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和云山一样安静,无外人打扰,只不过云山多的是竹子而这里多的是松树,针叶林,回到山庄中已经到了戌时,沐浴更衣后,吃了晚饭,叫人寻了天星借了两味毒药,竹香又满溢房中,我坐着,他站着,
“少主这再半个时辰就到亥时了,你来我房里不好吧!”我一副不愿留人的表情,他倒是不在意我的话,问我:
“手,好点了吗?”我倒是根本都不在意这手,纱布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他这一提起我才低头瞅了瞅,手掌心还有几道伤痕,右手指像没伤一样,和他说一句:
“没事,几道划痕,不用在意。”等我一抬起头,手已经到了他手里,实在看不出什么花样,又抬头问我:
“我们还能回到以前吗?”我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冷哼一声将手抽回,盯着他:
“如果衔冷阳不是因为杀文渊而死,我们或许还能互相骗骗对方。”这消息是当铺的莫老告诉我的,我猜这是真,还找来了一个异想不到的证人来证明我的身份,这里的主人——衔语,当今的圣上,同时用特殊的方法显现了莫家人一出生便会有的五星标志,还有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五妹,我猜这是假,憋住笑看那群人演完戏,套了些想知道的话,听他们讲讲讲,自己想想想,或许这才是人生的意义,总得演演戏说说话,做做事情。
他怔了怔扯个凳子坐下:
“衔冷阳之死与我们的关系有什么影响吗?她本就是个局外人。”我沉默不语,明明就是你利用了衔冷阳,到最后在我在你面前她只是个外人,先不论衔冷阳听到会不会伤心,连我都觉得心寒,究竟不是什么好人,却还要装成一副对我极好的样子,真是煞费苦心了,我不禁又想起莫家嫡女的身份也是假的吧!
都是假的,怎么都是假的,避开他的眼睛,看向门外的月亮,
“今天的月亮真不错,好真实啊!”他叹口气,闭闭眼睛,站了起来,
“今天去当铺了?当了些什么?”我听了这句话呆了呆,然后说:
“那玉簪挺值钱的,当了三百两。”我倒了杯茶,抿上一口,等他发怒,却没想到等来的是一锭金子,我喝一口茶,皱皱眉头,这是让我赎回来喽
“把簪子赎回来,那是我母亲的遗物。”我放下茶杯吞了口口水,什么?
遗物?
“你等等!”我急忙去那枕头底下寻着了那玉簪
“快拿走!这么重要的东西当初要是那万花艳的老板贪得无厌顺手牵羊,不交给我,你上哪找去?”等等,这句话的重点是第二次见我他就把他娘亲的遗物给我了,再等等,那他难道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很早很早就开始设计了,再喝一口压下那乱七八糟的想法。
见他似笑非笑比起之前的冷漠亲切了那么一分,
“没当玉簪,那你干什么去了。”我支支吾吾有点像做错事情的小孩子:
“我,我我,那个,吃饭?啊!当刀?啊!不不不,我……不对啊!这和你有关系吗?问那么多干什么?”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狂妄心态这样被消了去!
又打算喝一口茶,茶杯中无茶了,见他笑着问我道:
“见情郎去了?”见他脸上多了一丝笑容,不过这问题是人该问的问题吗?
而我用了一个更非人的回答:
“对!就是见情郎去了,这也轮不到你管吧!”我笑了笑,却见他神情漠然,不知道何时就换了这一副不喜不悲的表情,我只好停下了笑:
“我的意思是我啥也没干,就无聊在当铺坐了会。”不得不说自己真不会撒谎,撞墙,撞墙,
“只是无聊坐了会,可你坐的地方也太巧了点,我记得,那是我们以前在夜行局,你领月银的地方,我看你是浑浑噩噩失了心魄。”这略带怒气的样子使我又呆了呆,说了这么老半天,发现我们肯定都是爱着对方的,只是他有他的不甘和计谋,我有我的不愿和猜忌,到了最后不说话,不说话,但又不尴尬,好似很安心,困困困!
第二天我摸摸脑袋,昨天少主是怎么走的?忘了,我怎么睡着的?忘了,唉!
我怎么能放心一个男人大半夜在我的房间里呢?一拍额头,肯定又是那啥破竹香,有啥安神的作用,算了,算了,正事忙完再说,反正我又没少什么,嗯!
不禁觉得这思想若是被山下的那些个良家妇女听到了指不定被怎样嫌弃。
那我来让文渊自己选择自己的死活好了,我也不用那么纠结。到了文府,引我进门的人是点头哈腰,就跟我是他祖宗似的,想必昨天被文墨玉教训的不轻,看样子不用我告状了,可这对我点头哈腰的人谁知道他背过去会怎么骂我呢?
从正门进,到了正堂,只见那坐着人还真不少,大房没了,这个二房三房四房什么的也是围了一大桌,还好我戴着竹笠面纱,要不然脸都得被他们看出洞来,
“无味,你来了,快来人,接过无味小姐带来的礼物。”先开口的自然是文墨玉了,我环顾四周,竟没看到文墨玉的娘亲,其实这种情况出现也对,我不应该这样惊讶才对,
“小女子无味见过文大人,见过各位,小女子我是山野粗鄙之人,没什么好贵重的礼物送,于是寻了这野生蜂蜜来,做这粽子的调味也是极好的,小女子我无亲无故的,这五月初五,想来拜访下文公子的母亲,来叨扰各位实在罪过,还望各位原谅。”这话讲的怪别扭倒是怪别扭,但也很是中听,我可不常讲这样的话啊!
没摘下面纱表明我还有戒心,众人都不说话,文渊叫人将蜜蜂收好放在一旁,道了几声谢,这才没让气氛尴尬了下去,众人才开始说话,什么有心了,礼轻情意重,好听的话一大堆,特别是那最最年轻的一位还拉我坐下,然后文墨玉开始向我介绍,
“这是我……”我一一陪以笑脸,心思却早已经飞走了,昨天那簪子和那一锭金子哪去了?
他带走了?那为什么要先给我又拿回去呢?肯定是怕我真把它当了,唉!
嗯?怎么会这样,我明明不该在意才是,瞄了一眼文渊,发现他旁边没有人保护,那那些金卫是暗中保护了!
这时文墨玉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我摇摇头,摘下了竹笠纱,轻声说:
“人太多了,而且都不认识,要我说我也还真是唐突了。”他也小声的说:
“没事,我坐你旁边,不紧张。”那浅笑,让我散了散莫名其妙的紧张,说话间文渊叫了声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