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黑暗没有让我们发颤,倒是越发轻松起来,我甚至有一刻觉得,在这一辈子安安静静的度过似乎也很好。
只是,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休息了片刻,一股诡异的气息传来,我和他马上警惕起来,就如惊弓之鸟一般,害怕那致命的弦声一响。
他原本握住我的手传来一股炙热的内力,我的身体感觉一阵汗流。加上内心的紧张,体温渐渐升高了不少。我没有发现,对面坐着的紫发男子眉毛扭曲,显得有些难受。
经过黑衣人输送内力的调节,我的身体似乎好了不少。于是,他一把拽我从地上起来,掰开我的手划写着什么。恐怕会有不好的东西会来,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我们环顾四周,手牵着手,提心吊胆地走到笠晔那边。我也掰开他的手:会出什么事吗?他神色凝重的看着我,重重点了一下头,或许就是那些影子口中的那个“它”吧。
我有些迟疑,这么快吗?我还什么准备都没有啊。我和他分开,站在笠晔和紫发男子的旁边。身旁的男子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猛的睁开眼睛,抓起我的手,用力提起我整个人甩到一旁。
我被吓了一跳,抬头往上望,滚烫的熔浆正顺势流淌下来。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恐怕我不死也得毁容。
可是看形势,熔浆像是染红了半边天,随时都可以掉下来把我们烫死在这里。原本黑暗望不见边的地牢却变得通明清晰起来。我头一望,竟发现若牟就在离我们几十米远的地方,若牟还没死?!
那,那刘子骥和若怜呢?我张望着,却十分失望,看来他们并不在地牢里。
“主人小心!”紫发男子手一拽把我揽到怀里,那熔浆已经开始四处滴落了。
“他呢?他在哪里?”我着急的看向笠晔那边,他正背着笠晔往若牟的方向赶去。
“此地不宜久留,再不找逃出去的出口,你们都得死在这里。”紫发男子揽这我四处躲避滴落的熔浆,我却盯着熔浆寻找着,我能感受到“它”就在上面!
熔浆不时溅出来,他一直替我挡住,丝毫痛苦都没表示出来。我却没有注意到,一直看着上头。
“你快看!”我惊喜的指着那上面两个黑洞,两个洞正对着我们。刚刚正转着的……兴许是看见我发现了它们吧……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啊啊啊啊---”我们太专注于那两个洞了,以至于熔浆聚集在我们头顶都没有发现,滚滚熔浆天上来,这种场景我可不太喜欢……
他看也是跑不了了,直接整个抱住我,把我压在地上。这这这,是要怎么的?一起死吗?大兄弟我还不想死啊……
熔浆径直朝我们摔了下来,对面的黑衣人正拖着若牟和笠晔,神色绝望,“不,不要!”
死亡和绝望荡漾在淌落的熔浆里头,那一瞬间我似乎听到了两个笑声,若有若无。
所有熔浆就像下雨时油纸伞上滑在一头,等待掉下的一滴水,重重的砸在我们身上。
霎时我感到一股热浪炙烤着我们两个,一瞬间身体疯狂冒汗,似乎要把所有水分流尽才甘心。我更宁愿做个异体……
他呆滞地跪倒在地,两个女孩被粗鲁的摔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啊……”他失声痛哭起来,“她的灵魂,回不来了……这下我怎么办才好……我负了她……本就不能带她进来的……”
“好热,好热,真的好热啊!”我歇里斯底的喊着,衣服早就湿透了,温度还在持续升高着,我感到快窒息。空气已经进不来了,再待下去也是死路一条。
他紧紧压着我,不让我挣扎着起来。看样子他似乎没什么不舒服,“忍。”
也许是先天性行为吧,不管是什么物种,在死亡前都会挣扎和反抗的。而我是那种近乎疯狂的挣扎和反抗,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他的沉稳和身体若无其事让我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人,因为,熔浆几乎在他身上起不了什么作用,而是在他身上径直滑开。他紧紧罩着我,虽然还没死但是我生不如死。
我无力的趴在他身下,“求,求你了,我想死得痛快点,我很难受,真,真的……”热气从外面涌进来,扑面而来的热浪炙烤着我的面庞和身体。他没事,但是我有事。
“忍住。”他沉稳依旧,我却面临着崩溃的边缘,我为什么要忍啊,我忍不住了……
黑衣人愤怒的将锁妖鞕甩向地牢上头,不料一下抽在黑洞上。那根本不是个洞,是“它”的眼睛,两个黑洞都是他无情的眼睛。
“它”痛苦的嘶吼着,熔浆缓缓流淌,似乎已经没有再多。地牢剧烈颤抖着,黑衣人摔倒在地上。望着那淌在地上的一大片熔浆,手也不自觉颤抖起来。
要漫过来了。他拽起两个女孩,拼命跑,可以跑到哪里?他绝望的停了下来。
“它”的眼睛消失了,就在他闭紧双眼,准备把自己陪进去的时候,一切恢复如初。
他们正在一个宅子里,地牢凭空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它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大口大口呼吸着这世界上的空气,没有力气从男子身下出来。死亡第一次离我那么近,我颤抖着,比任何一次都厉害。
从死亡手下脱离的兴奋,我却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起身,把我抱起来,“让主人受苦了,是我不好。”我笑了,因为我突然感觉,他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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