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断香残香情怀恶,西风催衬梧桐落。梧桐落,又还秋色,又还寂寞。
兵士看了一眼应声的所谓“青儿”,叫到身前,小声说了几句话,那“青儿”便被放出了太守府,伊璃突然顿悟了子淳的话,这些兵士必与他有关联,一定是他交待他们要救一个叫做“青儿”的女子,可是她竟错过了……
是凡儿,一定是她让那女子口称是“青儿”的,她望向凡儿,凡儿正得意的冲着她笑着,一口好看的小虎牙白亮亮的,却让伊璃有种惊悚的感觉。
名字在一个接一个的念着,她知道那本太守府的家册里一定不会有她的名字,她只是一个被囚在太守府里的舞娘罢了。
终于兵士合上了家册,伊璃与十几个未被叫过名字的女子们一起被赶到一个院子里关起来。
这些女子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与她一般有着同样的经历,都是被骗到太守府的可怜女子吧。
“你是如何进府的?”女子甲问到。
女子乙应道:“请进来唱戏,结果一顿饭后我就被囚在这里了,你呢?”
“我还不如你,是直接被府里的恶奴们抢进来的,天天接客,都是些变态狂,呜呜……”
“唉!毁了一生的清白,如今又能去哪里安生呢?”
“随这些人折腾吧,反正我也没脸再回家里了。”
“这圣旨下的真好,抄了好,这就叫做恶有恶报,终于到了报应的时间了。”
“可是我们呢,唉,也跟着倒霉。”
“圣旨?这抄家是皇上下的圣旨?”伊璃有些不信。
“是啊,你没进来的时候就在宣读圣旨了,据说是勾结异邦妄图改朝换代。”
“怪不得总是让我们接那些异族的客人,原来如此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伊璃却在思索子淳的身世,难道子淳真的与皇家有关系,可是他说他只是呆在边域的一个山里人啊,连竹蓝都编得非常之好,叫人无法不信啊。
算了,管他是何身份,也都与她无关了,唯今之计是要想方设法逃出去才是。
女人们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自己的命运,突然一队士兵冲进了院子里,为首的一个展开了一张告示,向着众女子宣布道:这院子里的人全部要流放的边域去做苦力。
脑袋轰然一响,原来子淳的心肠也不过如此,既然是要救人,又何必要将这些苦命的女子往火坑里推呢?连累她也受了牵连。
跑不掉,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又想起羽裳,四下望着,却没有她的踪迹,也不知道羽裳的命运又如何,离开了这太守府,她与她再见面的可能性就更微乎其微了。
这一夜,女人们挤在院子里勉强挨过了,所有的人几乎一夜无眠,人生一如一场戏,而她们的戏似乎太过曲折了些,如果被这太守府外的人知晓,谁又会相信这些竟是事实呢。
天亮鸡鸣的时候,兵士们送来了一些稀饭与咸菜,匆匆吃了,便赶着她们戴了手镣和脚镣,一行人等就出发了。
这样的急切,让人好生诧异,象是要躲着某人一般。
凤城的街道上冷冷清清的,这样的大清早,一路上只遇到三两个行人,都是伊璃不认得的,娘与雪落难道都没有人在寻找她的下落吗?怎么都不会在太守府附近留个眼线啊。
四处望着,只盼能有一线生机。
却到出了城门,也没有机会逃脱。
押解的士兵们不时的露出一脸的垂涎之色,其中有一位一直盯着她看,心里慌慌的,只恐还没到边域,人已被他们吃干净了。
那凡儿,她哪里是子淳的下人啊,分别是算计了她的,一忽儿好一忽儿坏的,如果没那女子的冒认,此刻或许她已逃离了苦海。
心黯然,风吹着额发,轻轻飞舞,而前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那救她的人呢,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又如何离开凤城来救她呢,这样想了,心里更是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