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一些在山南农场的事,宁是谨赞道:“你这一年苦干总算没有白费,上面都看在眼里,这次调你去复县,便是对你的重用。复县是宁州的门户,地位很重要,县令虽小,却是一地的父母官,可以锻炼你的能力,增长你的阅历,是一件好事。”
李默道:“多谢老师栽培,李默定不辜负老师的栽培。”
李默大礼叩拜,让宁是谨心生好感,但对李默还是有些疏离,他心里暗道:“你虽有人罩着,到底根基还浅,将来的去向还不明朗,休要怪我。”
李默也知道不可能因为一次礼节性拜会就让这只老狐狸对自己转变看法,纳入门下,但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会白费,至少可以增加他的好感。
拜会结束,打发李默走后,宁是谨问管家:“他带了什么东西来没有?”
管家笑道:“上等米粮若干,够府上吃用一年的。”
宁是谨哈哈大笑,对李默的好感顿时又多了一层。
李默从宁是谨处出来,问小七东西是否都收了。小七道:“都收了,几大车,搬了好久,唉,书院真是清苦啊,管家竟然是他侄儿,家里的仆奴加在一块也没几个,可把我累的够呛。”李默笑道:“收了就好。你辛苦了,咱们回去吧。”
小七道;“不去参赞处啦,放着真神你不拜?”
李默道:“别罗嗦了,赶紧走。再晚赶不上午饭了。”
家里的饭菜早已经准备停当,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张灯结彩,上上下下一身簇新,像是过大年。姜鸢满院子忙活,忙着安排清扫,忙着安排厨房,宁士吉前些日子回乡探亲去了,家里没个主事人也是没办法。
林哥儿迎在街口望见李默就跑回去报信,姜鸢入内宅见宁樱,报知李默已经到了街口,宁樱淡淡地说:“出迎吧,”
宁州的风俗,丈夫外出归来,妻妾们是要出门跪迎的,但宁樱身体不方便,跪迎做不到,所以姜鸢就带着上上下下跪着迎接李默,李默忙下了马,伸手要去扶姜鸢,却见站在姜鸢身后的林哥儿朝他使眼色,一时醒悟过来,就转而握住了宁樱的手,说道:“贤妻多日辛苦。”
宁樱低眉道:“夫君外出辛苦。”
李默对左右说道:“都起来吧,一家人不必这么多礼数。”
站在宁樱身边的文芫说道:“家主爱护之心我等拜谢,但礼数不可缺。”
文芫这么一说,竟然没人敢起来。
李默尴尬地笑了笑,望着宁樱。
宁樱朝文芫看了一眼。
文芫忙道:“起来吧,都起来了吧,喜庆点,今天是大喜的日子。”
众人这才敢站起身,李默瞅了眼这女子,探手在宁樱腋下,一把将她提起来抱进怀里,在她耳畔说:“又轻了,装上双翅你就能飞了。”
言罢,大笑入门去。
当众被自己的丈夫这样调戏,宁樱又恨又羞,她也知道李默的脾气,知道越是越扎他会越来劲,所以只能咬牙忍着。心里只盼着他赶紧进屋去,免得在外面丢人现眼。
李默却故意抱着她慢慢走,怎么说这里也是他的家,阔别一年,哪能不好好看看。这一年不见,宁樱瘦的不像话,抱在怀里毫无压力。
家主如此任性妄为,女主人又遭他胁迫变成了哑巴,所以一大家子人就这么跟着他夫妻在院子里溜达。
宁樱实在忍受不住了,狠狠地掐了李默一把。
李默这才抱着妻子来到内宅正房厅堂,屋里摆着一个圆桌,李默就将宁樱放在主位上,宁樱不乐意了,两眼瞪着李默,脸也沉下了下去,李默还故意说道:“这不是一家之主的位置吗,你是一家之主,你应该坐在这。”
姜鸢见他闹的实在不像话,忙招呼张妈、王妈上前,把宁樱的椅子向右边挪了挪。张妈故意笑道:“郎君长久不回来了,连主位都忘了在哪,这边才是一家之主的位置,您才是一家之主呐。”王妈道:“可不是,这规矩还是您亲自定的呢。”
姜鸢则怒瞪了李默一眼,提醒他差不多就行了,别过分。
李默尴尬起来,自己今天是怎么啦,众目睽睽的跟个小女子置什么气,连体面都不顾了,他以手加额,笑道:“男左女右,我弄错了,真是大错特错。”
这时间文芫指挥两个丫鬟添了把椅子在空位上,却将原来的那张椅子抽走了,王妈眼尖,一把拦住两个小丫鬟把椅子夺了回来,摆放好,恭请李默入座。
李默瞅了眼文芫,暗道:“这丫头片子又在搞什么古怪。”
事情虽小,看在众人眼里已经有些不和谐,气氛也变得尴尬起来。李默坐下,先抄起筷子尝了两口菜,赞了两声,这才道:“都坐下吧。”
众人不坐,都看着宁樱。
宁樱肚子里有气,也坐着不动。张妈和王妈各自向前挪了一步,为李默和宁樱斟了酒,在张妈的再三催促下,宁樱方向李默敬酒道:“夫君来日在外辛苦,妾身敬你一杯。”双手碰杯来敬,论礼,李默也应该双手碰杯喝酒。李默却豪爽地一只手端起杯子,用杯底跟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也不说话,继续吃菜。
宁樱也喝了酒。
张妈、王妈见状忙招呼众人坐下,二人都是宁樱的乳母,在内宅说一不二,众人纷纷落座了。因是家宴,都有资格向两位家主敬酒。
但气氛已经很尴尬了,李默很快吃完,放下筷子,说声要外出会客就走了。
午后李默在书房睡了一觉,下午,宁世书等一干旧日朋友闻讯赶看望,邀他去酒楼饮宴,李默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走了,一直饮宴到深夜才回。
晚饭因为李默外出不在,而草草收场,总管宁士吉不在家,姜鸢代行外宅总管职责,收拾完之后,才回自己的小院。
正在卸妆,却听外面门响,出门看时,李默一身酒气地闯进来,抱着她就亲。
姜鸢双手撑住,推着他不让进,叫道:“不能进,我的大老爷。”
李默喷着酒气道:“为何不能进,难道你屋里藏有奸夫?”
说完拨开姜鸢就闯了进去,左右随手一翻,就躺在姜鸢的床上了。
姜鸢被他气的胃疼,无可奈何只得去找林哥儿过来帮忙,一起把李默撵出去。
李默道:“姜鸢,你变心了,凭什么撵我。”林哥儿帮腔道:“就是,就是,姜鸢姐我看就算了吧,在哪不是睡呢。”
姜鸢啐退林哥儿,正色对李默说:“这是头一晚,你得去正房,这是规矩。”
李默道:“狗屁规矩!规矩是人定的,谁能定规矩,这个宅子里就是我,我,我!”姜鸢气急了打了他一巴掌,喝道:“行了,你闹够了没有,装疯卖傻,借酒撒疯,有意思吗?”林哥儿见姜鸢发火,立即调转枪口喷李默:“就是,男子汉大丈夫,跟个娘们置气,成何体统。”被李默瞪了一眼,连忙躲在姜鸢身后,说道:“传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丢人现眼。”
李默跳起来就去打林哥儿,这小哥早窜到院子里去了,冲着他做鬼脸。
李默“众叛亲离”,只好向姜鸢解释道:“我去了,说身子不爽快,老天爷不让,那能怎么办,所以我就到你这来了。”姜鸢听了这话,抿嘴一笑,扯着李默的胳膊,把他拉到院子里,安顿他在院中石墩子上坐定,打发林哥儿去拿茶,这才对李默说:“她不是身子不爽利,是心里怨恨你这头大笨牛,你自己想想回来都做了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心眼比针鼻子还小。去年那晚,你在宁州做了什么,当众那样欺负人家,人家怪你了吗?你还好意思,竟然当众跟人使性子,我都替你臊的慌。”
李默瞪着姜鸢,道:“她提拔你做个主管,就把你收买啦?你这个人呐,眼皮子忒浅。”
林哥儿把茶拿来了,李默喝了两口,问林哥儿:“我今天在家里表现的很过分吗?”
林哥儿摇摇头,李默道:“你瞧,我兄弟说我没有。”林哥儿道:“不是,我是怕说了你打我。”李默大怒,要踢林哥儿。
林哥儿早有防备,麻溜地躲开了,笑道:“姜鸢姐说的一点没错,您的心眼儿就像那针鼻子,小的不能再小,哎,以后出去别说你认识我。”
因为担心挨打,林哥儿说完就躲了出去,李默没有追他,他喝了口茶,定声问姜鸢:“我真的过分了?”
姜鸢微笑,却说:“世上哪有解不开的结,除非你自己不想解。”
李默点点头,喝完茶,把杯子交给姜鸢就去了内宅。
王妈送水出来,见到李默,退在道旁笑了笑。李默直接往里走,守在廊下的文芫不识时务地跳过来说:“夫人不方便见你。”
李默一见这丫头就生气,本想伸手将她拨开,转念一动,却一把抄住她的腰,将她搂在怀里,张嘴就亲了一口,文芫哪料到会这样,恰似被人施了定身法,一动不能动。李默用粗硬的手指在她柔嫩的小脸上划了两下,狞笑道:“回头我再收拾你。”
屋里张妈正看着两个徒弟给宁樱做按摩,听到外面有动静就出来察看,见是李默来了,抿嘴一笑,招呼两个徒弟赶紧出来。
宁樱将睡未睡,忽然觉察到不对劲,回头见是李默来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含泪怒叫:“你给我出去!”
李默拉了张凳子在她身边坐下,拘住她的两条腿,一边帮她按摩一边说:“宁大人,还在生我的气?嗨,老夫老妻的,至于嘛,我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