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黑暗料理界的目的是通过卑劣的手段夺取全国烹饪大赛冠军,并在冠军宣言发表的时刻进行公开的宣战,那么就难保此刻呆在休息室内等通知的除了七号厨师之外的其他三位厨师就不再是黑暗料理界的走狗了。
所以,全部取消参赛资格其实才是最为稳妥的做法!
即使有些不近人情,但在经过众位评委的简短讨论过后,也都一致认同了叶成安先生的这个更为妥当的提案。
虽说取消了全部人员的参赛资格,但叶成安却似乎仍然没有阻止这场大赛继续进行下去的意思。
不仅如此,甚至叶成安还主动接受了项顶天的要求上场做菜的无礼请求!
对此,评审席上的评委们出现了明显的两派分化。
以岑参先生为首的那些曾经在当初受到黑暗料理迫害的那些前任名厨们,都对叶成安的这一提议表现出了明显的抗拒,毕竟下场做菜的人是项顶天,那名传说中的‘厨魔’,没有人能够预见接下来的进展是否不会危害到围观群众们!
而另外包括梁荃叶成安在内的少数几个人,则认为在不危害美食评审协会地位的情况下,进行这些额外的料理烹饪倒也无伤大雅,毕竟是传说中的厨师项顶天亲自做菜,没有几名美食评委能够抵挡住这个诱人的先决条件。
更何况,这仅仅是单方面的做菜行为,即使项顶天接下来做出的料理再怎么可怖,也都无法波及到已经空无一人的比赛现场了。
“一个人做菜终究是无趣,不如,我在请一来一名厨师担任你的对手吧?”
叶成安说罢,便仰头望向了观众席的一角,像是在对某个人发出了邀请。
如此折腾一番过后,评委席上的众人又不再淡定了。
再邀请一人?
难不成叶成安先生是想举行一场惊世骇俗的料理对决不成?
而且两位厨师决计都是没有通过预选赛上场的,总归是不符合规矩的!
“叶老,您这样做是在破坏您自己曾经制定的规矩!”
评委岑参老先生坐不住了,便又起身朝着场下义愤填膺地呼唤了起来。
在岑参眼里,即便是胡闹,也总该有个限度,而允许已经卸任的前任没事评审协会会长叶成安先生下场干预此次全国烹饪大赛也已经是特例了,却没想到对方似乎是想要得寸进尺后完全掌握这一次大赛的操控权不可!
说实在话,叶成安是有这个掌控全局的资格的,但岑参等评委的背后却是代表着的是现任美食评审协会的权威,容不得轻易被践踏。
“那么这样吧,要是我接下来所做出来的菜品诸位中有任何一人找出缺点,那么这把破境我当场献出作为下一届大赛的冠军礼物可否?”
就在评委们犹犹豫豫的时候,项顶天再度语出惊人。
“献出传说厨具?”
“我没听错吧,那名来路不明的厨师说要是我们能够挑刺成功就献出那柄菜刀?”
项顶天的话语再度掀起了评委席上的一阵讨论。
“哼,传说中的厨具终究只是幻想,谁知道他不是随便拿一把破菜刀上台来糊弄人呢?”
就在其他评委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岑参老先生再度破了一盆冷水。
岑参老先生的这番话却是威力巨大,使得头脑发热的评委们都逐渐恢复起了一丝丝的理智。
对啊,没有人能够保证那位来自黑暗料理界的厨师所说的就是真话!
再说了,数十年间,整个华夏料理界内人才辈,都从未听说那一名青年才俊得到过传说中的厨具的垂青,这样的神物又怎么可能会被一名心思不正的厨师轻易获取呢?
……
这些质疑声当然也被项顶天的耳朵听的一清二楚了。
就在项顶天接下来准备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的时刻,一名穿着淡蓝色长衫,手挽着一名白裙少女的中年男人也紧跟着步入了会场之中。
“项兄,好久不见,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你还是这样暴躁。”
身着淡蓝色长衫的男子瞧见了项顶天这副邋遢的打扮,倒是并未着急吐槽而是率先寒暄了起来。
毫无疑问,这二人也是熟识,甚至是旧交,否则不可能只见一眼就能瞧出身份。
“白天南,没想到你也来了!”
蓬头垢面的项顶天也一眼瞧出了淡蓝色长衫男人的身份,随即用手指指了指对方,一字一句说道。
“呵呵,这里可是全国烹饪比赛的现场啊,我从来都有欣赏后辈厨师们挥洒汗水的习惯,不亲自前来观摩一番岂不可惜?不过今年的好戏倒是让项兄你给搅黄了。”
被称作白天南的淡蓝色长衫男人言语之间惋惜之情毕露,可是语气却始终柔和平淡,像是不愿意同对方争锋相对似的。
白天南,白氏家族的前任当家,白氏料理的集大成者。
项顶天之所以同白天南是旧识,则是由于二人自小一同在家族内长大的缘故。
白天南年长项顶天三岁,二人课堂上以师兄师弟相称,私下里则直接又以兄弟相称,关系极好。
白天南虽说是白氏家族的嫡系后裔,但厨艺天赋算是一般,而为人又过于随性,导致其在料理上的造诣同十七岁就成为特级厨师的项顶天不可同日而语,完全不受家族内长老们的重视。
对此,白天南倒是并未有过怨言,反而时常和项顶天切磋厨艺,互相指出对方的问题所在,互相学习补足。
“项兄,你还记得我们对决的次数和胜负么?”
白天南微微一笑,倒是又重新找了个话题。
“记得,总共五百七十二局,我全胜,你全败!”
项顶天被对方这么一问,倒是勾起了儿时的某些畅快回忆,随即哈哈大笑道说。
“不错,我全败,你全胜。”
白天南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白叔,你那么厉害,竟然还会输给这个人么?”
一旁的叶楚茨悄悄地拽了拽被她称作为白叔的人的衣角,怯怯地开口询问道。
“是啊,总是输可不行,所以白叔我想赢一次了。”
白天南又摸了摸叶楚茨的脑袋,风轻云淡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