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作为母亲的人,老人的话简直是攻心,武娉婷已经失去医生资格了,犹如周立辉的母亲所有,一点不剩地拿走,她现在就算再挣扎,那只会牵联着无辜,而她继续在城市彷徨?对孩子真的好吗?想到武易,就想到有个人,那高高在上的悬殊,让她纠紧了的痛,当年是,现在也是,无时无刻都那不相配。
乱了,一切都更乱了,看着两个沉稳的熟人,武娉婷更是焦躁不安。
“那、那个,容我想想。”
是的,该想想了,一切的突来,她该好好地想想了,她躲闪着那两锐利,像能把她看穿的眼神,带了些妥协,迂回地说着今天故人相聚的答案。
“好!”
老人不勉强,但是他们像是很确定最终的答案,一脸意味深长的笑意,淡然地起了身,不多停顿,离开了,老郎中还是客气,随着送他们出了门,其实他是想给武娉婷留些空间,只是在关门的那一瞬间,他看了眼武娉婷,心里十分沉重地合上了门。
走了,屋里的寂静让她恐惧,一切预算得很好的将来,突来的一切就打破了,看那熟悉的一景一物,武娉婷又一次无声地落泪了。
响门声?会是老郎中吗?没带钥匙是经常的事,武娉婷回神,用力地吸了吸鼻子,糊乱地擦了一把眼泪,起了身,很是平静去开了门。
女人?
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脸,那是带温和脸谱的女人,看她那久违的笑意,武娉婷只觉得头皮发麻,那些造成她和某人分别的谎言还历历在目。
今天是什么日子?
武娉婷心里沉沉地,立在门边一言不发。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坐坐?
看她扶了扶那深度的厚镜片,那斯文的表象,让武娉婷带些嘲笑地让了步子,由那个人大大咧咧地走进了自己住了五年的出租屋,用那鄙视的眼神把屋里看了个遍。
“小武,我还真没有想到,你是那么有心机的人啊!”
冷嘲热讽,那高雅的脸上带着嫌弃地在厅中间回身,上下打量着她那个曾经让她看好的学生。
“刘老师,我不清楚您在说什么?”
是知道她的暗讽,武娉婷合上了门,拖着那已经被所折腾得疲惫的身子进了门,看了一眼那个还保持着她的高雅的女人,她无力地坐下,一点请她坐的意思也没有,尽管她是某人的母亲,武易的奶奶。
“小武还真会装啊!当年我以为你会干干净净的走,我也就没在意,可今天才真是看你的真面目啊?”
对武娉婷再也没有了耐心,一想到自己儿子的前程,她就压抑不住的愤怒,可是她不能怒,她是个人民老师,人前的高雅是必须的。
“嗯!犹如我看清您一样是吧?”
那个谎言折磨了她五年,让她的儿子没有父亲,让她……愤怒,她也怒了,这些人,无休止到底要做些什么?武娉婷再也没有当初的善良,只是打起精神还以着她颜色。
“你……”
看武娉婷冷讽的眼神,让刘凤玉更怒了,那高雅的粉墙一步步地在崩陷。
然后呢?
武娉婷抬着头,毫不避讳地盯着那个愤怒的人,面不改色地直起身,犹如当年课堂上那些孩子王一般,她要造反了。
“你、你……别以为有了郑夏的孩子,您就可以为所欲为地进入我们郑家,我是不会认可你,也不会认可那个孩子的。”
刘凤玉终于歇斯底里了,对武娉婷现在的冷静,她是再坐不定了,武娉婷的造反意味更是让她最后的理智都崩了,吼,门外的两人听得清清楚楚。
“刘老师,这些年,我和武易没进你们郑家,我们都生活得很好,不是吗?”
尽管很辛苦,可是她和武易都活得很好,武娉婷不屑于一切,冷漠的眼神扫着那个已经露出真面目的人,其实这样很好,如果她再是当年那样带着脸谱而来,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又当一次小红帽呢?
“那你为什么现在还带着你的儿子来纠缠郑夏呢?你应该走得彻底,走得……”
情绪中的两人是根本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只是那人就那么阴沉着脸地立在那门口的时候,刘凤玉愣神了,那久未见的人,在这里终于见到了,可是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她寒颤地想躲。
“郑、郑夏!”
“什么时候我这清静的家变得这么热闹,一波客人走了,又来一波的,还真是可笑!”
看到郑夏,武娉婷心酸涌得那眼眶都涩痛,但是她咬着牙冷冷语地一通,然后倒吸了一口气,像是生怕现在的所有的人看她的脆弱一般,她淡淡地笑笑,没再理会谁,只是拖着疲惫地身子回了屋,重重地合上了门,俨然外的一切跟她毫无关系了一般,刘凤玉那吱唔的解释,和后来歇斯底里的叫唤,再之某人一直的沉默,她只是躺在了床上,养着那几日的疲惫,那心酸是终于无休止地、安安静静地滑落。
“郑夏,我是你妈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所有解释都像是找不到边际,刘凤玉最后只是拉扯着郑夏的衣服上前,两行老泪挂着,试途让儿子清醒过来。
“妈,您是我妈,可是我得像您一样,护我的儿子!”
郑夏终于开口了,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完重点,有了意识地抬起了头,看那紧闭的门,想着那委屈,阵阵的歉意在心头。
“郑夏,这是那女人的计谋,她想用孩子……”
“妈,您也是个母亲,您会伤害无辜的生命吗?”
武娉婷是心地善良的,武易是无辜的,她无论是再辛苦,她都努力地给武易好的遮风挡雨的地方,而最终可恶的像是自己,他是一个男人,却让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过着那么辛苦的人生,郑夏有多恨那造一切的母亲,可是他不能,因为她是母亲,给了他生命的人。
“郑夏,你不能被她骗了,她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这些年的隐忍,就是为了达到……”
“妈妈,我送您去车站!”
再也听不下去母亲对武娉婷的指责,那些无理的指责,郑夏忍痛地倒吸了一口气,做了最理智的决定。
“我……郑夏……你是要这个女人,不要你妈了?”
刘凤玉还在挣扎,想要拉醒那个郑夏,可是郑夏的冷淡却让她心灰意冷。
“你快走吧,要不是你的儿子一点都不像你,我这老东西早就拿扫帚赶紧你走了!还有你,如果不想跟娉婷过了,就别回来再打扰她了,娉婷这辈子就当没有遇到过你们这些混蛋!”
这些来客,无疑问是雪上加霜,老郎中是一忍再忍地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