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诌,绝对是随口胡诌的!
且不说张三突然说的这番话究竟有没有道理,反正梁荃听见了后是决计不肯相信的。
“张三先生,您这还真是奇思妙想啊,说的跟真的一样,我都要快要信了。”
不过梁荃自然是不可能直白地将自己心中的所感所想完完全全抖露出来的,只是换了个稍显温和的措辞向张三那边传达出了不要随便搅局的意思出来。
“哈哈,梁荃评委,其实我也只是联想到了我们渔民们以前制作风干鱼片的经验罢了,和沙涉先生的这道鲱鱼豆腐的制作工艺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张三打了个哈哈,倒是没有听出梁荃话中的深意。
“风干鱼片,是借助自然的力量来使得鱼肉内的水分自然蒸发,并且使得鱼肉变得有嚼劲,这样岂不是就恰好和沙涉先生的做法差不多了嘛,只不过沙涉先生只是局部破坏了鱼肉内的某些部分而留下了剩余的部分罢了,十分科学!”
张三又紧跟着介绍道说。
虽然他身为一名大老粗,也不是个正规厨子,但所说的话倒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只是没有将风干鱼这类食物的具体细微变化给透露清楚就是了。
说的跟真的一样!
梁荃听见了张三的后续发言,就更加觉得可疑了。
虽然感觉张三也不像是信口开河的样子,但这样将两种完全相反的食物做法罗列在一起,未免由强行替沙涉辩解的嫌疑吧?
“张三所言不错,我的这道料理也的确是使用了某些渔民们所留下了的传统料理鱼肉的方法的。”
没等梁荃继续开口发言,沙涉倒是接过话茬,肯定了张三先前所讲的这些思路起来。
“你们二人,这是在唱双簧呢?”
梁荃本来只是对张三的话心存疑虑的,但就在沙涉本人也跳出来随身附和过后,梁荃还是忍不住吐槽了起来。
如果只是张三单方面开口替沙涉辩解的话,梁荃还不至于多想,但沙涉这回突然先于自己开口,倒是让梁荃不得不怀疑起了其实张三还是在和沙涉串通在一起的可能。
毕竟二人曾经都是一方势力,此刻却因为立场不同而分别处在了料理对决双方的不同位置,怎么看都觉得令人可疑。
就在梁荃准备紧接着说些更为过分的话语的时候,另外一人却伸手悄悄拍了拍梁荃的肩膀,示意他问题问到了这里,接下来打住即可。
“呵呵,梁荃老弟不用这样敏感啊,其实以上二位所讲的方法,的确都是可行的就是了。”
示意梁荃中断质问的人正是坐在一旁的章政先生了。
章政先生哪里不会知道梁荃刚刚那番话里暗含的用心呢?所以才会在矛盾即将燃起的前一刻钟示意这位朋友赶紧安分一些,以免不该发生的事情真的发生。
“可是章政先生,您没看见……”
梁荃的肩膀虽然被章政先生的手给摁住了,但还是觉得有些话不吐不快。
“我没看见什么?没看见沙涉先生是怎么来处理鲱鱼罐头的是么?”
章政话锋一转,突然冷不丁地朝着梁荃问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出来。
“哈哈,这倒不是,毕竟我们刚刚都主动从后厨里撤走了哈!”
梁荃挠了挠头,明显感觉到章政先生话语内所蕴含的某些寒意,随即也企图用笑话来捂塞过去。
不过梁荃稍微思索了一会儿,也不太费力地就清楚了章政先生刚才说这番话的用意了。
章政先生是在暗示他,其实所有人都是有机会亲眼见到沙涉主厨是如何烹制出这道‘鲱鱼豆腐’的,只不过由于当时后厨内的气味实在叫人难以忍受,所以所有人才主动放弃了这个机会的,现在再去质疑别人,总归是不好。
“呵呵,你这会才说对啦,其实是我们刚刚没有能抓住观摩的机会才对……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我始终疑惑的点,也正是在这道菜的口感上,而在经过了张三先生这种局外人的提醒,我才终于意识过来,原来可以通过改变部分肉质的结构,来彻底塑造口感的啊,不错,这种处理食材的手段,十分不错!”
章政先生呵止住了梁荃过后,又轻描淡写地对沙涉筛选鲱鱼罐头来减轻肉质处理负担的这一技巧表示出了极大的肯定。
“不过,既然是鲱鱼罐头,那么想必沙涉先生在处理气味上面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呐?”
章政先生在点评完这道菜的口感过后又将话题绕回到了最初也是最值得注意的问题上面了。
那就是,关于鲱鱼罐头异味的处理!
虽然沙涉先生向章政等人简单地介绍了自己刚才用了食醋等东西对鲱鱼罐头的异味进行了充分的处理,不过想来仍然是远远不够的,肯定是还借用了其他什么较为罕见地手段,才将异味控制到这种地步的。
而关于这个问题,章政先生之所以留到最后来询问对方,则是希望能够分辨出沙涉是否真的具备一名厨师的真正素养,而不是在借助某些旁门左道的方法。
“的确如此,选用这种食材最大的问题,还是在异味的处理上面,毕竟我也不希望将鲱鱼罐头做成臭豆腐那样的食物的。”
沙涉耸了耸肩,故作轻松说道。
但实际上,他早就聊到了章政先生肯定还是会绕回到这个最关键的问题上面来的,因此也早就做足了准备。
毕竟刚才气味的确是过于骇人了,这样凭空消失的话,怎么着都会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首先我想强调一点,那就是从一开始,我都只是想要做出一道口感清淡的美食出来的,所以才会有‘鲱鱼豆腐’这道菜的出现。而一道口感清淡的菜品,需要在色香味形意上取得协调,才能够达到最优的效果,因此我从一开始,在选择鲱鱼罐头的同时,也已经坚定了必须去除所有异味的这个选项后才开始烹饪这道菜品的。”
不等章政先生等人开口,沙涉又率先朝着公众解释了起来,似乎是有些什么难言之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