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显就不适合要别人来服侍,总感觉有点怪怪的,于是对她说:“我不习惯别人的服侍,等我伤好了,就不会再麻烦你。”她没有说话,只是摇头,并且我发现她的力气十分的大,我由她撑着步子也稍稍轻了些,但明显觉得她有些不正常。
走到桌前,我便坐下了,“你不会说话吗?”我试探性的问道,看到她点点头,将我的馄饨放好,我便开始吃馄饨,这馄饨相较于聚仙楼的馄饨还是味道略淡了些,但因我是病人这样的咸度也是特别好的,细心的是我喝的这碗汤不热不凉,刚好合适,能做到这样也是真的可贵了。
我吃完东西,她又给我拿了一件披风,我当真像极了大户人家的女儿,又由她扶着在园子里走了走,满园的花朵,太炎热的天气,空气的清新,真害怕自己一过这样的生活,便无法再回到平淡如以前的生活,不知为何总有种因祸得福的感觉,却也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又发现院子里有一架秋千,我只见别的小孩玩过,自己却从未玩过,轻轻坐在上面,没人推,我也不让清儿推,于是也便静静地坐着了,有伤在身,我倒是十分文静了,微微闭闭双眼,晒晒太阳,散散霉气,安静的只听见了小鸟的声音。
好一会儿衔环才回来,叫两个下人抬着一个大箱子,我那里的东西差不多都让他们带来了,这才明白衔环说的要离开一下是亲自帮我去取东西了,我将灯罩的架子去了,只留下纸,又由衔环扶着走向房间,其实走着走着我微微有些吃力,他直接就是抱着进去的,要我说还不如清儿扶呢,她力气大多了。
只看见清儿,傻傻的笑着,另外两个人神情却依旧呆滞,箱子搬进房间东西都被放好,我又叫青儿打了一盆水,衔环只看着我并没有多问其他,我将我手里的纸扔进水中,见没有反应,想着是不是要拿火烤烤,却听见衔环大笑说:“你不会真认为你那儿有姑母的信吧?而且还以为我是为了姑母的信才去接近你的?”被他这么一问,我倒心虚了,是自己不够相信他了,低下头,不敢看他,望着盆里的纸发呆。
又见他说:“你也真是的那日受那鞭刑一声都不吭,我找不到你的位置,还与那奸贼说了不少话,口都干了。”称自己的姑父为奸贼,想来他也是早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被仇人养了这么多些年,认贼作父,想必也是心痛的,我为他倒了一杯茶并且说:“那你和我说说这几天来发生的事吧,你放心,这下不会口干了。”他又拍拍我的头,显得我好傻。
然后就听他说:“半月前,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我的母亲是前朝的静安公主,我的父亲是一个穷酸书生,先朝覆灭,他们俩死于非命,我则被我的仇人,当今的皇上带走,他将我交与我所谓的姑父衔远抚养,并收留,并且那时还抢夺了朱家与舒家的女儿,一个是你,一个是衔冷阳,一个散放管制,一个训教甚严,但都给予囚困,为的就是稳住两大世家,其实若是这两大世家被斩杀数众,根基尽毁,你们两个说不定就不会被带到局中,会被直接斩杀也不一定,但就是好在你们是世家当中地位较高的人的女儿,才能被作为把柄握在他们手中,我这些天干的事就是将衔冷阳藏好,将所有能联合起来的势力都聚在了一起,有前朝的一些隐秘的世家,也有这些年来我所积累的一些势力,本来五天前我们刺杀狗皇帝就要成功了,可他却丧尽天良用自己的母亲挡剑然后逃脱,没等我们回过神来,他又带大批兵马围剿,我聚集的各众本就心不齐,见形势不对一哄而散,所以才来不及找你,只顾隐藏自己,后来我又聚拢了舒家才能与他们抗衡,军中也有我买通的些许人,双方持平休战才得以和他们谈条件救你,说到底还是我错了,我应该在最开始准备的时候就带你走。”
其实一切又哪像他说的这般云淡风轻,若是他在一开始就将我带走,又哪能不让皇上不起疑心?又哪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自己的性命都快保不住的时候,又带着我父亲与他们交易,这其中哪怕有一点差池不光我没命,他怕也会没命,舒家,朱家,还有那些隐藏世家都要覆灭,其实就算杀了那皇帝,天下之争到最后又会拥立谁为王?不过是你死我活,说不定最后还会有心怀鬼胎之人坐收渔翁之利,最后受苦的也不过是百姓,生死一线,何等危险啊!
如今他的这份平淡是用了多少的代价才换来的啊?我牵着他的手,对他说:“你对我而言没有半点对不起,倒是我成了大家的累赘。”他连忙解释道:“你怎么能是累赘呢?也正是因为你留下才能让他们暂时掉以轻心。”这句话一说完,我立马觉得不对,他也觉得不对又说:“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连忙打断他的话:“越解释越乱,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一点事都没有。”
说完话我就咳了两声牵动了伤口,不自觉的流下了泪水,他连忙帮我擦了说:“还没事!没事!你看这下有事了吧!来来来好好睡着,别再乱动了。”说完抱我到床边,扶我上床睡觉,并帮我盖上被子,我不禁在想什么时候我们俩的关系这么好了?连男女之别都没有顾了,就今天,他就抱我三次了,我乖乖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闻见竹香散去。
要说我的伤总是反反复复不得痊愈,我觉得这伤最多也就半月会好的,却被活生生拖了一个月,我的伤终于是好全了,不顾清儿和衔环的告诫,我提落着裙摆戴上面纱,在一个清晨悄悄溜走,发现这也是座山,并且荒无人烟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