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蔓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双手托着下巴,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尽情地放空着自己,她好像很久没有如此了,漫长的妖族生命中,她最喜欢的除了整蛊小妖,就是发呆了。可这几年不知道她是不是对风宸匪的心思太重了,她的心里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无欲无求了,尤其是最近她真的得偿所愿,虽然理想和现实有些差距,最后是她被扑倒了,不过过程不重要,结果她还是得到了风宸匪的身子,想到这里,她的脸有些微红,脸上还伴着痴笑。
风宸匪一出来,就看到阿蔓微眯着双眼,一脸的痴汉笑,他俯下身轻轻的拍拍阿蔓的脑门,阳光照耀下的风宸匪就像浑身发着光一样,阿蔓本能地就亲了上去,当然某人反应快,这个吻只是落在了脸颊。
“阿蔓,你想成为司府下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吗?”
风宸匪眉眼带笑,可却又摆出了一副严肃的训诫人的样子,阿蔓偷偷地吐吐舌头,她站起来双手缠住了风宸匪的左臂,晃了几晃,
“我只是一时被美色所惑。”
阿蔓的话让风宸匪也绷不住了,嘴角微扬,
“如果你听话,回去随你。。。”
某人这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说一半,让阿蔓的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那咱们马上回家吧,我保证会很听话的。”
阿蔓这无意间吐出的家字,着实愉悦了风宸匪,
“好,回家。”
一直等在将军府门外的临时车夫初一,看到主子和阿蔓有说有笑的走出来,他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本以为司莫怀会刻意为难主子,可看样子,此番会面聊得甚是愉快啊。
回王府的路上,阿蔓躺在风宸匪的大腿上,尽情欣赏着某人的美色,
“阿匪,你和司莫怀都谈什么了?”
“也没什么,我只是把李星阑代表西境仙门写的一封信给了他。”
“李星阑还写了信?信中都写了些什么?”
“信是我拜托他写的,毕竟顶着西境仙门的名头,说出来的话更有说服力。不过他信中的内容我还真是不清楚,因为我没看过那封信。”
“啊?”阿蔓一下子激动地坐了起来,“你这么信任他?不怕他胡说乱说吗?”
“不是信任,而是无所谓,不管李星阑信中说了什么,司莫怀心里都会认定我与雍州城发生的事脱不了干系。”
“那倒也是,不过李星阑讨厌归讨厌,倒也不是会乱来的人,我猜他信中一定会信誓旦旦地说司慧然是此次寄生妖事件的始作俑者。”
“阿蔓何故如此肯定?”
“他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仙门中人,一个寄生妖都解决不好,害了将军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为了西境仙门的声誉,他一定会拖司慧然下水,好让司莫怀知道此事都是他自己家人咎由自取。”
“阿蔓所说甚是有理。”
风宸匪的赞同让阿蔓有些小得意,她又惬意地躺了回去,
“阿匪,我突然在想,你说司慧然想着利用蓁蓁,是不是不只想要长生这么简单?”
“何以见得?”
“她并不知道蓁蓁已经用了两瓣原身,要是只想长生的话她没必要用这么激烈的手法,她完全可以威胁利诱或是动之以情,蓁蓁心思单纯,斗不过她的。”
“你的意思是谶花炼化之后还有别的用途?”
“如果是龙焰,还有李星阑的相助的话,谶花还有一个最可怕的作用,那就是诅咒,也就是传说中的不幸而言中,小到害人,大到可以颠覆王朝。”
“如此说的话,确实可疑,不过好在司慧然已死,她究竟想干什么,也不用追究了。”
风宸匪的话让阿蔓稍稍安了心,可是她却没有注意到风宸匪眼中闪过的一丝狠戾。
逸王府门口,初一驾车停下的时候,就看到从府里飞奔出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心里咯噔一下,想着完了完了,主子的麻烦来了。
“宸匪?”
一声饱含着思念,夹杂着愉悦兴奋的呼唤,让马车里的阿蔓又一下子坐了起来,她似乎猜到了马车外等待的人是谁,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奸情一词终有这一日她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如果七七在定会鄙视她,一个妖族之王何时变得如此扭捏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这个人比他先认识阿匪吧,又陪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为他做了那么多事,这些都是她威胁初一才得来的情报。
风宸匪不喜欢看到阿蔓这个样子,若不是他的手紧紧拉着她,他毫不怀疑这个丫头会用法术让自己消失。
阿蔓被风宸匪牵着手走出马车的时候,她无意外地看到了一个女子由高兴到震惊到失落的表情转换,她盯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好一会,目光才移开,脸上竟然还能露出笑容。
“思婉,你怎么在这里?”
就是这句话让林思婉这费力维持的笑容都挂不住了,好像他每次见到她都只是这句话。
这么一个美丽娇弱的姑娘让风宸匪一句轻飘飘的话打击地眼眶微红,贝齿和红唇也咬在了一起,真是我见犹怜,风宸匪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竟然无动于衷,相反阿蔓倒是心疼的受不住了,一只咸猪手就要触到人家姑娘脸颊的时候,风宸匪及时拦住了她。
初一在一旁看着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他知道主子的笑话不是他能看的,所以他及时地闪人了,反正他本就是个暗卫。
“宸匪,我只是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风宸匪似也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了,声音也随之温柔了下来,
“我没事,先进府吧,有什么回去再说。”
阿蔓挣脱了风宸匪大手的禁锢,然后努努嘴,不停地使眼色让风宸匪先进去,他拗不过她,还是独自走在了前面。
阿蔓这时蹭到林思婉身旁,“你好,林姑娘,我叫阿蔓。”
“你好。”
林思婉承认自己对眼前这个姑娘没有好感,风宸匪身边从未有过女人,即使他对她也是冷心冷情,但是她起码还有未婚妻的这个身份,如今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丫头,似乎让风宸匪很是在意,她当然只能逼着自己友好一点。
“我是阿匪的朋友,在青州城没有落脚之地,故在王府中叨扰几日。”
阿蔓觉得自己用了毕生所学对这句话措辞了,
“宸匪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当然也是王府的朋友,我们也进去吧,要不然宸匪该等急了。”
阿蔓走在林思婉的后面,偷偷松了一口气,她不想伤害这个人,因为她是风宸匪在乎的人,想保护的人,而且将来还会是他的妻子,想到这里,阿蔓的心里又不舒服了,她这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