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茗嫣却有些着急,也不知道幻影有没有得手,这时间也太紧了些。
正为难之际,舒云罗的声音恰时响起,“秦公子请留步,不知秦夫人近些日子身子如何?那日答应了秦夫人要去叨扰一二的,只是因最近琐事繁多,还请秦公子代云罗向夫人告罪一声。”
舒茗嫣松了口气,舒云罗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呢。
“多谢舒大小姐关心,祈愿节回来后也细心调养了,现下已经恢复如常了。”秦泽阳依旧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倒是君墨宣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舒云罗,秦泽阳忙又向几人解释了这其中原委。
“既这般有缘分,不如舒兄弟阖府庆祝之时,本皇子也去凑个热闹如何?”
虽是商量的话语,却不容置喙。
“三皇子能光临寒舍,是舒府的荣幸,待家中宴客时,定会邀了三皇子前来,还望届时三皇子能赏脸。”舒辰瑾恭敬道,左右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送走了君墨宣后,舒家人也打道回了府,早在报喜的消息传回去以后,舒家已经放过了鞭炮挂上了红灯笼,自踏进留英巷后,便是入目可见的一团喜庆,舒府门前更是门庭若市,祝贺之声不绝于耳。
守在门口的小厮看到一众少爷小姐回来后,迎上前道,“小的见过大少爷二少爷,见过各位小姐们,老太爷吩咐了大少爷和二少爷若是回府了直接去祠堂,三位老爷也已经过去了。”
出了这样的喜事,确实要跟祖宗汇报一二的。
女眷又去了荣寿堂陪舒老夫人叙话。
今天算是舒府的人来的最齐的一次了。
众人进去的时候,宋氏、陆氏和李氏皆和舒老夫人有说有笑的。
“可算是等到这一天了,如此,我舒家的子孙也能立起来了,海嬷嬷,把老婆子准备的红封都分了给各姐儿吧,也沾沾她们兄长的福气。”人逢喜事精神爽,舒老夫人脸上看不出一点儿疲态。
接过红封后的姑娘们又是一番道谢。
宋氏接过舒老夫人的话茬,“可不是,这两个孩子一同上了榜,这以后呀,几位姐儿的婚事也就好说了。”
“几个姐儿还年幼,还没有到火烧眉毛的时候,倒是不急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庆祝宴也该准备起来了,这次就做的漂亮些,两个哥儿都中了,总不能被人瞧低了去。”
“是,母亲,儿媳定当筹办的妥妥当当的。”
宋氏虽平日里治家抠搜,但事关自己儿子的前程,倒是没有一点心疼银子。更何况她就舒辰瑾一个孩子,自然要办的风风光光的。
舒府祠堂。
舒老太爷带领一众儿孙给祖宗上了香后,开了口。
“今日下朝后圣上特地宣我去了御书房,问起了瑾哥儿和承哥儿,听圣上的口风是,想让这两个孩子进银羽护卫队,所以我来问问你们的意思。”
进银羽护卫队确实是天大的恩赐,可对舒家来讲却并非是好事。
大越百姓皆知要想进圣上的银羽护卫队,少说也得去边城历练两年,这若是太平年岁里也就罢了,可任谁都知晓如今边境四族皆蠢蠢欲动,实在冒险不得。
更何况,舒家本就子嗣单薄,战场上刀剑无眼的,稍有不慎便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安国公府血淋淋的教训在前,他又怎能轻易把自己的孙子送出去。
“父亲,这万万不可,且不说边境动荡不安,危机四伏,就说我们舒家一直以来以书香门第自居,皆走的是文官之路,在军中无半点根基,瑾儿和承儿就是去了边城也无人帮衬,哪能比得上京都有父亲的照拂,也安稳些。再则,若是等以后我们舒家根基起来了,再送家中子弟去从武,也是锦上添花的好事。”大老爷舒运德分析道。
一个是他的嫡长子,另一个是他宠爱的女人所生,换了哪一个去他都是心疼的。
舒老太爷淡淡的扫了扫大儿子,“我也倒是想回绝了圣上,可你平日里也不知道灵活着点,圣上即便是想给瑾儿承儿封个一官半职的,可因着你,又怎么好计量?”
不说舒宇承,就说舒辰瑾文试武试均在前榜,圣上想封个合适的职位,可孝字当前,又怎好让人家父子平起平坐?
思及此处,舒老太爷不禁气恼大儿子的木讷,若是平日里活络着点儿,哪会这多年来一直待在那个不上不下的大夫职位上,偏偏他还甘之如饴。
舒老太爷又转而问向最有出息的二儿子,“运哲,你觉得该当如何?”
“父亲,儿子觉得大哥说的有理。一则即便是合了圣上的心意送了瑾儿和承儿去了边城,进了圣上的银羽护卫队,到时候便免不了被各方拉拢,几位皇子也渐渐年长了,父亲应当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二则若只送一个过去,正如大哥所言,我们舒家在军中没有任何根基,若是过去后受了打压排挤出不了头也是常有的事;三则在京都有我们在朝堂上守望相助,也不必担心两个孩子的仕途。”
只要是备选的银羽护卫队的人,哪有不被拉拢的,只是对方各个位高权重,哪一个都不是舒家所能得罪的。况,皇子夺嫡,是圣上最为忌讳之事,舒家自保尚且为难,哪里还能有余力掺和到那些事情当中?
紧接着舒运哲话锋一转,“且这也是事关瑾儿承儿的前程,父亲何不问问他们二人的意思?”
舒老太爷只好询问舒辰瑾舒宇承二人。
两人皆跪在地上,齐声道,“孙儿全凭祖父做主。”
这事儿就算是定了下来。
至于舒运亨,舒老太爷也没指望从他口里说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是让这个不肖子受受刺激,侄子都要进入仕途了,他一个当叔叔的还整日里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看他害不害臊!
可惜,舒老太爷还是高估了舒运亨的厚脸皮,人家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儿,人在祠堂里站着,可舒老太爷他们说了什么他压根儿就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