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满月的孩子,已经看出了极为精致的五官,他长得更像云娇容一些,以后长大了,张开了,绝对是一位惊世美男子。
可偏偏,脸上那带着的淡淡的青紫色,让他这会儿看上去尤为可怜。
刚刚出生,母亲就死了,自己还身中剧毒,这本不该是一个如此幼小的孩子该承受的。
柳若晴看着他,双眼有些泛红。
“皇上驾到~~”
很快,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便出现在内殿之中,言朔提步在走上前来,在看到柳若晴站在边上的时候,他的目光里,凝聚起了一丝冷意,再也没有了从前见到她时柔和热情的目光。
柳若晴心下一沉,知道皇帝还在怪她在云娇容生产当日点住他穴道,不让他救云娇容的事,在他眼底,或许她是间接害死了云娇容。
她蹙了一下眉,皇帝现在钻在云娇容死的牛角里,别人怎么跟他说,他也听不进去。
“参见皇上。”
不想给言朔找茬的机会,从前言朔给她免行礼的特权,这会儿柳若晴也没敢用,直接下跪行礼。
言朔冷眼看了她一眼,没有喊她起身,而是兀自走到床前,小心地抱起了小皇子。
原本凌厉的目光,在对上小皇子瘦弱的身子时,骤然柔和了几分。
太后见柳若晴跪在地上,皇帝也没喊她起来,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好看,可她也知道自己儿子现在在装牛角尖,只有等他自己想通了,其他人劝说只会火上浇油。
“皇上,这会儿你不忙,就多陪洵儿一会儿,哀家先出去了。”
“嗯。”
皇帝对太后的态度也有些冷淡,但相比起柳若晴,俨然已经好了许多。
太后走到柳若晴面前,将她一把拉了起来,用眼神示意她出去,柳若晴点了点头,跟着太后出了内殿。
“让陆先生给云娇容扎针的是哀家,皇上也不能全怪你,只是现在云娇容死了,他走不出去,心里可能还在怪他自己救不了她,若晴,你别怪皇上。”
太后侧目看向柳若晴,放软了语气,道。
柳若晴摇了摇头,“我明白的,皇嫂,我不会怪皇上的,等时间一长,皇上总是会想通的。”
尽管皇帝现在怪她,可柳若晴并不后悔,最起码,小洵儿是活得好好的,当日如果不那样做,娇容同样会死,甚至会一尸两命。
现在,与其说皇帝是在怪她,不如说是在怪他自己,怪自己对云娇容的死无能为力。
所以,柳若晴确实不怪皇帝。
太后听柳若晴这么说,欣慰地点了点头,朝内殿看了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哀家虽然是不喜欢云娇容,可洵儿毕竟是哀家的亲孙子,哀家心里可是心疼得紧,不过……”
太后蹙了一下眉,脸上淡淡地露出了几分隐忧,“洵儿是皇帝的长子,皇帝又封了云娇容为后,就又是嫡子,这又嫡又长,皇帝对云娇容又是情根深种,以后这储君之位,怕是要落到洵儿身上了。”
柳若晴听出了太后口气中的担忧,有些不明白,自古以来,储君之位本来不是立嫡就是立长,洵儿既是长子,又是嫡子,他继承皇位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加上皇帝本来就深爱着娇容,娇容一死,她就成了皇帝心中永远的朱砂痣,她生的儿子,皇帝还不是死命地宠着吗?
光是现在就看出来了,皇帝每天都因为朝政忙得焦头烂额,还是会抽出不少的时间在长寿宫陪着小皇子,如果不是因为政务实在太多,绝对是会把小皇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养的。
“皇嫂不想让洵儿立为储君吗?”
柳若晴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见太后脸上的肌肉微微抽了一抽,随后,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云娇容的身份,她是前朝淳德皇帝的女儿,言家皇帝的位子,怎么能让一个流着前朝血液的孩子坐呢。”
柳若晴没有回答,她不是生长在这个年代的人,所以确实没办法了解血脉对一个储君之位的影响有多大。
在她看来,只要这个人的才能,品行能当皇帝,那就是好的。
可她知道,太后的思想跟她不一样,所以,这会儿她并没有参与这个话题。
而是道:“皇嫂,现在洵儿还这么小,提储君之位还早呢,现在不是祈祷洵儿平安长大才是最重要的吗?”
太后想了想,笑着点了点头,“也是,是哀家想太远了,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柳若晴没有在皇宫里多待,陪太后说了一会儿话,就离开皇宫了。
回到靖王府的时候,小世子正好有下人陪着在院子里玩耍,看到她进门,赶忙跑了过来,“娘亲,你去看弟弟了吗?弟弟长大了没有?”
柳若晴的唇角,抽了抽。<igsrc=&039;/iage/7358/9049223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