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靳楠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轻笑一声道:“我本对你家的事不感兴趣,不过看在请帖是令尊发来的,今天我来,纯粹是看在令尊的面子。”
“不过你刚才说我有家室,那么我倒想问问,难不成涼先生以为这么多人是来这里是为了讨涼家的一杯闲茶?”
他的暗喻涼凛毅自然心知肚明。
众人皆知,今天是他和罗玲玲的订婚礼,他刚才大言不惭的说淮靳楠有家室,这无疑是在打他自己的脸。
然而淮靳楠却嫌这巴掌不够响,便又添上了一句:“今天对你涼家来说,可是一个相当重要的日子。所以我还专程带了你心爱的女人来一同见证。你非但不谢我,反倒赶我走,这算什么道理?”
他眼底的讥讽满溢,料定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涼凛毅并不能将他如何。
“只要我不想走,就算是你的老子也不敢对我说半个“不”字。”
他眼底浮起一丝冷冽,随即便被隐去,他靠近涼凛毅,清冷的发出一声冷笑,“在订婚的今天看到她心里有什么感觉?难过?高兴?还是想带着她私奔?”
淮靳楠的话显然是刻意的激怒他嘲讽他。
涼凛毅的指节被紧攥得咔咔作响,他身体微微的颤抖着,眼里迸射出的恨与嫉妒几乎是要将所有给吞噬。
在两个男人神情的交汇处,电光火石,打得极其激烈。
秦以莱见这状态僵持下去也始终不是个办法,刚想开口说点什么。
淮靳楠却转过身来将秦以莱的手腕拉起,“走。”
两个人从涼凛毅身边擦身而过,唯独留下了涼凛毅停留在原地。
狼狈和痛苦在此刻侵略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涼凛毅转头看向这两个人的背影,嫉妒和愤怒发酵着。
内心涌动的冲动驱使他脚步妄图上去将秦以莱从淮靳楠的手里抢回来。
可理智却还是让是让他踌躇不决,最终不甘的在心里打消了这个念头。
届时,罗玲玲赶了过来,看到涼凛毅状态不对,脸上的表情也有所收敛,关切的搀着他的臂弯问道:“凛毅,你这是怎么了?”
涼凛毅的情绪来不及平复,在听到罗玲玲的声音后,目光愤然的朝她瞪去。
罗玲玲被这突如其来的可怕神色给吓得往脸色一叶,委屈的蹙眉:“凛毅,你到底……”
“没什么!”
他用力甩开了她,很快就又意识到了自己过激的情绪,便努力的克制住那一份冲动,缓缓道:“有些事还需要我去处理,你先去旁边休息会儿吧。”
“可……好,那你忙,我就先去休息室待会儿,昨晚一夜没睡,现在实在有些犯困。”
罗玲玲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识时务的女人,既然涼凛毅不说,她便也不敢多问,乖乖走开。
涼凛毅看着罗玲玲乖顺听话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
但愿赶紧到宣布订婚的那一刻吧……
到了那一刻,或许一切的一切都会结束了……
秦以莱的手一直被淮靳楠拉扯着,他的脚步很快,快到她小跑跟上都显得相当吃力。
而内心的一些想法凌乱的交织在心底,让她不住的停了下来,还甩开了当着多少人的面甩开了他的手。
自古以来,俊男美女总是人们关注的焦点。
上一次的邮轮事件之后,多少人对秦以莱和淮靳楠多多少少有些印象。
但凡是有见识的,也知道这尊佛是何方神圣,除了小声的议论两句也不敢轻扰。
淮靳楠全然不在乎身边的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伸过手去拉她,却被她身体一侧,便轻易的躲了过去。
“过来!”
他厉声的命令,晦暗的瞳孔之下泛着寒光。
秦以莱一动不动,清丽的瞳孔也直愣愣的看着他,嘴边泄出一丝轻笑:“我为什么要过来?”
“哦?你不过是刚才跟你的老情人见了一面,这么快就按耐不住心里的感情了?”
淮靳楠脸上带着讥讽的笑,然而内心却已经被怒火所占据,似乎一个不留神就会喷涌而出。
“是啊,你说的没错。”
秦以莱直接回答,从神情上根本分不出真假,但浑身散发的优雅气质却没有丝毫的减弱。
她上前一步,望着他微凛的眉眼,故作叶莲花似的眨了眨眼眸,讽笑开口:“说起来我还真应该感谢感谢姐夫你,不然我还看不到他呢。对了,我现在去找我的老情人了,姐夫自便吧。”
“秦以莱,你——”
淮靳楠大步的上前来,却被一个突然从身前经过的服务生给拦住了去路。
说来也巧。
这个服务生在说完“不好意思,对不起先生。”之后,他往哪个地方走,淮靳楠便也往哪个方向走。
秦以莱走进电梯,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一刻看到了这一幕,不由抿唇一笑,低声冒出一句:“蠢货,活该。”
当淮靳楠把这个服务生不耐烦的推开之后,秦以莱已经不见了踪迹。
……
洗手间仿佛成了她的重生地,去补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礼服。
秦以莱没有乘电梯上天台,而是去了酒店的走廊尽头。
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腰身两侧,肌肤的温度通过薄的衣服布料传导,她这才想起来,她现在的衣服口袋里没有烟。
望着高层顶楼下的一袭霓虹闪烁的夜色,她的心终归得到了一丝的平静。
今天淮靳楠的话,虽说句句都是因为自己,而当涼凛毅提出秦昕冉的时候,淮靳楠的情绪没有起半分的波折。
在淮靳楠的心里眼里,一直都不曾有过秦昕冉地位。
他一直被秦昕冉蒙在鼓里,一直以为宝儿就是他和秦昕冉的孩子,可对秦昕冉却还是如此冷漠。
对一个痴心此爱了自己八年的女人都是如此的残酷心狠。
那她呢?她在他心里,又算得了什么?
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还是说,是想利用自己甩掉秦昕冉,又或者是把自己当做控制住郁冷赫的把柄?
她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
淮靳楠一直都不是个善良的人,从来都不是。
而她也更不可能斗得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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