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坐。”秋娘将秀娘拉至凉亭。
“有啥事啊?春望好不容易回来一天,你不在家陪陪他。”
秀娘一脸无奈的向秋娘诉说着。
原来她是来拜托秋娘,让秋娘去说服春望改科,她嫌学商没有出息,她想让儿子学做官。
“这个你同春望谈了吗?”秋娘问道,毕竟在她看来,春望学商的意志很坚定。
想要说服他更改,怕是难了!
“你也知道,春望他不听我的。”春望是孝顺,但是他从小就很有主意。“再说,你们花钱供他上学,若是将来他没出息,不是白白浪费了你们的一片苦心。”
秋娘说道,“你说这话我可就不赞同了,我们资助他上学,是喜欢他这个好孩子,什么是出息?
为官造福一方是出息。
难道为富一方,扶贫乡里就不是出息了吗?”
都是地位高低在作怪,要她说,只要堂堂正正做人,那就是出息。
秀娘说的,好像供春望读书就要图他点什么似的。
秀娘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赶紧找补道,“我这人就是没读过书不会说话,你不要介意。”
这和读书有什么关系,是她的观念在作怪。
秋娘笑笑,“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孩子好。”
秀娘连连称是。
俩人之间一时有些尴尬,秋娘也知道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想法,一时之间很难办到。
这也与当下的社会环境有关,他们按照士农工商给人划分了等级。
商人最末。
话不投机半句多,秀娘正准备回家的时候,大憨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径直走到秋娘面前告诉她,人已经找好了,有时间就动工。
秋娘又问道,“其他人通知到了吗?”
“通知了,他们都知道了!”
“那就好!”
而此时,秀娘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
大憨与秋娘说了几句话后,准备挑着水桶去挑水,临走的时候才与秀娘礼貌的说了一句,“你们聊,我去挑水。”
秀娘柔柔的说了一句,“我也要走了,春望还在家里,我得回去做晚饭了。”
大憨点点头走了。
秀娘慢慢的跟在大憨身后,其实只有几十步的距离,她却鬼使神差的高兴不已。
一双如水的秋瞳,温柔的注视着大憨的后背。
或许女人天生的敏感与直觉,此刻秋娘看着二人的背影,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味。
难道…………
不会吧!
不会吗?
联想到这些时日以来,秋娘常常会碰到大憨,虽然他们说的话屈指可数,可是……
眼神,对!是眼神,秀娘看大憨的眼神,从来都是低着头,但是说话却很轻柔。
起初她以为是秀娘不习惯与男子搭话,可现在想来,那分明是羞涩不已。
怀疑的种子在秋娘心里一旦种下,它就会越长越大,她怎么想,怎么像。
大憨呢?他知道吗?
人就是如此,一旦胡思乱想起来,就会停不下来。
秋娘就是如此,她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心寒,她甚至想到了以后大憨与秀娘在一起的画面………一发不可收拾。
“舅娘?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