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清和回到官署时已是傍晚,刚进入房间就听见有人敲门。
“郑长史?”即墨清和打开门。
“左相大人,介意我进去吗?”郑昔泽站在门外拱手说道。
即墨清和让开身。
“自然无事。”
郑昔泽进入房中,环视了下挂在房中的画件。
“今日看,左相大人似是很欢喜这里的挂画古董?”
“这些都不过是些街面上的赝品,委实不过一锭金子。”即墨清和清浅说道。
郑昔泽突觉着有些不解。
“大人既知如此,又为何……?”
“他刻意装扮了这间房,又用的不是珍贵名品,想必只是担忧我等王都重臣难以伺候罢了。”即墨清和瞥了一眼墙上的画作。
“今日我与他一同走访,看他的模样确实也不像个中饱私囊之徒。”郑昔泽点头。“对了,左相大人,今日我所见,皆因商户闭门关仓致使灾情愈发严重,我昊天长期行放任商旅之法,怕是有些轻率,不知大人是何看法?”
即墨清和摇了摇头。
“商户闭门是因想要太高价格,只要有比其价格更低数量更多的产物进入琼玉,便是解决之时,强行干预并非会有好结果。”
“大人似乎与维运商会,关系匪浅?”郑昔泽只觉即墨清和太过重视商行互通,便有心试探问道。
“因着商旅事宜有些平淡之交罢了。”即墨清和不知郑昔泽今日看到了他进入茶楼与孟君会晤回答道。
郑昔泽却是在心中思量了几个来回,政商同体本就是官场大忌,左相莫不是也吃了维运商会的好处,做些不轨的举动?
但没有实证,郑昔泽也不可随意妄测诬陷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件事也就只好就此作罢。
即墨清和与郑昔泽来到琼玉的第三日,两人正在商讨如何进行官府放粮事宜之事时,突然有人禀报,说是城中出现了一个大善人,在城中施粥释粮,还送金子,很是大方。
郑昔泽疑惑此时家家门户紧闭,谁还肯出面养活这么多难民,说着便要去看看,即墨清和想了一下也点头同去。
大善人带了十几个侍奴在城中摆了好几个善心铺,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
“大人,那个就是大善人。”
衙役指了指正在为百盛粥的玄衣年轻男子,郑昔泽打量了两下,除了年轻了些,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即墨清和却是微微一蹙眉。
承安侯宗锋,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几人并没有打扰施粥的进程,难民如此多,能救助一天就多一天时间,是好事。
郑昔泽不知大善人就是早已被宣判暴毙的承安侯,即墨清和却是清楚的很,他当初调查黑火之事时将宗锋调查的一清二楚,只是如今宗锋突然出现,看来,我们王上还是没有狠下这个心啊,即墨清和心中轻叹。
当天晚上,即墨清和便以昊天左相的身份登了宗锋的门拜访。
“你就是那个无双公子即墨清和?”宗锋绕着即墨清和转了两圈。“除了好看些,好像也没什么太特别的。”
即墨清和只是拱了拱手。
“承安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认识我?是王上告诉你的吗?”宗锋提到稽薪就有些兴奋。
即墨清和听到这样的回答不禁头疼,这个承安侯,当真还不知道状况吗?
“您虽曾为承安侯,但如今您承安侯的身份已然身亡,留在世上的只有宗锋,我想王上保护您留下性命,您当时明白这个道理。”
“对哦,你说得对。”宗锋有些委屈的低头说道。
即墨清和看了宗锋一眼,低声道:“想来临行前王上应是为您规划了去路,应当不是这琼玉吧。”
“王上让我北上去千泽,可我听闻琼玉旱灾,王上很是头疼,我也想为她为昊天做些事情。”宗锋越说越是觉得委屈。
即墨清和微微摇了摇头、
“那您有没有想过,若是您在昊天被有心之人认出来,会给王上带来多大的麻烦?”
宗锋面露难色。
“我,我没想过。”
“您若是真的想要帮助王上,在下有一个好去处……”即墨清和眼见宗锋年少又诚挚,终还是说出了口。
“你能帮我?”宗锋见不再被责怪,终是悄悄舒了口气,这即墨清和看着斯文,气场倒是颇有威慑。
这天夜里,命运的齿轮悄悄转动,一切又朝着未知开始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