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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第二零五章(1 / 1)

此为防盗章呦呦虽然坐在炕上同怀瑾翻绳玩, 耳朵里却一直在听着谭丽娘同张婶的对话,越听越觉得张婶的语气不对劲, 她好像知道自己家里有钱而且有不少钱似的。而且, 看谭丽娘的样子, 好像起了恻隐之心了。

“婶子你家也没钱了吗?”呦呦歪着头, 一副十分天真的样子, “难怪昨天志扬哥哥说你们家只能吃鸡腿,都吃不起排骨哩!”说完还用力吞咽了一口口水,转头看向谭丽娘, “娘,啥时候咱家也能吃鸡腿啊?我想吃肉。”

“你还在孝期,不能吃肉。”谭丽娘只能这样搪塞呦呦。

“哦。”呦呦点点头就继续去同怀瑾玩翻绳了,反正她的目的又不是真的要肉吃。

张婶大概没想到会被一个小孩子戳破谎言, 支支吾吾了一阵, 拿起帕子里的银子就走了。

谭丽娘送了张婶出门回来,陶陶已经从西屋过来了,呦呦正凑在她手边看她的绣品, 看到谭丽娘就讨好地笑笑, 谭丽娘伸出手指头在她的额头上点了点, 无奈地道:“你呀!”然后又叹气, “咱们这回怕是把你张婶给得罪了。”

呦呦揉了揉自己的脑门,“怕啥, 难道还真拿出银子来给她呀!娘, 难道你没看到张婶手上戴着的戒指?还有耳朵上戴着的菊花耳钉, 这两样加起来起码能当个十来辆吧?”

“没有那些,最多也就五两左右。”谭丽娘拿起手里的绣活,边做边同呦呦说话,“也是我心软了,一时没看到。现在再想想,他们家其实不至于连三十两都拿不出来,你张叔当捕快的饷银一年就十两,当了这么些年捕快,三十两肯定是有的。”

呦呦点头,何止三十两,她可听说了,捕快的饷银是小头,外快才是大头,有那心黑手黑的,一年的外快比得上十年的饷银了。

“只是得罪了张家,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谭丽娘声音低低的,呦呦却还是听到了,微微一愣,不明白谭丽娘是什么意思。

倒是陶陶明白,小声地跟呦呦解释,“娘一直和张家有来有往是因为张叔在衙门当捕快,咱们家一大四小都是妇幼,有事的时候能够说上话。”

“啊?”呦呦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

花呦呦已经穿越到这个世界四年了,虽然她的身体还是一个小孩子,可是她的思想是成年人,她也一直以成年人的思想来思考问题,或者说,她一直以二十一世纪种花家的那个花呦呦的思想来思考问题,可是她却忘了,她现在生活的不是二十一世纪种花家的时代,而是一个名为“大鸿”的封建社会国家。

一直以来,在呦呦的心底有一种来自现代社会的优越感,在她的潜意识里认为这些古人都不够聪明甚至有些愚昧,所以一直以来以一种旁观者的态度生活在这里,可是现在她才发现,不够聪明的是自己啊。

在二十一世纪的种花家,那个人人平等法律公平的社会里,都会出现孤寡妇幼被人欺凌的事情,更何况在这种阶级分明的古代封建社会?

呦呦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可笑。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后来谁都没有再提起过,可是自那以后,呦呦就突然安静了下来,也不是一句话不说的那种安静,就是看起来不如以前活泼了。

这样状态一直持续了三个月,直到了农历八月初,陈士梅“病逝”了已经二十个月,按照古人的礼仪,可以除服了,除了服就代表孝期已满,官员可以起复做官,平民可以换上有颜色的衣服、可以喝酒吃肉行房事了。

办完除服礼,又过了些日子,中秋就到了。作为除服出孝后的第一个节日,谭丽娘想了想,买了两斤排骨一斤月饼决定给四个孩子好好开开荤,然后又去布庄买了一块真紫色的绸布和一些上好的丝线,带着一起回了家。

中秋节当天中午,谭丽娘把那一斤排骨和土豆一起炖了,排骨炖的酥烂,上面的肉用筷子轻轻一戳就戳下来了,骨头里还有着炖出来的骨髓,用力一嘬就出来了,再加上浸足了排骨汁的土豆,呦呦就着高粱米饭吃了四块寸长的排骨还有好多土豆,如果不是胃小不好消化,她还想多吃一些的。

谭家虽然久未见荤腥,但是这一年多到底也是鱼蛋常吃的,因此除了怀瑾捏着排骨啃得满脸油和呦呦,另外几人都只吃了两块排骨就作罢了。

到了晚上,一家人在院子支了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月饼和一碟子大枣。大枣是谭家自己的枣树结的,枣树种在谭家后院,种了差不多有五年了,今年第一次结果,倒是挺甜。

怀宇站在院子中间背着手正在吟诵一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这一年怀宇长得也很快,尤其是个子一下子拔高了很多。

谭丽娘微笑着看着他,颇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感,陶陶小时候也是被谭举人和陈士梅带着认过字的,因此也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弟弟,怀瑾太小了,他虽然不懂哥哥背的是什么诗词,可是并不影响他对哥哥的崇拜。

只有呦呦,听到怀宇开始背“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时候就瞪大了眼睛,自己到底是穿越到了一个什么朝代?为什么连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都有,之前好像还听他背过杜甫的《春夜喜雨》,也知道杜牧的《清明》。那么,是不是说她所处的朝代其实是在唐朝之后拐了个弯?

不过,拐不拐弯的,和她有什么大关系吗?她一个小孩子,何必操心那么多?

中秋节过后,谭丽娘找出了之前在布庄买的那块真紫色丝绸,用了几天功夫绣了一条时下流行的十二幅湘裙,在九月初一的那天,用一块蓝色绸布包了,给呦呦换了一件鹅黄色的小袄和一条水红色水红的裙子,梳了两个丫髻,叮嘱陶陶和怀宇带好弟弟看好家,然后带着呦呦出了门。

“娘,我们要去哪里?”呦呦跟在谭丽娘身边,仰起头问。

“娘带你去拜访一位长辈,自从你外祖离世,娘心情不好家里又接二连三发生不少事,已经连着三年多没有来拜访了。”谭丽娘说着也露出了愧疚了神色。

呦呦就不再多问了,知道大概又是谭丽娘那个所谓的“自尊心”在作祟了。

谭丽娘破天荒地租了一辆带蓬的马车,马车走了差不小半个时辰,来到一个大院子门前,谭丽娘叩了门不一会儿门从里面开了,开门的是个八九岁的孩童,看了她们一眼,“你们是谁?”

谭丽娘从兜里摸出几个铜板塞进开门孩童手里,“小兄弟,劳烦帮忙给夫人同传一声,就说谭家娘子来拜访。”

小童看了眼手里的铜板,说了句“等着”就飞快地跑进院里,过了一会儿,从院里走出来一位老嬷嬷,看到谭丽娘先行了一礼,“小童不懂礼,让谭娘子久等了,夫人听说谭娘子上门十分高兴,特别让老奴来迎接您。”

谭丽娘立刻上前扶起老嬷嬷并对她行礼,“陈嬷嬷可折煞我了,是我失礼了。”

呦呦人小,被谭丽娘抱在怀里,跟着陈嬷嬷绕过一段长长地回廊,穿过一个花园,来到一座院落里。在院落的正房门口,早有两个俏丽的丫鬟在等着,看到谭丽娘的时候立刻蹲下身行礼,“谭娘子来了。”

被抱在怀里的呦呦忍不住猜想这家是什么人,看起来规矩很大的样子。而自己的母亲同这家人又是什么关系,好像这些仆人都认识她还很尊敬她。

这时候呦呦被谭丽娘放在了地上,牵着她的手走进正房的正厅,正厅的炕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穿着体面,带着金钗银簪,看起来气度雍容。

“怎么还没来?芷兰你再去看看,看看到哪儿了?”老妇人背对着门口,没有看到谭丽娘他们,正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说话,看起来像是老妇人的媳妇。

中年女子点头应是,才走出一步来就看到了呦呦她们,立刻满面笑容地对老妇人说:“娘,你看,这不是来了?”

老妇人转过头来,恰好看到谭丽娘牵着呦呦走到跟前。谭丽娘一看到老妇人立刻红了眼圈,撩起裙子就跪在了地上,还拉着呦呦一起。呦呦毫无防备地被她扯了一下,立刻跪在了地上,她都听到了膝盖磕在地上“咚”地一声了。

“表姑!不孝侄女丽娘,给表姑见礼了!”谭丽娘跪在地上,对老妇人叩了一个头。

呦呦在一旁看着有些目瞪口呆,这是她来到这个世上,第一次给谭家外的下跪呢,还要磕头啊?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老妇人已经从炕上下地来了,拉着谭丽娘的胳膊让她快起来,那位中年女子也跟着弯腰扶起呦呦,“丽娘姐姐快起来,这是二小姐吧,我记得叫呦呦?”

果然,老妇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了,“像,长得真像!长得真像你爹!”

谭丽娘的爹,是谭举人吧?刚刚听谭丽娘管老妇人叫表姑,那谭举人应该是老妇人的表哥或者表弟,就是不知道表到哪层亲戚。

几个人正在寒暄,还没坐到炕上,就听到外头丫鬟秉道:“老爷回来了!”

紧接着,一个身穿藏蓝色官服胸前绣着鸂鶒补子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原本在屋里看书的呦呦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身后,手里拿着端着一个大水舀,里面装着一大半的温水,“水在这儿呢!”

花易岩接过水舀就喝了起来,一口气全喝完了,把水舀递回给呦呦,“还有吗?”

呦呦点头,回屋又去倒水了,留下花谭二人说话。

喝了水,花易岩的精神力气都回了来,这才站直身体,对谭丽娘扯出一个笑容,“我回来了,对不起,答应你的。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好了,我回家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哎……”谭丽娘想要阻拦,人已经离开了。

呦呦端了水出来,只看到她娘一个人站在大门口,眼睛看着前方。呦呦走到她身后探头看了一眼,“人呢?怎么走了?”

我哪知道?!谭丽娘瞪她一眼,转身回了屋里。呦呦耸耸肩,也跟着回去了,心想:哼,我就不信你能坚持到中午!

最后呦呦失算了。谭丽娘坚持到了中午。不过没有坚持到午饭结束。母女三个人吃着午饭,呦呦“无意间”说起“隔壁花家都好几天没有人了也不知道花叔叔中午吃什么”,谭丽娘就坐不住了。

呦呦看着她的背影偷笑,然后低下头继续扒饭。陶陶在一旁看的分明,也不说话,对于她的母亲和小妹,她已经无语了。

没几天就到了清明。今年花易岩回来了,自然不用谭家帮忙扫墓,他甚至有心想要帮一帮谭家,却被谭丽娘婉拒了。

平时两家互相帮忙也就罢了,这种时候,还是避嫌的好。

说到这个,呦呦又不理解了,“那您之前还帮花家扫墓?”

谭丽娘支支吾吾,“我那不是以为你花叔叔不回来了嘛!”

清明扫了墓,日子依旧平平静静地过,过了四月进入五月,很快就到了五月初五端午节。

端午节前好多天,谭丽娘就把黄米泡上了。北方吃粽子有两种米,一种是黄色的类似小米一样的黏米,还有人一种是白色像大米似的江米。

谭家人除了怀瑾都喜欢吃黏米的,因此每年买江米也就买那么半斤有时候还吃不了。今年买米是呦呦和谭丽娘一起去的,她发现谭丽娘买米的时候多买了半斤的江米。她刚想开口问一句是不是买多了,眼睛一转就明白过来了,然后就闭了嘴,默不作声地提着米跟在谭丽娘身后一起回家了。

回到家将米一放,呦呦就洗了手回了西屋,拿起自己之前没看完的书继续看起来。谭丽娘忙着泡米泡粽叶,也没管她。倒是陶陶,看出些不对劲儿,跟着进了西屋。

门帘一撩,就看到呦呦坐在桌前,手里捧着一本书,看起来像是认真看书,实际上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目光并没有在书上。

“你咋了?”陶陶走过去站在桌前,低声问呦呦,“不开心?”

呦呦下意识就摇头说“没有”,等对上陶陶的眼睛就哽住了,最后只好点头,“有一点。”然后伸出手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小段距离,“就一点点。”

“为什么?”陶陶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前几天看你不是挺精神的嘛!”后面这句明显是揶揄。

“你不觉得,咱娘对隔壁关心太过了吗?”呦呦试探着问,她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

哪料陶陶突然笑了起来,“你之前不是也挺热情的?我看你是一心一意想让他变成咱爹呢!现在后悔了?”

“也不是,就是觉得……”呦呦迟疑了一会儿,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表达。

“觉得在你身上的关注少了,是吧?”陶陶替她把后面的话说了,一下子戳中了呦呦的心。陶陶看着她的脸,嘴角含笑继续说:“你呀,早应该想到的不是吗?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大,里面多了一个人,其他人自然就小了。”

呦呦突然惊奇地发现,陶陶的好多观点和看法都很现代嘛!难道,也是穿来的?如此想着,呦呦忍不住小声说了一句“where are you from”。

陶陶没听清,愣了一下,“你说什么?”显然没听懂。

“没啥没啥,”呦呦立刻摆手,“姐你来干什么的?不会就是来安慰我的吧?”看到陶陶微微红赧的面色,呦呦知道自己猜对了。她伸手覆上陶陶放在桌面上的手,对她微笑,“姐你不必担心,我没事的,就是小小的低落一下,很快就好的。”

陶陶点头,“我知道你一向看得开,你就当我是进来躲懒吧。”

呦呦对她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端午节那天谭家一家都起的很早,简单地吃了早饭,休沐了的怀宇带着怀瑾去外面采艾蒿,谭丽娘和陶陶在厨房支上桌子开始包粽子,呦呦跟着包了两个,被谭丽娘嫌弃松松垮垮,干脆就放下不干了。她跑到西屋把几个昨天就叠好的红纸葫芦拿出来,找了几根秸秆挑上去,又搬了一把椅子放在窗台底下,踩着椅子上了窗台把纸葫芦挂在房檐下。

葫芦谐音福禄,每年端午节的时候挂葫芦,希望能够给家里带来福禄。屋檐下的葫芦好挂,大门口的要怎么办啊?若是平时,呦呦一定会冲着隔壁叫一声“花叔叔”,然后花易岩就会立刻出现在面前。可是自从买米那天呦呦别扭了一次后,就不太愿意什么事都麻烦人家。

不过,她不愿意麻烦不代表人家不会主动。就在呦呦仰着头对着近三个自己高的门楼发愁的时候,花易岩从不远处过来了,他手里攥着一大把的艾蒿枝,身后跟着空手的怀宇和怀瑾。三个人有说有笑好不融洽。

花易岩一眼就看到了她手上的葫芦了,转身把手里的艾蒿枝交给怀宇,走过去拿过葫芦,把秸秆叼在嘴里,用右手攀上围墙,登上门楼顶,然后才把挂着葫芦的秸秆插到门楼边的一个小洞里。插完了葫芦,又跟怀宇要了几支艾蒿枝,一起插了进去。

做完这些才从门楼顶上下到围墙又蹦下来,站到呦呦的面前,面带着笑容困惑地问她,“最近怎么不找叔叔玩了?”

“忙,我要帮姐姐做绣活,帮娘包粽子,还要指导弟弟写字,自己看书……”呦呦低着头掰着手指数,就是不看花易岩的脸。

“你还挺忙。”花易岩笑着打趣她。

不然嘞?难道要说因为感觉到你要抢我娘我心里别扭所以不去找你玩?呦呦在心底翻个白眼,认真地点头,“嗯,可忙了。”说的跟真的似的。

然而,架不住她又一对猪队友啊。

“姐姐,昨天我让你看我写的字你还说要去粘知了呢。”这是猪队友一号。

猪队友二号接着开口,“你昨天包的粽子都散了,还有,你起码有半个月没碰过绣花绷子了。”

眼看着呦呦下不来台就要翻脸了,花易岩立刻止住怀宇和怀瑾,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摊在手上递到她面前,“送给你好不好?”

呦呦看了一眼,伸出手把他手心里的东西拿起来,“柳笛?”

花易岩点头,怀宇和怀瑾也伸出手来,“一人一个。”

搞了半天大家都一样嘛!呦呦有些不高兴,不应该自己是特别的吗?毕竟平时给他创造了那么多的机会。

“不要调皮。”花易岩伸出手覆在呦呦的头上,“你们四个都是你娘的孩子。”

呦呦眨眨眼,好吧,她明白了,他们都是娘的孩子,所以他要一视同仁。

中午的时候粽子出锅了,谭丽娘从一盆粽子里挑出了五个江米粽子装在大碗里,让怀宇送到隔壁去,交给怀宇时张了张嘴,到底也没说什么,转头回了屋。

怀宇摸不着头脑,蒙蒙地端着粽子去了隔壁,回来的时候手里抓着一只用柳条编的小狗,放在手心里送到正在摆碗的呦呦面前,“哪,你的,这回就你自己有,我们都没有。”

呦呦捏着小狗,这才笑起来。从外头进来的谭丽娘看到呦呦笑起来,自己也无意识地笑了。

吃过端午的粽子喝了雄黄酒,日子悠悠地就进入了六月,天气就明显地热起来了,每天能出门的时段就只有早上太阳还没那么炽热和晚上太阳落了山之后,其余时间一律待在屋里不动弹,可即便如此,呦呦也没有胖起来,甚至还瘦了一些。

给她量体的谭丽娘叹气,对一旁记录的陶陶说:“不能按现在的尺寸给她做冬衣,起码要加出两寸来。”然后无奈地看向呦呦,“你说你整天猫在家里都不出去疯了,怎么还瘦了呢?”

呦呦缩在椅子里捧着一碗酸梅汤喝,面无表情,心里却是在叫苦。我哪知道怎么会突然苦夏了呀,我也很无奈啊。宝宝心里苦着呢,可是宝宝不说。

呦呦站在门口向外看,天空就想撕裂了一道口子一样哗啦啦地,雨水又大又急,落在地上溅起的水珠形成了一片水雾,她甚至能感觉到这些四溅的水汽扑在鞋面上的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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