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怎么回事?”大姐易浅秋冷静地看了小夫妻一眼,语气颇为严肃,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我……”温眠心虚地低下头。
刚刚都是她的错,易浅薄的伤也是她造成的,面对大姐的责问,温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花瓶撞破了。”易浅薄不以为然地回答,“这点小伤需要劳师动众?”
“这不是小伤。”易浅溪拎着药箱赶来了,看了下流血量,说道。
“别碰我。”甩开易浅溪想要帮他查看伤口的手,手上流下的血立刻将白衬衫沾上了红晕。
“血流得太多了,伤口需要处理。”易浅溪回头看了大姐一眼。
“坐下让浅溪看看。”看起来易浅秋才是这个家里当家的女主人,她的话刚说完,易浅薄就乖乖坐了下来。
温眠看了一眼他的手,触目惊心的伤口让她的心猛地一缩:“对不起……”
“快听啊,承认了!”易浅浅连忙插话。
“陆远,把她给我丢出去。”易浅薄原本就不待见这个妹妹,此刻的态度更加明显了。
“我看谁敢。”大姐又发话了,扫了陆远一眼。
陆远始终低着头,头都没有抬一下,他当然不敢,有大姐在家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老板不再是易浅薄了。
因为在这家里,只要易浅秋一句话,易浅薄从来没有反抗的余地,从他刚到易浅薄身边做事的时候,就这样了。
算起来,他能待在易浅薄身边,还是易浅秋安排的。
“大姐,你不在的时候,三哥每天都欺负我,根本就不把我当人看。”有了大姐撑腰,易浅浅的底气足多了,大姐就是她的保护伞,比老爸和二姐还要厉害,嘿嘿。
“有大姐在,没人敢欺负你。”易浅秋发话了,“浅溪,浅薄的伤要不要紧,用不用去医院处理?”
耶!大姐对她最好了!美好的日子指日可待啊!易浅浅在心里欢呼道。
“伤口很深,见骨了,需要缝合,家里没有缝合针,先简单处理一下,然后去医院吧,还要打破伤风针。”易浅溪皱着眉头说。
“对不起。”温眠揪着心,心里很堵,“要不是我……”
“闭嘴。”打断她的话,易浅薄不喜欢听到她用这么认真的语气跟自己道歉,态度那么疏远,他听得不爽,“没你事。”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哥的血你能还回来啊?”易浅浅撅嘴,摇头晃脑说着风凉话。
反正现在大姐回来了,她再也不用怕家里有人欺负她,三哥也不可以。
“小妹,少说两句,眠眠怀孕了。”易浅语对她摇头,示意她不要这么出言不逊。
怀孕这两个字,听起来也挺讽刺的。
温眠在想,如果不是她怀孕了,易家的人可能会把她大卸八块吧,谁让她伤害了易家的太子爷呢。
母凭子贵这几个字,在她身上算是真实应验了。
“不用了,小伤,你们都出去吧,我想跟她单独呆一会。”口吻冷冷地赶人,易浅薄用没受伤的手握住了温眠的手,发现这个小女人被吓得瑟瑟发抖,他的心忍不住抽了一下,“都出去!”
他们吓到她了。
“去医院吧,我陪你去。”她用另一只手盖住他的大掌,感受他的热量。
“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自责。”他知道她心里在难受,但他不愿让她难受。
“我不是自责!”温眠急了,冲他吼,“你去不去!”
这该死的臭男人,是不是想让血流光啊!他以为他是金刚不坏之身,有流不完的血吗!
“去,我去,别生气,你在家等我,先不要睡着,我一会就回来了。”这小女人汤还没有喝完呢。
“不,我要去,等下你肯定不会乖乖缝伤口,我跟你去。”温眠站起来,却发现身上还穿着易浅薄给她拿来的浴袍,好在浴袍是那种又厚又长的款,不然她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见人了。
“你们出去,我老婆要换衣服了。”易浅薄回头,不管是自己的老子还是自己的大姐以及兄弟,一律全都让滚蛋。
“我们走吧。”易苍穹叹了一口老气,招呼大家出去了。
江秀秀眼圈红红地看着易浅薄,走一步就回头看一眼,易浅秋见了,拉着她的手,“二妈,不用担心,浅薄不是孩子了。”
江秀秀的反应,温眠也看到了,但此时已经不是好奇这些的时候,换衣服陪易浅薄去医院才是正经的。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温眠翻身上床,从床的另一边下去,抱起衣服就往浴室冲。
易浅薄担心她脚底打滑,喊住她:“就在这换不行么,你身上还有我没见过的地方?换个衣服躲什么躲。”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色,谁都跟你一样不要脸啊!”温眠脸顿时爆红,咬牙瞪了易浅薄一眼,一溜烟跑进浴室。
“本少爷不是这个意思……”
门被无情地关上了,易浅薄扁扁嘴,低头看了看自己左手背上的伤口,嘴角却泛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喃喃道,“不是自责,是不是担心我?”
换好衣服,温眠又一阵风一样跑了出来,拉着易浅薄就往外跑,“快走快走。”
盯着这个在自己跟前忙个不停的小女人,易浅薄一手揽住她的腰,控制住她的动作:“走这么快干嘛?流这么点血又不会死。”
“谁说不会死的,万一你是贫血的体质怎么办,这种情况流血会危及身命的好不好!”温眠回头瞪他,眼神似乎在说他就是个白痴,怎么那么傻啊。
“你是不把我想象得有什么病症,心里不舒服吗?”好气又好笑地捏了把她的脸颊,易浅薄反问道。
“我说的都是事实,谁会没事想象你有什么病,你本来就不怎么样……”
话音未落,敲门声响起,温眠一个激灵,扯住易浅薄的手,带他飞奔:“快走,你家里人来催了。”
一出门,果然门口站着一大堆人,一看见他们,温眠就自觉地缩回了易浅薄的身后。
这个张牙舞爪的小女人,在见到他家人的时候,总会露出这种瑟缩的心虚模样,他想他该想想是不是需要带她到外面的房子里住了,最好今天晚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