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本来不想管这事,现在看来是无法脱身了。
过了没多久,我的手机再度响起,这次是池芸打来的。
“秦风,怎么每次这么邪门的事都有你在?”池芸的声音刻意压低,似乎是怕谁听到。
“我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我想惹这一身骚啊。”我无奈道。
“特殊部门的人已经前往你家了,你自己想办法应付吧。”池芸低声说完,就挂了电话。
特殊部门……
说实话,我一听到这特殊部门,就下意识地有些反感,怕一暴露阴阳师的身份,就被他们盯上,以后做什么事情都束手束脚。
我把开刃用的材料,以及可能暴露身份的所有东西都收进了一个箱子,放到了我爸妈房间的床底下,又特意把家里弄乱。
刚刚收拾好,我家的门就被敲响。
我一开门,就看到一个身着身材高挑,身着棕色风衣的绝美女子站在外面,她的脸蛋和身材,我可以打到九十五分。
只是很快,我便被她寒冰似的目光一扫,立刻清醒了过来。
“你找谁?”我问。
“警察局池局长不是给你报信了吗?”这女子冷冷道,声音竟然带着金属般的质感,但却不刺耳。
我心中一惊,特殊部门就是特殊部门,竟然连副局长的电话都监听。
其实还真是我想多了,特殊部门之所以知道池芸联系了我,是在得到情报后监控了我的手机,发现有人联系我这人号,一查发现是池芸的手机号。
“呵呵,看来还真是没人权了,出示你的身份证明吧,否则就是擅闯私宅。”我耸耸肩,无所谓地冷笑道。
女子掏出一张带有国徽的黑皮证件,唰地展示在我眼前。
“国家安全部第九局第三组特别行动队队长,陈颖恩,看清楚了吗?”陈颖恩说着,竟是直接上前推开我走了进来。
没礼貌!我嘟哝了一声,关上门,就见这个女人在客厅扫视着我的家。
“这位队长要不要喝水?”我话是这么说,但人却已经坐到了沙发的主位上。
陈颖恩没有理会我,就这么穿着高筒靴子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我挑了挑眉,这个女人有一种骨子里的高傲,比起许宝儿之前不懂事的那种高高在上,其实我更讨厌陈颖恩这种。
许宝儿这种是环境引起的,只要让她明白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她的高高在上自然不复存在。
可是这女人身上的高傲,却是天生性格上的。
我抬头,不就是需要我仰视吗?那行,我仰视给你看。
陈颖恩的风衣是披着的,里面穿着黑色的打底紧身羊毛衣,这让她的胸前显得特别宏伟挺拔,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垫东西。
我盯着看了几秒,陈颖恩受不住地退了几步,冰冷带着煞气的目光恶狠狠地扫了过来。
“陈队长,有什么事快问,你知道这么晚的时间,我们孤男寡女的太不方便了,这万一你出点什么事赖我身上怎么办?”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
陈颖恩这时目光有点变化,她刚刚怒火中带上了一点煞气,但眼前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男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想起钟国锋这件案子的线索显示,在此前这个叫秦风的医生曾对他说过什么,要不然不会说出悔不听他的话来着。
“你到底对钟国锋说了什么?”陈颖恩问,她的嗓音质感,加上气势,自然而然给人带来很大压力,她在审讯那些依靠歪门邪道谋财害命的特殊犯人时,这一招无往不利。
“钟国锋是谁?哦,我想起来了,那个什么主任的老公是吧,我当时看他头发有些秃,而且眼眶发黑,就断定他肾水不足,就是肾虚,所以给了他一个忠告,让他节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甚至可能引起不举什么的。”我拿出一根烟点上,开始信口开河,对陈颖恩越来越愤怒的目光视而不见。
我痛心疾首地继续道:“你看看,这就是不听医生话,吃亏在眼前的例子,我们医者仁心,哪里会害他,唉,精尽而人亡,男人的悲剧啊。”
陈颖恩听得拳头握起,嘴角微抽,直想一个大耳刮子过去。
“我对他说的就是这些,对了陈队长,你要不要我帮你看看,我对妇科其实也挺在行,因为我有一个好兄弟就是妇科圣手……”我说道。
“你特么的闭嘴,你信不信我……我……撕拦你的嘴。”陈颖恩忍无可忍,骤然站起来,目光喷火。
我立刻捂着嘴,想了想还是将烟叼在嘴里,一脸的无辜。
陈颖恩有一种全身力气击打出去,却打在一团棉花上的感觉,那种憋闷不用提有多难受了。
她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再度开口询问:“除了钟国锋,你有没有发现他妻子有什么异常。”
我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却是一言不发。
“你回答,否则我直接把你当嫌犯抓走关起来。”陈疑恩怒道。
“呃,你不是让我闭上嘴的吗?说我再说话就撕拦我的嘴,你们是国家工作人员,代表的是国家脸面,怎么能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一会儿让人闭嘴,一会儿让人回答,你这样会让我很……”
“啊?你怎么不去死!”陈颖恩突然一个刀锋脚踢在茶几上。
砰!
整张茶几顿时粉碎,塌了一地,上面的果盘茶杯兵兵乓乓全都碎了。
我张大嘴巴,讷讷道:“这茶几很贵。”
“你……”陈颖恩发誓,如果可以,她真想拿刀将这个男人的舌头割成一条一条,让他再叽叽喳喳。
这时,我明明上了锁的门突然“咔”的一声打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走了进来。
“周……周局。”陈颖恩顿时有些尴尬。
我站了起来,上前握住了这位周局长的手,苦着脸道:“周局是吧,你是她的领导,可要帮我作主啊,你看她一个国家权力机关的人员,竟然损害私人财产。”
周局长呵呵笑了起来,拍了拍我的手,道:“小伙子,你别担心,我们会赔。”
“这茶几是古董,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价值十……不,是一百万。”我坐地起价,其实这是从二手市场买回来的,一百块。
“赔你十万,不能再多了。”周局长道。
“十万也行,我就吃点亏。”我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容,但心里却警铃大作,这个老人,虽然自始自终平和而慈祥,但他的目光仿佛能看到我的心里。
而且,陈颖恩叫他周局,那么他就是那个第九局的局长?一个这种案子,在特殊部门应该算不上什么大案子,可是堂堂一个局长,竟然到我家,他就算不放心陈颖恩,也不可能亲自跟过来吧。
我觉得,他可能知道了什么,这让我的心一沉再沉。
“周局,他……”陈颖恩见周局竟然同意赔十万块,不由气急开口,但却被周局长摆手制止。
“小陈,你先出去,我跟秦风谈一谈。”周局长语气虽然温和,但却带着不容人质疑的威严。
陈颖恩气冲冲地走了出去,用力关上了门。
这时,周局长看着我道:“秦风,明人不说暗话,白天你对汪晴施救的视频我看了,虽然隐藏得很好,但你还太嫩,对于我来说,就像小孩子跟大人玩捉迷藏,自以为天衣无缝,其实在大人眼里却漏洞百出。”
“周局,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干脆装傻道。
“你用的是定魂的手法,将汪晴冲脑的邪气压了下去,绝对不是华医的针灸术,而且,你身上气息收敛得不错,但也出卖了你,普通人的阳气朝外散发都有一段辐射距离,边缘就如同这样。”周局长抓起茶几的一块碎木头,一捏就成了粉末,然后往地上一洒,由粗到细,由清晰到模糊。
“而你,是这样的。”周局长再次洒了一把粉末,从头到尾都是一样的。
“这只是两点,我要说出你的漏洞,八条都不止。”周局长继续道。
我沉默了半响,呵呵笑了笑,道:“周局长,你是高人,重权在握,而我只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
“平平淡淡?你手上沾染了不止一条人命吧,也敢说平淡。”周局长的声音陡然严肃。
瞬间,我觉得我呼吸都困难,身上起了一层白毛汗,就像惊涛骇浪下的一条小船,随时可能被倾覆。
只有几秒的时间,周局长收起了他的压迫,笑眯眯地看着我,哪还有什么慈祥,明明就是一只老狐狸。
“你想怎么样?”我吐出一口浊气,目光艰难地直视着周局长。
“我调查过你,身家清白,正当职业,你是阴阳师,精神力强大,心理素质也挺强,重要的是你善于伪装各种性格的人,我们第九局正缺你这种人才。”周局长微笑道,简直把我夸上了天。
“如果我说不呢?”我问。
“那我们第九局也不会勉强,我们又不是土匪对不对?只是对于你们这种刚发现的人才,如果不接受招安,那就会受到第九局的监督,以免对社会造成巨大危害。”周局长呵呵笑道。
我心一凛,虽然周局长只是说监督,但我却知道,如果我正常生活当然不受什么影响,但如果再想暗地里查什么案子,恐怕会寸步难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