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知道身份就好,齐匪那小子可不是好招惹的!不如你跟了我,伺候满意了,给你个姨娘的身份也不是不可以。”冷元珏吃定了金如意。
若是这小丫头今日不从,他就算破了自己的规矩,也要让她吃些苦头。
金如意心中愈发害怕,冷元珏说得不错,她是有心思接近齐匪,宣平侯府家的小公子,身份那是一等一的,就算比起冷墨夜也不差分毫,何况还长得那般好看……
眼前的冷元珏只是懿王弟弟的儿子,家中从商,单单从地位上就差了齐匪一大截!
不过,既然他有意,她好好利用利用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装得愈发楚楚可怜了:“元珏公子气度不凡,小女子从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只是、只是小女子命苦,怕伺候不了公子!”
冷元珏闻言先是笑了几声,他虽是不学无术,风流成性,却也生得一副还算不错的皮囊,对金如意说第一眼就喜欢他的话毫不怀疑,他的气度,自然不是一些乡野村夫能比的,这小丫头眼光不错。
但想到那一句“怕伺候不了公子”便沉下脸来:“怎么?莫不是怕本公子配不上你?”
他心中发狠,金如意敢说错一个字,他今日就让她好看。
“不不不!不是的,公子有所不知,小女子自小让算命的算过,待嫁之年遭逢不测,会有血光,小女子怕连累公子。”金如意凄凄道。
这下倒是说道冷元珏的痛处了,他出生时险些丧命,多亏了一个高僧指点才化解,对这些玄学,他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金如意见冷元珏愣住,旋即松了口气,幸好她听来的消息没错。
进文山书院的第一日,她便将书院学子的身份都打听了个遍,冷元珏家从商,最是敬畏鬼神,处事都要讲究风水。
待她利用完了,便找人做一个假的命格,说与冷元珏相克,他便不敢再动自己了!
心中主意一定,金如意的眸子里便染上盈盈泪光:“元珏公子,小女子是个福薄的,不过那算命的说了,也有办法化解。”
“什么办法?”冷元珏追问。
金如意擦干了泪,浅浅一笑:“小女子家中有个姐姐……”
之后的话,金绵绵听得不甚清晰,只隐约听见世子、成亲一类的字眼。
一旁的宇文晴柔却是待不下去了,这麒麟院的茅厕也不知是谁打扫的,味道这般大!
趁着金绵绵细细听那二人说话的间隙,朗声道了一句:“你们到底说完没有?!”
金如意闻声当即吓得花容失色,她方才与冷元珏说的话,全被听去了?
金绵绵一愣神,才发觉紫荆雷不知何时已经收回,此时宇文晴柔冲了出去,对那二人大骂:“说完了赶快滚!”
冷元珏一眼便认出这是当朝的六公主,锦城哪家女子貌美,他都打听得一清二楚,这六公主,他老早就动过心思,只是有贼心,没贼胆。
“六……六小姐为何在此?”
冷元珏脱口而出的称呼,在宇文晴柔刀子眼的注视之下转了个弯儿。
六公主不好惹,就连那冷墨夜都要让她三分,自己有那个胆子去招惹?
事实上,冷墨夜不是让着宇文晴柔,是不屑。
宇文晴柔哼声:“来文山书院撩拨女学子,小心我告诉懿王去,让他好好治你!”
冷元珏脸色难看:“不敢不敢,我们这就走!六小姐别生气。”
他转身就走恨不能生四条腿,他都要吓死了好吗?撞破当朝公主在男厕,他有几脑袋能扛得下来这个秘密?
“回来!今日的事若是透漏半个字……”
宇文晴柔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冷元珏脸色惨白,连连保证。
“不不不,我从未见过六小姐,从未!”
冷元珏就差下跪了,这姑奶奶可是个闯祸的祖宗,可怕的是,她闯了祸还将责任都推到旁人身上,更可怕的是,皇上就信她这一套,只要招惹了她,至少也去了半条命!
“去吧!”
宇文晴柔最终决定放过冷元珏,毕竟茅厕里还有个金绵绵。
冷元珏与金如意走后,金绵绵才从茅厕里出来,宇文晴柔扫了她一眼哼道:“在冷墨夜身边服侍,我还当你有多厉害,原来是个怂包!日后出去别说见过我!丢人!”
“你知道个屁!”
在茅厕里待了半天,金绵绵也没好脾气,她最怕的就是麻烦,解释来解释去的,旁人还不一定相信,与其这样,不如把麻烦扼杀在摇篮里。
“白术?!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你敢这么与我说话?!你看看刚才那小子是怎么和我说话的?我知道屁,你知道什么?屎吗?”宇文晴柔的怒气彻底爆发了。
金绵绵反而静下来,眼前的这个六公主天真单纯,敢作敢为,很对她的脾气,况且,没人会与银子过不去。
宇文晴柔给的三千两,与金大柱交代之后还能余下两千两,这可是金绵绵的私房钱。
“六公主,你说你梦见一个陌生男子,是每夜都会梦到吗?”
金绵绵软语道。
那与宇文晴柔有过机缘的男子,他究竟想做什么,她也想知道。只是了解一下,还不足以触犯天规。
“每月的初一、十五,他都会出现在我梦里!”宇文晴柔恹恹道。
今日十五,所以她才如此着急。
若是能趁着如梦将那男子找到,便是最好!
金绵绵思索片刻,道:“那我今夜去找你,记得,我到了你才能睡啊!”
宇文晴柔的眼中闪现希冀,就像金绵绵当真能替她找到一样。
金绵绵受不了这样的眼神,她又不是救世主,什么人都帮,也不是神医,什么病症都能治好。说不定那个陌生男子发现金绵绵之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宇文晴柔此时高兴得太早,金绵绵也不忍打破她的幻想,只能找了个借口先离开。
回到冷墨夜住处的时候,日头已然西沉,余晖铺就满地昏黄。
柒画单薄的身影跪在冷墨夜的房间门口,被带着寒气的冷风一吹,更显得无助。
金绵绵眼睛发酸,天机阁的命数,谁都无法阻止。可她凭空而来的同情心,又没办法放着柒画不理,她还答应过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