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传来变异人跌跌撞撞行走的声音,透过缝隙只看到外面密密麻麻的身影,我们躲在高速路下一个水沟里,两头用巨石堵起来。水沟里黑色散发着阵阵恶臭的水面上漂浮着无数塑料袋,水中无数微生物和蚊子的幼虫孑孓。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们几个人躲在水沟里大气都不敢出,随着太阳落山四周的气温骤降,我心里一喜,这证明了前方的路是行得通的。四个多小时过去,变异人没有减少的迹象,水沟里扑鼻的恶臭快把我熏晕过去了,还有那些该死的,恶心至极的幼虫,仿佛沾到皮肤就会钻到肉里面一般,我天生对这些玩意有恐惧感。特别是初中上过生物课以后,显微镜下这些全身长毛的东西让我全身起鸡皮疙瘩。我在心里默默的诅咒这末日,诅咒末日怎么不送这些恶心的东西去见上帝。呆在水沟里每过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煎熬着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变异人渐渐稀少起来,挪开石头我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外面天色昏暗,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解决掉几个落在后面的变异人,我大口喘着气,真该庆幸自己没被闷死在臭水沟里。我看向变异人的方向,只见黑夜中无数变异人行走在大地上像一层层起伏的黑色波浪。借着微弱的星光看到前方的天空中一团浓密得化不开的云。
“你们快出来看,不知道那位道友在那升仙。”我指着远方那团呈旋涡状的云层对洞里几个人说道。眼前的场景很像电视里播放的神仙升天景象。点点星光透过旋涡中间撒在大地上。
后面还有零散的变异人陆陆续续赶来,不过对我们已经构不成威胁。我受够了那条臭水沟,我宁愿面对变异人(少量的)也不想呆在那里,听到有神仙升天,韩露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
“好漂亮~神仙在那呢?”韩露眨巴着直冒星星的大眼睛,萌萌地问道。
“额~已经升上去了……”跟在韩露后面出来的林绮曼甩给我一个大白眼。
刺眼的光芒随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皮重新回到大地上,随着太阳升起周围气温骤燃拔高了许多,变异人大军已经过去了很远,我们打算趁现在还不算太热吊在变异人后面过去那边再想办法。天边那个直径几公里旋涡状的云层居然没有一点消散的迹象,阳光透过旋涡照射在大地上,那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咦~那些变异人怎么冒烟了。”吊在后面的我看到前面的变异人经过那个旋涡中间地带的时候忽然冒起青烟,熟悉的焦糊味伴随着一阵清风扑面而来。
“臭氧层洞?快撤!”后面的付宏说完拔腿就往回跑。
臭氧层洞,以前新闻里大篇幅报道过,没想到移极也把它移了过来,难怪这地方会出现这种极端气候。紫外线直接照射过来,不热才怪。直退到感受不到皮肤灼痛的地方我们才停下来,随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人类在进步的同时也在逐渐走向灭亡,这场末日灾难一部分是因为天灾,大部分原因还是人类在自取灭亡。发生移极不过是地球提前对人类的审判,就算没有移极,全球日趋变暖,南北极冰山迟早还是会融化,病毒和那些怪物依然会跑出来。对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我们只知道一味的索取、破坏。完了还把那些珍贵的资源变宝为废还给大自然、破坏生态,这跟蛀虫有什么区别。这臭氧层洞就是证据,它的存在彰显了人类的破坏能力和蛀虫级别。在宏观面前绝大多数人类都是自私自利的小市民心态,他们只注重眼前的利益,某地发生特大海啸,死了多少多少人,我们默哀但是关我屁事,美丽如天堂般的马尔代夫岛再过五十年就沉没了,这关我屁事又不是我家沉了。大自然给人类太多教训,没被牵涉到的人抱着吃瓜群众的心态在一旁如同看戏,或者当作一段茶余饭后的谈资。而那些被牵涉到的人,只要不死依旧我行我素,大自然是什么东西?环境关我屁事,优质的物质生活永远是我们生存的借口,呵呵!更有甚者抱着要死大家一起死,又不是光死我一个的无赖心态。大自然的警示再多也唤不醒那些被自身利益蒙蔽双眼的人,也许只有末日到来那一刻大多数人类才会幡然醒悟吧,这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不见棺材不掉泪这句话。
夜幕再度降临,太阳带着它灼人皮肤的光芒和燥热离开被它肆虐了一天的大地。走出藏身的地方,极寒、极热两种相反的气候交替,升腾起露水的大地上依旧留有它来过的证据。臭氧层洞像地狱的大门一般,眼前活生生一副炼狱场景,一副属于变异人的炼狱场景。轻轻一碰地上被烤得焦黑的变异人立马就变成灰飞。臭氧层洞周围几公里内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包括花草树木。被覆盖的范围内除了一地焦黑什么都没留下,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郁的焦臭。一阵带着余热的风吹过,卷起地上的黑灰,在空中盘旋来回打了几个旋后飘向远方,行走在这片土地上就如同走在进地狱的路上,入目的除了恐惧外还有无尽的悲凉。我们一行人默默的走着,经过一具具还保持着人形的焦炭,每迈出一步仿佛都用尽了全身力量。两轮车留在这炼狱外,我不忍心破坏这些变异人曾经存在过的证据,以前的屠戮只是为了活下去。
不敢睁眼拉着邓忠衣角蹒跚行走的韩露被邓忠抗到肩膀上。平时情感反应迟钝的巨汉此刻也露出满脸凄然。我抱起一旁的林绮曼,这个坚强又有些倔强的女孩蜷缩在我怀里瑟瑟发抖。凌云在这里没有享受到爱幼专权,他挣扎着想爬到付宏怀里,被付宏一巴掌拍了下来,差点没摔倒在地上。这段路仿佛没有尽头一样,而我丝毫没有怀疑路的另一头是地狱。感觉胸口衣服被打湿了,怀里这个坚强的女孩也有脆弱的一面,只是这个拼死挣扎才能活下去的末世不允许她脆弱。后来我问林绮曼是不是被吓的,她说不是,那一刻她觉得很温暖,闭着眼靠在我宽阔的胸膛上,她看到了父母站在她们家三层小洋楼前朝她微笑,我说要不要靠下邓忠的试试他的更宽阔,也许你能看到你结婚生子然后一家人没羞没臊的生活……其实我心里想说的是也许你能看到和我结婚生子……
走在后面的付宏忽然发出一声鬼哭狼嚎般的哀叫。像狼群一样他这一嚎马上引起了共鸣,我也不由自主的狂吼一声,接着是邓忠,怀里正在抽泣的林绮曼被吓一跳。走在这如同地狱般的路上,我们得找一种方法来释放心中的压力,不然会疯掉。吼完感觉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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