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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第一六二章(1 / 1)

此为防盗章也不知道隔壁怎么样了。是表白成功了还是被婉拒彻底没戏了?要是这样卖惨都博不到同情的话, 那大概真的就没戏了,她也干脆歇了那份心好了。

也不知道多久,院子里终于响起了谭丽娘的脚步。呦呦立刻放下手里的书从炕上跳下来跑出去。跑到屋门口的时候又停下来了。

不行,不能表现的太过于热切太明显, 那样容易露馅,要淡定蛋腚。想到此处,呦呦又坐了回去, 把书拿起来假装看的入迷根本不知道有人回来了。

谭丽娘进了正房后先去了东屋。撩开门帘就看到东屋炕上陶陶正低头做绣活,是一件怀宇的棉袍, 绣了合时宜的青松傲雪。陶陶听到声音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温婉和煦的笑,“娘回来了。”

谭丽娘应了一声, 叮嘱她不要太累了, 绣一会儿就歇歇,然后放下门帘转身向西屋走去。撩开门帘就看到呦呦正倚在靠枕上看书, 仿佛并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到来。谭丽娘摇摇头,笑着离去,才走了半步就又回来了, 她半撩着帘子勾了勾嘴角,“书拿反了。”

呦呦低下头看了一眼书上的字,哀叹一声闭上眼, 我的娘啊, 要不要目光这么犀利?不过, 好像语气挺轻快的, 那是不是事成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谭家的餐桌上变着花样地出现炖鸡炖鱼炖排骨,美名其曰:怀宇准备考试辛苦了要补一补,实际上,哼哼,怀宇就算是半大小子,一顿也就吃一只鸡腿,谭家一大四小也就吃掉半只鸡,剩下的都送到隔壁花家了。

真是有了夫君忘了孩子!呦呦握着鸡腿咬下一口来,恨恨地想。

如果被陶陶知道了她这种想法,一定会扯着她的耳朵质问:这难道不是你一直所想的吗?!

自从哄好了谭丽娘,花易岩的腿只绑了两天的木板就拆了下来,等到了八月初一的时候,已经可以在平地上自由行走了。

初三那天,花易岩想起来丽娘妹妹跟他说过的让他找时间去见一次她的表姑,当时说的时候他还不太懂,没过一会儿就明白了,立刻喜笑颜开起来。

初三的早上,花易岩将那辆修好的平顶车套在马鞍上,赶着出了门,在经过谭家大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正在做饭的谭丽娘擦擦手,拿着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布包走出去了。正在洗脸的呦呦和陶陶对视一眼,各自在彼此的眼中看到笑意。

不知道谭丽娘和花易岩说了些什么,直到呦呦和陶陶洗完脸梳完了头还没回来。呦呦在堂屋门口看着,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当一回电灯泡,不对,当一回蜡烛?

正在犹豫间,就看到花易岩对她招手。呦呦毫不犹豫地跑过去,停在谭丽娘身后,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花坛两人之间来回看。花易岩被她这副鬼机灵的样子逗笑,伸出手盖在她的头上,“呦呦想吃什么,叔叔去县城给你买回来。”

“花叔叔要去县城啊,什么时候回来?”呦呦仰起头问。在得知他过了晌午就回来的时候,呦呦说了一句“你等一下”,就转身跑回屋去了,留下两个目瞪口呆的大人。

“这个孩子,这么大了一直疯疯癫癫的可怎么办?”过了一会儿,谭丽娘才开口说道。

“怕什么!不是说了以后让她招婿!”花易岩安慰她,“再说,女孩子这样挺好的,舒朗大气。”

谭丽娘刚想反驳他这样不对,就听到呦呦从里面跑出来的脚步。呦呦手里举着一张纸递到花易岩面前,“叔叔,我要买的东西都在这上面了,你到时候照着买就行了。”

花易岩接过纸来看一样,泛黄的草纸上列了一串的文字,从纸笔书本到米面调料几样药材,甚至还有酱肘子酱包子,什么都有。让花易岩惊奇的是,呦呦的字写的相当不错,这么小的孩子能写这么好的字的,他知道的就只有安国公家的萧小公子了,现在呦呦是第二个。

花易岩刚想夸一下呦呦字写的很好,眼前就被递上来一个东西,“还有这个!”呦呦手里举着她的小荷包,“酱肘子和酱包子是我和弟弟要吃的,钱我们俩自己出!剩下的,”呦呦转转眼睛,“你找我娘要!”说完对着两人做了一个鬼脸,跑了。

谭丽娘无奈地叹气,“我是管不了了。”

倒是花易岩笑得挺舒心,他把纸张上的墨迹吹干,朝谭丽娘伸出手,“给钱吧,当家的。”被谭丽娘在手心上拍了一巴掌,又瞪了一眼。

等送走了花易岩,谭丽娘回到屋里的时候,四个孩子都在各自的位子上坐着,只等她回来就可以开饭了。谭丽娘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怕孩子们有什么想法,一顿饭下来,不止知道内情的呦呦和陶陶,就连怀宇和怀瑾都没有异样,仿佛就应该这样似的。谭丽娘一时间感慨万千,孩子们都长大了啊。

花易岩下午如期归来,除了呦呦纸条上列的那些东西,还格外带了其他的,比如送给怀宇的一块墨条送个怀瑾的一个镀金九连环送给陶陶的一束二十四色淮扬丝线和送给呦呦的一本名为《天行侠》的话本。

买这些东西的时候,花易岩一直在暗自嘀咕:京城的将军府里有一套刻着梅兰竹菊的百年徽墨,还有一个番邦进贡来的可以转的七彩“魔方”,改天让长生取了来,这个丝线也不够好,改天请福贤王去内务府要一套,这个话本子我在军中看过,还挺有意思,就是纸张太差了,字印的也不够清楚……

待花易岩把给孩子们的东西都分发出去,趁着他们在各自显摆自己的东西的时候,悄悄塞了一个布包到正在摆碗布筷的谭丽娘手里,“也有你的。这个不够好,下回送你更好的。”

晚饭除了呦呦要的酱肘子和酱包子,花易岩还买了两条鱼,一条放在水里养了起来,一条让谭丽娘红烧做了晚餐。这是第二次六个人一起吃饭,相比与上一次的不欢而散,这顿饭吃的算是十分美满。

饭后,花易岩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等到事情都做完了,坐在院子里同谭丽娘和怀宇商议去府城赶考的事情。呦呦跟着陶陶虽然说不上话,但也搬了小板凳坐在一旁听着。

“我问过表姑父了,”花易岩进入角色十分快,现在连知县都不叫了,直接改口叫表姑父,“他说今年栎阳县今年报考童生试的人少,才十二个,别的县人多,整个北阳府有一百五六十人吧。”

花易岩看向坐在对面的怀宇,面容严肃正经,“我把你的文章给知县看过了,考中秀才应该没问题,就是排名可能没那么靠前,你的文章还是不够犀利,这届主考官喜欢大开大合的路子,我也不懂,你自己琢磨一下。”

怀宇听了点头应是。

花易岩又转头看向谭丽娘,神情缓和了些,“表姑父说今年人少县里不派人带队,我想着家里有马车,干脆我跟着去吧,八月十二考试,初十启程,你收拾收拾,初八那天去谭叔坟上磕个头求个吉利。”

呦呦在一旁听着,觉得这样安排十分合理,不过,“初十去会不会太晚了,到府城都晚上了吧?适应环境休息一下就考试了,根本没有时间温书,再说,也得和其他人交流一下,博众所长吧。我看不如初八上坟初九就走。”呦呦根据自己前世高考的经验,提出建议。

花易岩从来没有经过科举考试,并不知道里面有这么多门道,一时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他看向谭丽娘,等她发话。

谭丽娘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家里上一次有人科考,还是五六年前,陈士梅每次赶考都是提前半个月甚至一个月就走了,说法和呦呦的差不多。今年事情多,她竟然给忘了。

谭丽娘在心里算了算,最后拍板,“初六去上坟,初七去府城,你们慢点走不要赶,到了之后好好休息一天,毕竟水土不同。剩下几天和同年来往交流,如果有志趣相投的就多来往,再四处走走散散心,也不必一直关在屋子里看书。”谭丽娘拉着怀宇的手叮嘱着。

呦呦眼看着谭丽娘要唠叨个不停,赶忙打断她,“娘这个想法好,时间宽裕一些好。”

陶陶也点头,“时间宽松就不用着急,不然一着急就容易出错。”

怀宇跟着点头,“唯稳不变。”

逗得呦呦捏着他的婴儿肥小脸,调笑他,“对,你说的真对。”

花易岩看看关于怀宇考试的事情说的差不多了,就转移了话题,“我和你们母亲,还有件事要说。”花易岩转头看一眼谭丽娘,握上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谭丽娘知道他要说什么,却不想现在就说,她瞪了一眼花易岩,一边往外挣着手一边说:“没事,没什么说的,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花易岩手下用力,谭丽娘自然挣脱不开,“你们母亲不好意思,那就我来说。我和你娘自小青梅竹马,以前因为某些原因阴差阳错地错过这么多年,现在两个人重新遇到又都没有伴侣,我想娶她。”花易岩说着转头看向谭丽娘,眼中深情流露。

谭丽娘阻止不了花易岩,干脆低下头,借着渐暗的天色掩饰红起来的脸色,同时用紧张的心情等待孩子们的答案和回应。

四个孩子早就对两人的事情看得明白。呦呦就不用说了,她是极力促成这件事的关键。陶陶自从那天呦呦说了句“三十年,太可怕了”,一下子就想开了,因此也很乐见其成。怀瑾还小,当初陈士梅“病逝”的时候他更小,什么都不懂,稍微大一点懂事后也就习惯了,现在有了别人都有自己曾经没有的“父亲”,他很是开心兴奋。

而怀宇,没有十分赞同也没有提出反对。他知道,他的生父背叛了家人,而他的母亲,需要一个人来倚靠。

呦呦往旁边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堵有两个自己高的墙。她顺势仰头望天,天是蓝的,万里无语骄阳似火般照在大地上。说起来最近这天是热得不太正常。等她把目光转回来,正对上谭丽娘似笑非笑的表情。呦呦眨眨眼,知道谭丽娘已经猜出来自己在干什么,只能对着她讨好地笑。

谭丽娘给了呦呦一个嗔怒的眼神,呦呦当即觉得自己的心扑通跳了一下。哎呀我的娘哎,您这是对着自己的闺女,可千万别对着外人使这种眼神,容易让人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本以为这件事就算完了,谭丽娘都已经迈开腿准备回屋了,怀宇这个呆子突然开口了,“小妹你刚在干什么?快告诉娘啊。”

呦呦:……哥哥呀哥哥,你可真是个呆子!

偏偏怀瑾也好奇地看了过来,脆生脆气地问呦呦:“是呀姐姐,你刚刚在干什么?”

呦呦伸出手捏了一把已经长了不少肉的怀瑾的脸,“你不知道我在干什么?那你为什么蹲在我旁边?”

怀瑾往旁边怀宇怀里躲了一下,呦呦这才看到这兄弟俩对视的眼睛,合着这是两兄弟故意的!呦呦瞪了他俩一眼。

怀瑾开口问了这句话,本来已经准备离开的谭丽娘也停下来了,转头看向呦呦,一脸的戏谑,似乎想看看呦呦要怎么回答。

呦呦当然不可能直接说她在门后听墙角,就算她自己没脸没皮,还得顾忌着谭丽娘的面子呢。呦呦仰起头又看了一眼天空,啧,这天也太热了,一丝风都没有,好像已经近一个月没有下一滴雨了。

“姐姐?”怀瑾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呦呦的答案,催了她一下。

呦呦回过神来瞪他一眼,也不甚严厉,“我刚在看蚂蚁,墙角那窝蚂蚁在搬家,排了那——么长的队。”然后仰起头看向谭丽娘,“娘,蚂蚁搬家是不是要下雨了啊?”

“蚂蚁搬家蛇过道,燕子低飞鱼冒泡。”谭丽娘念了句俗语,“说不定,说起来,好像也有挺久没下雨了。”

陶陶也也跟着点头,“嗯,而且今年比往年热,会不会大旱啊?”

“谁知道呢?你们不热吗?”呦呦抬起手放在额前搭了一个凉棚,转身往屋里走,“一家人站在大太阳底下,人家以为我们有病呢!”

回了屋,谭丽娘从西屋拿出二舅母送的那个礼盒,拿出那两瓶化瘀膏和玉肌露,分别给怀宇和陶陶涂抹上。

如此过了五天,怀宇脸上的淤青已经消失了,陶陶因为本身肤色白皙细嫩,脸上的青紫还有些痕迹,倒是谭丽娘,将两种药膏都给陶陶和怀宇涂了,自己没怎么涂,五天过去了,虽然消肿了可是脸上的淤青还一大片。

第七天。天气依然炎热,现在还不到五月,离盛夏酷暑还早,天就已经这么热了,再继续下去可怎么得了?不过,这些事情也不是她一个才八岁的小丫头要想的,她还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睡她的午觉吧。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热喝水喝多了,才拍好枕头的呦呦突然三急起来,只好下炕穿鞋去茅厕。解决了三急从后院回来,才走到正屋门口呦呦就听到一阵地鸟叫声。她当下就停下脚步了。时值正屋,阳光炙热,一切生物都恨不得藏到地底下去,怎么会又鸟叫?

呦呦循声看去,就看到右边墙头上冒出一个圆形物体,仔细看了一下,哟,这不是花叔叔,怎么又爬墙头了?

呦呦刚想出声叫人,就看到花易岩比了一个噤声的姿势,于是也收了声,然后往屋里看了一眼,看到谭丽娘没注意就猫着腰悄悄顺着窗户跟底下跑到院子右侧,压低生意对墙头上的花易岩问好,“花叔叔你在干嘛呀?”

花易岩鼓捣了一会,小心翼翼地从墙上放下来一个瓷瓶子,瓶子上拴着一根细麻绳,麻绳的另一头就在花易岩手里。

“接着。”花易岩也压低了声音。

呦呦伸手接住瓶子,然后听从花易岩的指示把绳子解下来,他迅速地把绳子拽上去收好。

呦呦手里握着瓶子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个瓶子和二舅母送来的那瓶玉肌露长得好像啊。她攥着瓶子对花易岩晃了晃。

花易岩对着呦呦笑了一下,“县里没有卖玉肌露的,我托人在府城买的。”然后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给你娘用。”

呦呦手里握着瓶子连连点头,笑得像朵花一样,花易岩对着她的笑脸看直了眼,空中喃喃道:“像啊,真像,太像了。”

呦呦歪着头不解其意,刚想发问,就听到屋里有动静传来,立刻同花易岩摆手让他躲起来,要是被谭丽娘知道他爬墙头,估计更没戏了。等到花易岩躲起来了,呦呦也把手里的瓶子藏好了,她转回身,刚好看到谭丽娘从屋子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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