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走神的时候,突然觉得太后此时看她的目光变得古怪了起来,戒备又聚集审视的视线,仿佛要把她从上到下看个彻底。
沈池尤下意识的拉了拉自己的被角,“皇额娘看什么呢?”
太后紧盯着她,企图从上面找出什么蛛丝马迹,说:“皇上今天倒是与从前大有不同啊。”
废话,这芯子都换人了,能一样的么!
沈池尤在内心腹诽,可脸上还是扬起一抹状似听不懂她话的样子,说道:”有何不同?不就今天犯了懒,想要多睡一会罢了,皇额娘多虑了”。
一席话,好像说的真的是那么回事一般。
她话一出,太后的面色更加的奇怪了起来,那眼神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眼里透着一股迷惑劲。
可她又仔细想想,只能推翻自己心中极其不靠谱的猜测,要是假扮皇上怎能身形外貌又丝毫的不差,无奈,只能压下心中的不知名的烦躁。
“皇上,有一句话哀家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就不要说了!沈池尤内心咆哮。
太后不知她心里所想,只是接着说:“这国之社稷,在于明君,皇上登基不容易,切不可贪图享乐,忘了肩上的重担啊,哀家也老了,说的话皇上也不听了,皇上记住,切莫让小人迷惑了皇上的心智,哀家才是皇上在这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了”。
她话说的隐晦,任谁听着话都是没毛病的,可这话说给原主听,从来都不是让督促劝勉她,只是提醒她不要忘记自己的女儿身,不要忘记这位置是怎么来的,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暗含的威胁之意丝毫都不加掩饰,给别人看还以为是母子情深呢。
沈池尤知道此刻自己的行为处事,说话语气等等都是与原主大有不同,不想要惹人怀疑是不可能的,既然都少不了疑虑这一步,不妨就让你的疑虑再多些吧,反正任你怎样怀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皇额娘莫不是忘了,如今这文宋国是儿臣的天下,皇额娘还是一天赏赏花,看看鱼,莫要对儿臣的事情上心”,沈池尤坐在床榻边上,看见太后的脸色一点点的沉下来,她一边穿鞋,状似不经意的开口,“毕竟,这知道的以为额娘关心儿子,不知道的啊,还以为着太后对朝政有什么想法呢!”
后宫干政,这无论是在哪朝哪代都是大事,一下子把话题都转到了国家层面,问题都瞬间严重了起来。
垂帘听政,宦官专权,这都是不可言谈的大忌。
而按照原主的记忆来看,文宋国后者是不存在的,但是前者么,虽然也不存在,但是有发展至此的趋势,原主从前对太后言听计从,这也就导致宫里上下对太后马首是瞻,更有甚言太后的话比皇上的话有用多了,毕竟要是太后不许,皇上自是也不敢恣意妄为。
可如今,沈池尤不想要这样的局面继续下去了,任谁坐上这个位置,只想要那巅峰的权利在自己手上,这才是最万无一失的庇护。
话落,太后的脸色已经变得格外的难看,眯着眼睛怒气冲冲的看着沈池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