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应该是被叶林枪杀的,你觉得他会在哪里对史湘开枪?”江一明正说着时,他的手机响了,原来是程小芳打来的,他按下接听键问,“小程,你好些了吗?”
“谢谢江队关心,我差不多恢复健康了……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我最后一次见到史湘时,是在他家里,他接到了一个电话,说要去滨海北路下面的松树林里见一个人,很快就会回来,没想到他竟然一去不复返……”
“哦,太好了,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史湘有没有说要去见叶林?”
“他没有说,我也没有问,史湘经常被朋友约出去喝酒或者讨债,他怕我担心,所以,他从来不会把细节告诉我。”
“能告诉我具体时间吗?”
“那天是9月4日下午1点钟左右,我们刚刚从外面吃饭回家,史湘便接到了那个神秘的电话。”
“谢谢你向我们提供重要的线索,我们会去调查的,你安心养伤,如果我们将叶林抓捕归案,我会通知你的。”江一明挂断电话之后,对吴江说,“我觉得史湘应该是被叶林杀害在滨海北路下面的松树林里。你说呢?”
“极有可能,叶林不可能在市区里将史湘杀害,因为枪声会引来警察,而在海边开枪没有人会听到枪声,要不,叫肖兵带上小虎去松树林里寻找案发现场吧,我相信现场肯定有史湘的血迹。”
“好,我马上打电话肖兵。”江一明拿起座机,打电话给肖兵,他接到江一明的电话之后,答应把小虎带来。江一明又叫吕莹莹和去查看滨海北路的交通监控录像,因为知道是9月4日下午1点之后,所以吕莹莹工作起来比较容易。
肖兵带着小虎来了,罗进把史湘的鞋子交给肖兵,以此作为嗅源,只有通过嗅源才能找到案发现场。
江一明和周挺、小克、吴江、肖兵开着一辆警车,来到滨海北路,把车停好之后,他们一起向松树林里走去,小虎走在前面,它非常兴奋,好像看见凶手一样。
他们只寻找了半小时,案发现场就被小虎找到。现场有大量的血迹和鞋印,他们提取了血迹和鞋印。江一明回队之后,把血迹样本交给罗进做DNA比对。
吴江和小克去比对鞋印,比对结果认为其中一种鞋印为43码的运动鞋,和史湘的身高和体重相符,而第二种鞋印为41码,同样和叶林的体重和身高相符,可以确定这那里就是案发现场。唯一遗憾的是他们没有在现场捡到子弹壳。
为了证实两个鞋印是史湘和叶林的,吴江和小克去叶林和史湘的出租屋,把他俩的鞋子都拿回来进行比对,结果一个鞋印和叶林的鞋印对上了,另一个鞋印也和史湘的鞋印对上了。
江一明打电话给罗芳蕾,问她何欢被枪杀的那天提包里是不是带有两颗价值百万元的钻石?她说何欢绝对不可能单独带上两颗那么贵重的钻石,一般要带贵重的钻石出入商场的话,他们都会雇两个保安进行护送。
江一明刚刚挂断电话,手机又响了,是滨河市刑警队长汪文明打来的。汪文明原来是江一明在滨河市当刑警队长时的部下,江一明调往长江市当刑警队长之后,汪文明顶替了他位置,所以俩人往来比较密切。
“汪队长,好久不见,你是不是来长江了?”江一明亲切地问。
“我忙得像一头骡子,哪有空去省城玩?你们通缉令上的人被我们抓捕了,他名叫叶林,这家伙的挎包竟然有枪,还好我的手下非常精明,乘他没防备时,一举将他拿下??是你们派人来押回去,还是我们帮你送去?”汪文明的声音非常爽朗。
“太感谢你们了,我们派人去押回来吧。你们是怎么抓到他的?”
“这要归功天网工程的识脸监控系统,他在一个小旅社里住宿,而旅社的监控器和我们的安防系统联网,视侦组的人在识脸系统中发现他,然后叫我派人前往小旅社调查,果然不出所料,原来他就是你们通缉的人,于是我们的人埋伏在门外,等他开门出来时,大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拥而上把他抓获,他连掏枪的动作还没做出来,就被我们的人按倒在地上。还是你亲自来吧,我请你吃饭,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想你了。”
“即使我亲自去押人,我也没空吃饭,你还是省省吧,你什么时候来长江?我请你吃饭。”
“好吧,那就这样。”
江一明非常兴奋,没想到这么快就将叶林抓获,这都得益于现在到处都是天网工程,如果犯罪嫌疑人不改头换面伪装的话,是很难逃出警方的手心的,虽然叶林很狡猾,是用假身份证住宿,但是他忘了无处不在的天网工程。
江一明叫上周挺和小克,把情况向他们说明,然后由周挺开车向滨河市飞驰而去,两小时之后,他们就到了滨河市刑警队。汪文明见到江一明之后,和他热烈拥抱,一定要请他吃完午饭再走,但是被江一明婉拒了。江一明曾经答应过宋婉晴:在外出差会尽量赶回去,绝对不能阳奉阴违。
回到市局刑警队之后,江一明把叶林押到审讯室,立即对他进行审问。叶林知道自己的生命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终结,他早已想到这点,所以他很坦然,一点都不害怕。
在史湘的DNA、鞋印、现金、手枪、弹痕、程小芳的供述以及滨海北路的监控录像等铁证面前,他承认了所有犯下的罪行。
“你为什么要去抢劫何欢?”
“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已经没钱吃饭了,你知道农民起义的原因是什么吗?就是因为他们快饿死了,既然要饿死,不如去赌一下。”他淡定地说。
“去抢劫何欢是谁出的主意?”
“是史湘叫我去的。他说他已经跟踪过何欢,知道每隔两三天就要去银行存款。”
“你为什么要枪杀史湘?”
“我们抢了两颗钻石,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他把钻石独吞了,这种为了钱出卖兄弟的人根本就不是人,不值得活在这世界上。”
“是谁告诉你何欢的提包里有两颗钻石的?”
“一个神秘的人,我也没有见过他。”
“我以为你很聪明,没想到你竟然笨得像猪,我告诉你,新任的六福珠宝店店长罗芳蕾说何欢的提包里根本没有钻石,你是一个被人利用来杀人的工具。”
“不,绝对不可能!”他嘴里发出了吼叫声。
“罗芳蕾说,每次有贵重的珠宝出入天宝商城,他们都会雇两个功夫了得的保安护送,而且不会用皮质的提包,而是用特制的金属保险箱,把贵重珠宝装在箱子里面,防止被人轻易用刀割开。你还是醒醒吧。”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低下头,用戴着手铐的双手狠狠地揪自己的头发,他忽然想起史湘临死前的那句话:“你……你会后悔的……”看来自己真的错杀了史湘……他突然感到心脏被一支箭射穿了,无比疼痛……
“请你把那个打电话给你的神秘人的电话号码告诉我们。”江一明不明白那个神秘人物为什么要挑拨离间叶林和史湘。
“我忘记了,我已经把手机扔进前江里。”他低着头回答。
“你们是计划好要杀何欢吗?”
“没有,我们只计划抢走何欢的提包,然后骑摩托车逃跑,但是没想到在我们抢劫时遭遇何欢的还击,他踢中了史湘的裆部,使他恼羞成怒,激起了他的杀心。”
“你们真是残忍,为了元,竟然杀害一个好人。”
江一明走出审讯室,叫周挺和小克去移动公司把叶林的手机通话记录调出来,去查那个秘密的手机号码。他俩应声而去。
江一明打电话给程小芳,说他们已经将叶林抓捕归案了,从他的挎包搜出了一把手枪和23万元现金,等结案之后,会把20万元还给她。
她听了之后,喜极而泣……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太美妙了,这时,她突然有个念头产生了:我还要在这座城市待下去吗?这次在鬼门关里走一趟,让她心有余悸,她想起那句话:城市套路深,我想回农村……农村有我可爱的家乡,我好想回到你的怀抱里!
周挺和小克从移动公司回来了,他告诉江一明:那个打给叶林的秘密手机号码查不到是谁的。它是在猫池设备上用过之后被诈骗分子丢弃的手机卡。猫池上的电话卡常为通过黑产渠道拿到的非实名认证的廉价电话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