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性修身,也不可断了修炼。就让他教你剑术吧。”第五微伸了一个懒腰,看着面前大汗淋漓的墨辰说着。
此时距离医仙离开已经有几个月了,几个月中墨辰不停的在第五微这里学习棋艺,作画,时不时到步月宫主哪里学习弹琴,虽说听起来惬意无比,但是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过程未免枯燥了一些。
但是经历过今天的这一切之后,墨辰好像更加怀念之前弹琴作画的日子了。那日子虽然有些枯燥,但也不像今天这般辛苦啊。
在墨辰面前站着的人正是那名说书老者,看这二人,老者拿着一把木剑,墨辰却是拿着一把利剑。别看这情况墨辰像是占据了优势,可是墨辰的剑却无论如何都碰不到说书老者的剑。
“刘疾,你的剑比以前慢了不少,别为了照顾他就压制自己,这样下去他在你这里什么都学不到。”第五微叹了一口气。
说书老者,也就是刘疾摇了摇头,“你说的轻巧,你教他的时候为什么也不敢用全力呢?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时,墨辰看着刘疾没有注意到自己,就动了偷袭的念头,可是这个念头刚刚升起来就被刘疾的剑击中了。刘疾控制着自己的力道,虽然不疼,但是打在身上的时候墨辰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太快了。
刚才这剑是如何做到这么快的?
如果说刘疾的剑上附着着灵气倒也没什么,但是偏偏这剑就是一把普通的木剑。自己手中拿着利剑却生不起任何反抗的感觉。
那木剑就好像刁钻的毒蛇一样,在你不经意之间总是能给你最残忍的一击。
“看清楚了吗?”刘疾看着面前这个坚韧的小孩。
墨辰心中叫苦不迭,可是在这时候他还真想看看刘疾手中的木剑到底是如何行动的。
他死死的盯着刘疾手中的剑,鬓角的汗从眼角缓缓的渗到了自己的眼睛中。疼痛感接踵而至。对面的刘疾虽然有些欣赏墨辰这样坚韧的品质但是在这个时候刘疾的剑却愈发凌厉了。
又是一剑,虽说是木剑,但是,但是刘疾手中的剑却斩落了墨辰的一缕头发。墨辰心中大惊。但是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墨辰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竟然多出了一种恐惧的感觉。
木剑怎么会锋利到这个地步。
第五微看到了墨辰这副惊讶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
“你惊讶什么?他自己从未把灵气运用到剑上过。这剑术真真的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遇强则强。我对上他的时候都得小心,你虚心求教就是了。”第五微恶趣味的说着。
墨辰楞了一下,又是这样?师傅怎么老是弄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自己心中烦躁的感觉又出现了。
但是这次还好猛然间出现的烦躁感被自己压制了过去,这样看起来,倒还算是好的。
墨辰喘着气。看着刘疾,这时候墨辰不想再进攻了,只想着应该如何防御刘疾发起的攻击。
可是刘疾的剑哪有那么容易防御?只在一瞬间,刘疾的剑就抵到了墨辰的面门。
墨辰被惊了一惊。手中的利剑也在这个时候落了下去,掉在了地上。
刘疾笑了笑。“想好好学一学吗?”刘疾在此刻说话的样子显得极为好笑。
墨辰点了点头。
一个人在不动用灵气的情况下竟然能将这剑法用成现在这个模样,真的是稀奇的很。
“今日先到这里吧,欲速则不达,一上午了。再练下去,你这手都要废了。这么久了,你都没有再动用过灵气吧?”刘疾缓缓的说着。
墨辰楞了一下,随后狠狠的点了点头。这几个月来自己还真的没有动用过体内的灵气。自己的灵气与他人不同,自己身体中的灵气虽然极多,但是无法继续获取,只有十年,用一分少一分。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够继续使用,除非万不得已。
“你没教你徒弟怎么动用灵气?”刘疾看了一眼第五微,好像在嘲讽第五微不懂得教导徒弟的一般。
第五微无奈的笑了笑。这时候不是自己不想教,只是自己实在不能教。
墨辰看着自己的师傅心中自然也知道自己师傅不是不愿意好好教自己那些常规的方法,只是自己这身体实在是有些难以承受。
自己的师傅和自己说过了,自己现在无论是画画还是弹琴,或者是下棋,其实都是在练习如何去动用这灵气,只是自己长时间的练习并没有发现其中的精妙之处罢了。
“画画有章法可言吗?随心作画,灵气在画中,出来后大体也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了。”第五微说着。
第五微的丹青十分厉害,连他所用的功法都是与画有关的,之前用自己手中的毛笔勾勒出的种种,全都是他这门功法所致,如今要教自己的徒弟不也得这样吗?
刘疾无奈的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自己当初偷懒的做法现在教给你徒弟了?你师傅当初是那么教你的吗?”刘疾说着。
第五微眼神顿时就变了,“你这话可不讲良心了,我师傅不也是你师傅吗?这时候说这些,我偷懒好歹也到了师傅都没抵达的境界,如今有样学样,你还不乐意是怎的?”第五微缓缓的说着。
刘疾本想反驳几句,但此刻这话好像就在嘴边说不出口。
没错,第五微算是天赋极强的一人了,自己的师傅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功法,自己研习不得便将此功法交给了第五微,没想到第五微自学这功法竟然达到了比自己师傅还要高的境界。这一点上刘疾确实比不上第五微。
墨辰看着眼前说话的两个人自己心中虽然有诸多的疑问但是此刻却不知应当说着什么好,于是干脆闭嘴不谈,这么长时间里一句话都没有说。
两个人随意说了几句之后就看向了墨辰。
两人心照不宣的叹了一口气。
“隔一会再练吧,你徒弟光是没日没夜的练也没个结果。你这个当师傅的恐怕都没有跟他说过境界这个东西吧?”刘疾挠了挠自己头,缓缓的说着。
“额,现在说给他听不行吗?”第五微说着。
长安,相府
在相府的书房内,楚棋跪在了楚浩然的面前,没有做任何的狡辩,没有说任何的话。
“掌嘴。”楚浩然双手负立,看着自己的儿子,冷冷的两个字,没有带着任何的感情。
楚棋伸出了手朝着自己的脸上打去,嘴角的肉和自己的牙齿碰撞在了一起,仅仅只用了一巴掌就把自己的嘴角打出了血。脸上长长的手印好像不是打在自己身上的一般。
这仅仅只是一巴掌。没有结束,还没有结束。
又是一巴掌,响声一直在空气中回荡着。
楚棋的力气并没有因为疼痛而减少,反而越打越狠,力气也越用越大。口水混合着鲜血从他的口中不断流出,此刻哪怕是想要说话,都会有些含糊不清的意思吧?
“够了。”楚浩然说着,又是冷冰冰的话语。
楚棋对着自己的父亲施了一礼。没有说话,两个人就在书房当中,今日不只是书房中没人,甚至就连那书房外头都没有仆人侍奉。
冷冷的,本是凉爽的季节,可这书房中却是格外的寒冷。
这股寒意比自己身上的疼痛更难忍受。
这些日子相府中的大公子中毒了,火蟾蜍的毒。
“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蠢货。”不知过了多久,楚浩然终于开口了。
可是一旁的楚棋却愣住了。
“父亲大人所言何事!”楚棋口中鲜血和口水混合起来的东西让这些话听起来的时候有些含糊不清。
要说楚棋猜不到自己父亲说的是什么,那自然是不可能,可这时候楚棋压根就打算闭口不谈。打死都不能承认父亲说的那件事。
“掌嘴。”
楚棋闻言,又将自己的手伸了起来,对着自己的脸狠狠的打着。
“相府中没人知道是你做的,天底下,也没人知道是你做的。阴谋诡计,虽说不是正途,也总有用武之地。但你这个蠢货居然留下了那么多把柄,真是个废物。”楚浩然说着。
楚棋的手停顿了一下,可随后又狠狠的抽了起来。
楚浩然看着楚棋不停抽打自己的手,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这本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池中的鲤鱼没了,换成了火蟾蜍。不论过程怎样,你大哥修习的功法就不应惧怕这火蟾蜍的毒。自以为天衣无缝,可没想到单就这一点就足够置你于死地。你若是能祸水东引,将他杀死我也不会责罚你。可你这自以为是的废物,瞒不住所有人还敢行此事,相府中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废物?”楚浩然冷冰冰的说着。
猛然间楚棋的嘴中像是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是牙齿。
楚棋将自己的牙齿打碎了。
咕咚。
楚棋将这颗牙咽了下去,这一切都被楚浩然看在眼里。
“为何要害你大哥?”楚浩然依旧冷冰冰的说着。
楚棋用袖子擦掉了在自己嘴角挣扎流出的血迹。
“父亲大人,此事,孩儿不知。”楚棋任旧固执切倔强的说着。
楚浩然的眼睛眯了起来,死死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就在此时,他的眼睛中好像闪过一道异样的色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