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局中局(1 / 1)

<>“小九儿,我不过看着它好看才把玩了,你若是不喜,我改便是。至于我那一堆破玩意儿,你想捏我便送过来。”温景韵微微弱弱的说这着话,眼睛中已经全然掩藏不住恶劣的意思。

叶九歌不理会他,倾身拿过茶壶,又重新挑了只茶盏给自己倒了杯茶放在面前。温景韵眼珠子一转,故意出声要求道。

“我也要。”

叶九歌斜睨了他一眼,伸出手将他方才把玩的那只拿了出来,倒上茶水,递了过去。

温景韵面部的表情有了瞬间的僵硬,心中只叹她记恨心实在太重了,这只茶盏虽然已经完完全全的擦拭过了,可他心中还是有一丝难堪的情绪。

叶九歌稳稳地放下茶壶,小巧玲珑的指尖托着茶盏边沿,将它送到嘴边。举手投足彰显着大家风范,与旁的故作纤弱姿态的娇小姐全然不同。

温景韵盯着她喝完一口茶,见她依旧没打算开口说话,也满脸古怪的伸出手来。学着叶九歌的动作,用指尖拈着茶盏边沿,动作极为缓慢的抬起,又稳稳靠在自己的下唇上,微微一倾,将茶水全数饮下。

面对着他的叶九歌,手指敲着桌子,眼神冷冷的看着温景韵故作娇媚的姿态,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把他卖去国都中的风月场所,以他的姿色,叶九歌稳赚一笔。

想到此处,叶九歌嘴角一勾,就笑了出来。温景韵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自己故意逗她惹她发笑,他表情也恢复了正常,空茶盏一放,也笑了起来。

叶九歌眼意流转,打量着温景韵的笑容,只道若是他自己究竟在想这般划算的买卖,可是否还笑得出来。

“我道这茶盏比我还要重要,竟让九儿因它责难我,原是我误会了。”温景韵自说自话,表情恢复了正常,可眼睛中狡黠的光芒丝毫不减。

“你没误会。”叶九歌也收起笑意,冷冷的说道。

温景韵听了这话就彻底玩笑不起来了,他一挑眉,语气明显严肃些说道。

“当真如此吗?”

温景韵深邃的眼睛直直看着叶九歌望向他的眼眸,片刻之后,他看到笑意从那双美眸中闪过。他登时明白叶九歌又是在报复自己,他紧闭着嘴,从鼻腔中呼出一阵怨气。

看来他还是斗她不过,在这丫头面前玩这般小把戏,无非是自取其辱罢了。他自己要凑上来逗弄她,如今被扇了巴掌摔了跤,也只敢怪自己。

“小九儿太过顽皮,这般恶劣的玩笑可是不可胡说的。”温景韵咳嗽了一声,缓解了自己的尴尬。

伸出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又到了满满一杯茶水,又是一口饮尽。

“原是你先顽皮在前,我便略施惩戒。”她面色冷漠不变,眼睛中却开出了花朵。

越是与这温景韵亲近,便越是能发现他与初见时截然不同的一面,如今这般与她调笑逗趣,半点不顾自己魂殿殿主的身份,哪里有一点最初见到的高贵冷漠的模样。

温景韵一怔,马上开口问道:“我何时顽皮了?”

叶九歌挑眉看他,眼神中全是挑衅。

“大殿之上,你为了试探我的目的,恶趣味骤生,我倒是无妨,却难为了一地的大臣心中惊慌。”

温景韵嘴角的笑彻底僵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丫头的狡诈,暗骂自己实在太过大意,如今让她占尽了上风。

温景韵这才发现之前大殿中的心理博弈原来输赢早定。

叶九歌赢了,从头到尾赢得彻彻底底。而且她赢的不止他一人,还有慕容博、慕容桀甚至慕容钰。

他心中的猜想渐渐成型,他情不自禁疑问出声。

“你最初便敲定了继任天子的人选对吗?是慕容钰,从来不是随意一个人对吗?”

叶九歌的笑荡漾开,眼中存放着温景韵略带惊愕的神情,一脸得意的点着头。

“那是自然。”

“这整个局的中心竟然从始至终都是慕容钰,是我察觉得太晚,竟当真认为你会对天下民生漠不关心,无所谓君王是何人。”温景韵摇着头笑到,更是嘲自己还是不够了解她。

叶九歌脸上的狡猾神色慢慢敛了下去,只剩下满面平静的笑意,在寒日里如暖阳和煦温柔。

“从何时开始?”温景韵没头没脑的问道,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不明确,又开口说道。

“你选定慕容钰为继任天子,是从何时开始的?”

叶九歌停下了敲击桌面的动作,微微拢了一下耳后的头发,轻声说道。

“在我知晓我受袭是慕容桀所为时开始,我便定下了慕容钰。”

温景韵挑着眉,竟然这般早!

“对慕容桀来说,自己心心念念用尽心思想要得到的东西,若是被自己素来不放在眼中的人得到,应该很精彩。”

叶九歌说完之后,又轻叹一口气,继续说道。

“只是可惜他看不见了。”她满是遗憾的语气让温景韵直想翻白眼,她如今的模样,好似用计对付慕容桀让他丧命的,根本不是她一样。

“不过慕容博倒是能够看着他大儿子登上皇位,不知他是愤恨,还是欣慰。”叶九歌正色道,不知那时的慕容博是哪个他。

温景韵摇着头,无话可说。

“那若是慕容钰真如他伪装的那般,身体孱弱不作为,你又当如何?”温景韵突然觉得有趣,故意提出假设为难她。

叶九歌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摇着头。

“这是何意?”

叶九歌定住头,红唇微微开合,好听的嗓音从中吐露出来。

“不会有这种可能存在。”

她知晓温景韵若是不问出个明白清楚,绝不会罢休。她在他又发问之前继续说道。

“我知晓他内心是何种品行。很早以前,在我第一次参加他的生辰宴时。”叶九歌悠悠然说道。

这是叶九歌前身的记忆,虽然在她第一次进宫参加慕容钰的生辰宴时,她的目光很快便被容貌出众、举止儒雅、风度翩翩的慕容桀吸引了,几乎整个宴会她都没有移开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可慕容桀突然离席,她的视线一下子失去了着陆点。她顿时感到一阵心慌意乱,于是她做了自出生以来最为大胆的举动。

身体孱弱的她之所以不常出府,甚至连从自己的房中到院门这段距离都不常走动的原因,是因为她内虚过甚,浑身柔软无力。尤其是肢体,无法承受过重的重量,也无法长期维持着行动。一旦行动过度,她便会因为体力不支瘫软在地无法动弹,更有甚者直接晕死过去。

而那次,她瞒着父亲和爷爷,偷偷从宴席上退下,在这完全不熟悉的东宫中,东转西转,想要寻找慕容桀的去向。在她的内心,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若是能与他说上一句话,必然会欣喜很长时日。

她扶着巨大的柱子,小心翼翼的移动着,眼睛四下扫动,渴望能在偶然的某一处见到。可是东宫实在是太大,她又对这个地方完全没有掌握,渐渐流失的力气让她满头大汗,她大口地喘着气,扶着柱子的手也有些颤抖。

她咬着牙又多走了几步,手心的汗附在光滑的柱子上,留下一串小小的掌印。慕容钰的生辰在秋日,那夜的秋风也袭人,叶九歌汗湿的衣衫被风一吹,泛起的凉意瞬间让叶九歌打了一个冷战。

她的双腿隐隐颤抖,不由自主的弯曲,她整个人往下滑落,之后跌坐在地上。

她大口呼气,努力让自己尽快恢复平静。她知晓自己现在的情况要想自己回要宴席绝对不可能了。她要尽量保存意识,然后向路过的宫人求救。

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只觉得周围越来越黑。凉风袭过,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冰冷。她整个人隐隐发抖,脸唇发白,眼神也越来越暗淡,瞳孔有些发散。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尽全力的发出声音,希望有人能够注意到她这个方向。她隐隐能听见不远处传来询问的声音,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轮椅的轮子滚动的声音。

轮子滚动的声音在离她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消失了,随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急切的询问她,焦急的呼唤一直往耳朵里面钻,叶九歌也彻底没了意识。

再醒过来她已经回到了将军府,父亲和爷爷都面露急色。她从他二人口中了解到是慕容钰寻了借口,差宫人去寻他们,他们赶去之后慕容钰才告诉他们其实是叶九歌出了状况。

那时的慕容钰与叶九歌并不相识,也可以为了她冒着被发现秘密的危险,救她一命。甚至在这般紧急的情况下,还能考虑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避开了慕容博的视线将叶九歌交还给他们。

那时还很年少,可也足够证明他内心确是罡直的。虽然不是绝顶聪明,至少还算是谨慎。如此德为性行,比起那二人,已经是天差地别。

温景韵眯着眼看着叶九歌,恍然大悟道:“莫非那次他的寿宴,你是……”

叶九歌笑容依旧不变,却已经只道温景韵还没有问完的问题。

她不着痕迹的点着头,开口说道:“你当区区一个慕容博便能请得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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