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孙桐的住处,赶到王老头铺子门口时,三个人从车上下来,发现巷子外面还停着一辆车,难道有人来找王老头?不敢耽误时间,三个人往巷子深处的铺子走去,刚到门口,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和他们一样的岁数,穿着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牛仔裤,背着一个书包,像是刚从什么地方旅行回来。
三人互看一眼,上前问:“你是来找王老的吗?”
年轻男人转过来,面貌清秀干净,唇红齿白的样子,倒是和孙桐是一挂,和赵远这种运动型男差得有点远。孙桐和对方互相看了一眼,像是发现同类一样,笑了一下,孙桐问:“王老头昨天还在,这会儿要是没在的话,可能是在睡觉。”
闻言年轻男人笑起来:“你们说的王老头是我师叔吗?我只是在这里发现有点有趣的东西才停下来,不是在找师叔,师叔这个时间应该在屋里打坐静修,你们要是找他的话,可能要等半个多小时才能见到他。”年轻男人看到三个人都愣住,咧开嘴笑着:“还没介绍,我叫斛泽信,斛是那个单位的斛,角斗,我师父前些天接到电话说是师叔这边可能要我帮他办点事,我就过来了,刚从机场过来。”
几天前?那个时候他们应该还没有找上王老头,难道这件事情王老头提前算出来了?!如果是的话,那王老头真是料事如神。
苏晓安静的站着,发现斛泽信一直在打量自己,忍不住蹙起眉:“你在看什么?我只是早上没梳头而已,刚才我在镜子里看了一下,应该还不至于见不得人吧。”苏晓很多时候一旦牙尖嘴利起来,就是那种嘴快根本停不下来的人,不过这种情况很少出现。苏晓不说,孙桐和赵远也发现了,斛泽信的目光一直落在苏晓身上,上下打量,任何一个女生被一个男人这样打量估计都不会开心。
挠了挠后脑勺,斛泽信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职业习惯,我只是觉得这丫头身上带着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多看了两眼,你们要是信我,小丫头你戴上这个试试,这是我从我师父那里顺来的,师叔也没说是什么事,我就随便顺了几样东西带着,这东西我师父早些年在南海那边弄到的,说是很有用,你戴着就没有那么多不干净的东西,不过你这体质还能平安活到现在不容易,以前你是不是也有什么东西带着,不过给弄丢了吧。”
什么叫活到现在不容易?苏晓瞪眼,看着斛泽信:“你会不会说话?不过谢谢你,这东西……真的有用吗?”
斛泽信完全把苏晓当成小姑娘看了,把手环递给苏晓:“我没试过,但我师父的东西总是没错的,你要不试试?”一脸真挚的邀请苏晓试试,苏晓倒也不拒绝,把手环待在手上,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就当做首饰戴着。斛泽信见三个人站着,问:“对了,你们是来这里做什么?找我师叔算命的吗?不过算命这回事我师叔还真的不在行,不过其余的方面倒是内行,进屋里说,外面站着想什么样子。”
孙桐和赵远两个人让斛泽信逗得要笑出来,憋着笑意往里走,在天井那边坐下,斛泽信打开背包,拿出一本书来看:“要是让师父知道我这个时候才看书,估计得罚我一天不能吃饭,师叔还有一会儿就出来了,你们等等吧。”
“你说王老头是你师叔,他让你来这里帮他办事的?”
斛泽信抬头:“恩,师叔早就金盆洗手不干了,现在有事居然能让他打电话给我师父让我过来,肯定是大事,不过电话里也没说清楚,我就知道这次摊上的事情不小,估计得耽误好一段时间,不过我还是很期待酬劳的,这段时间生意不好,师父居然两天吃一顿肉,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就想着这次来说不定可以捞一笔回去,改善一下生活。”斛泽信还在说着,孙桐和苏晓赵远听不下去,默默的扭开头。
如果斛泽信是王老头找来帮忙的,总是觉得有一点不靠谱。
过了大概有十分钟的时间,王老头从屋里出来,苏晓连忙站起来。王老头对于他们三个的出现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是对斛泽信这么快就来了有一些吃惊,扇着扇子问:“泽信,你师父最近过的还好吧?我和师兄也快有十年没见面了,都老了。”
斛泽信正色回答:“师叔,师父一切都好,都是老惦念着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说是你们两个人有默契,而且师娘们也很和睦,不过现在见不到面,说是有时间来这里看你,不过这段时间师娘要出门旅游,师父就陪着去了,还有,师父这段时间吃肉变少了,以前一天一顿肉,现在两天一顿。”斛泽信一本正经的话让旁边的三个人笑出声来,让斛泽信这么一闹,一扫积压在心头多日的烦闷。
王老头对自己这个师侄似乎很宝贝,点了点头:“恩,你刚下机很累,休息一下,我给你准备了房间,不过你休息之前,我要交代你这次来的事情。”
这下,苏晓他们三个人都紧张起来。显而易见的,斛泽信就是王老头给他们找来的帮手,这个帮手不简单,但是要支付酬劳不免费赠送的。钱倒不是问题,只是他们担心斛泽信这么年轻不能担事,要是是个半桶水那可就亏大发了。
“这三个就是你这次的顾客,听过苏家和孙家吧?你师父给你说过的,五十年前的事情闹起来了,不简单,这小姑娘家里死了四个,冤魂还在村子里面,而且……”王老头叹一声摇头:“当初的事情也牵扯出来,怕是那对门河下面有东西耐不住了,估摸着孙秀秀的尸体就在下面还有苏业平的,这一次,凶多吉少,泽信呐,师父就这么给你说,可能下去了就上不来,你要是不接这单我就给你订机票,你就当做来这里旅游一趟,过两天就回去,如果要接……不要怪师叔没提醒过你。”
斛泽信定定看着王老头:“师叔,是五十年前从江西迁走的苏家吗?”
“正是那个苏家。”
“我爸妈的命是苏家救的,您找我来,肯定也有这个原因,否则不会叫我,既然苏家遇上这种事,我没有道理不参加,就算是报答当初的救命之恩,我爸妈现在还活着,还能周游世界,所以我不能忘恩负义嘛,不缺钱,这单子我接!”
斛泽信和王老头的对话让苏晓和赵远吃了一惊,难道当初苏家和这些事情真的关系颇深?斛泽信竟然还记着这些事情,那么王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历,这个斛泽信又是什么来头?苏晓总觉得,自己家里隐瞒了太多的事情,导致现在他们一头雾水,反而要到处找人问当年的事情,就连家里祖辈是做什么的都要向别人打听。孙桐身为孙家的长孙竟然也是对这些是一点不知道,现在王老头和斛泽信的话,对他们的冲击太大了。
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孙桐皱着眉问:“那么孙家呢?王老,孙家……当年迁来这里到底是因为什么?”
“当年的事情不能多说了,再说就是给你们增加心理负担,我只能说,苏家,孙家还有斛家当初都是一条道上的不同流派,现在都少了,五十年前的时候,那时候乱,当官的也跟着弄,倒是倒卖了不少钱,不过我们可没有把那些国宝卖给外国人,都是自己内部倒腾收藏,现在孙秀秀的事情既然出现了,就不能再瞒着了,泽信知道得差不多,要听故事让她给你们说吧,哎……”王老头叹气,站起来往屋里走,口里喃喃念叨着什么,谁也没听清楚。
苏晓坐在凳子上,不说话,孙桐和赵远也没话可说。王老头说的,他们之前也猜到一些,但那都是猜测,一下事实从王老头口里被说出来,这就像是当头一棒,让几个人抱着的一点侥幸都被打破了。斛泽信盯着一脸凝重的三个人,问:“你们家里面都瞒着这些事情吗?你们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们跟我一样从小好奇,我就是小时候好奇知道了,家里也编不下去谎,索性全部告诉我了,后来我又拜师父为师,学了一些皮毛。”
“你都知道?”
“不过不知道也好啊,就是突然出现的时候有点接受不了吧,不过你们放心好了,有我在,你们就安心跟着我。”斛泽信扬起一个自信的笑容,苏晓不由得点头。
“斛泽信,你还真是有意思。”孙桐忽然觉得自己身为孙家的长孙,有必要回村子里跟自家老爷子打听一些事情了,否则不是显得太逊了吗,在三家人中,苏晓对那些东西格外敏感,赵远身手敏捷,唯独自己好像除了脑子聪明一点外,没其余的优点,“你说说五十年前的事情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至少,我们一起行动不至于连事情都弄不清楚就上阵,那样会害死你的。”
斛泽信点头:“其实……到现在我们都还不知道全部事情,我知道的,也只有我接下来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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