队长龙里时,江月差点急疯掉,才后悔刚才没听邵建楠的话。眼看着天都黑了,江月恨不得把车子扔到路边不管不顾。漫长的等待后,江月好不容易停好车,赶紧给方剑电话,方剑从急诊大厅里走出来迎接她,满脸沮丧,后面还跟着一男两女三个陌生人。
“方剑,到底怎么回事?人怎么样了,检查结果出来没有?”江月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的同时急忙问道。
“老爷子喝了酒,因为车速慢,目前看应该只是皮外伤,现在先去到病房醒酒了。”方剑老老实实的说道,见身后三个人全体向他瞪眼睛,他只能无奈的摊了摊手。
“警方怎么说?”江月见到这个阵势,心里大概也清楚一些,碍于对方的颜面,江月也不再继续追问,转而询问现场处理情况。
“机动车驾驶一方负主要责任,行人方负次要责任,责任认定书要等老爷子醒来签字后才算生效。”方剑蔫蔫的说道,明明一副倒霉万分的神情,迫于身后病人家属的虎视眈眈,连一点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几个人一起来到患者病房外,正好有医生往外走,江月急忙上前问道:“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
“醉酒比较严重,虽然开了醒酒药让病人服下,但是真正清醒还需要一段时间,病人身上有部分挫伤,按目前伤情推断,应该属于跌倒所致,至于是自己跌倒还是被车子撞倒,我们暂时没法准确判断。”医生说完看了看江月:“你是病人家属?”
“不是,我是责任人的姐姐,拜托医生好好对待病患,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实在非常抱歉,病人能少受一点罪,我们也安心一些。”江月赶紧软声说道,不论是谁的责任,痛苦的总是受伤的人。
几个人来到病房,护士已经处理好病人身上的伤口,躺在床上的老爷子却毫不知情,还在呼呼大睡,江月看得心里无奈,这满身的酒气,遮都遮不住,怪不得对方家属一声不吭,到现在也没说过话。
“阿姨,您好!”江月走到那位始终低头不语的中年妇女跟前,尝试着跟她交谈:“老爷子现在的情况已经比较明朗,医院的费用我们也已经先垫付过了,警方把我们的车子拖走,也留下了联系方式,现在除了等待老爷子醒过来也没有别的办法,您看还需要我们一直陪在医院等候吗?”
中年妇女抬头看了眼旁边的男子,不太好意思的说道:“我是媳妇,公公的事情我也做不了主,有事情你还是找我爱人商量吧。”
男子进了病房后就一直坐在病床前低头不吭声,闻言才抬头看了看江月,又看了看有些不安的方剑:“我们夫妻俩留下来照顾就行,不过,刚才看你是开车过来的,能不能麻烦你先把我女儿送回家,这么晚了,我担心她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始终立在妇女身边的年轻女孩一撇嘴,不太情愿的娇声喊道:“爸!”
“听话,医生说了爷爷这里没大碍,你明天还要上学,先回家去休息吧。”男子不等女儿再说话,严肃的说道,女孩撇撇嘴也不再吭声。
“非常抱歉,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老爷子有什么事情,您第一时间给我电话,我们会马上过来的。”江月从包里掏出名片递到男子手里:“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一早还要到警方备案,配合调查,做好这些事情后,我们会再来医院看望老爷子的。”
“走吧,应该没什么大事,你们也不要太担心。”见江月态度非常好,方剑又心神不安的样子,男子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三个年轻人一起来到楼下的停车场,方剑不敢再碰方向盘,虽然有些沮丧,他还是不忘展现绅士的一面,帮女孩和江月打开车门,自己最后才钻到副驾驶座上坐下。问了女孩子家的地址,江月发动车子,慢慢的往她家的方向驶去。
“姐姐,你的车子好漂亮,我也很喜欢这一款,可是我爸说这车太土豪了,打死也不让我买。”坐在后座的小姑娘到底年龄小一些,半晌后耐不住性子,凑上前和江月攀谈起来。
“听你爸爸的意思,你还在上学呢,学生开车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尤其是这车确实不便宜。”江月摇摇头,现在的孩子还真是不知道挣钱的艰难啊。
“我爸就是太爱管我,我明年研究生就毕业了,每次这样说,搞得我像小学生似的。”女孩嘟囔着说道:“其实我爸平时挺大度的,不会乱冤枉人。”见方剑坐在前面始终不吭声,女孩子低声说道:“今天是我奶奶的忌日,我爷爷心里难过才会喝醉,他平时不怎么喝酒的。”
“原来是这样。”江月瞥了一眼方剑,见他松了一口气,自己也不禁暗嘘一声:“我就说老爷子看起来睿智儒雅,不像是惯常酗酒的人。”
“我爷爷以前滴酒不沾,自从三年前我奶奶过世后,他才慢慢学会了喝酒,尤其一到奶奶的忌日,更没人管得住他。”女孩叹了口气:“恩爱大半辈子的白头夫妻,一个人走了,剩下的一个更可怜。”
“对不起。”女孩说完,过了好一会,方剑低低的说道,暗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与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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