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是一把很钝的刀。”
——《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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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4月4日,
[20:55]
八音盒中演奏着不知名的乐曲,三个脑袋的大狗陷入了沉睡。
用漂浮咒挪开了挡路的爪子,他略做观察,然后打开了活板门。
单脚踩在扫帚尾部类似于踏板的结构上,一只手抓住扫帚柄,隐形的巫师竖直地悬停在了半空,继而垂直地降下了隧道。
[21:01]
魔杖涌现的辉光照亮了下方的藤蔓,深紫色的大网正张牙舞爪地裹挟在突然落下的手提箱上。荧光闪烁并没有将其驱散,魔鬼网反倒像开饭前的雏鸟一样兴奋了起来。其上零星点缀着几个猩红色的花苞,心跳一般颤动不息。
巫师沉思了片刻,收起照明的魔咒。
“幽灵火焰。”
一串湛蓝色的火焰盘旋而下,藤蔓飞快退却。手提箱落在了粗糙的石砖上,很快又被捡起。
[21:04]
灯火通明的大厅中,数百把钥匙不知疲倦地四处飞舞着,金属的身躯熠熠闪光,但翅膀并非金属。
男巫走到大厅尽头,观察着下一扇门上钥匙孔的形状和大小,接着抬头看去……眼花缭乱,不由眯起了眼睛。
钥匙再多,锁只有一个,他投机取巧地重新转向锁孔。
“阿拉霍洞开!”
锁并没有打开。
于是他又将魔杖对准天空。
“钥匙飞来!”
他等待了片刻,但什么都没有发生。若有所思,解除了隐匿咒,
“钥匙飞来!”
依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把扫帚和手提箱轻轻放在地上。背靠木门,魔杖并举——
“雷枪电戟!”
“神锋无影!”
“障碍重重!”
“烈火熊熊!”
“烈火熊熊!”
左手用障碍咒拦住了上百把马蜂般扑上来的钥匙,右手甩出一道明火将“蜂群”吞没,几十把钥匙叮当作响地掉在了地上,翅膀焦黑。另一些则被下一道火焰驱散。
“荆棘呼啸!”
近百道漆黑色的羽刃从魔杖中霰射而出,劈在不走运的钥匙上,发出金玉相击的脆响,更多的羽刃劈在了拱形的天花板上,尘土飞溅,细石雨落。
“荆棘呼啸!”
幸存的钥匙惊恐地四散开来,有些做出复杂的规避动作,有些躲到了墙角或灯架后面,有些笔直地向远处飞去,有多远飞多远,还有些干脆摔在地上开始装死。
部分幸存的钥匙向他发起了陆续的反抗,但再也不复最初的气势。
“寒鸦呼啸!”
男巫向前迈出一步,高举起一根魔杖,漆黑色的使魔源源不断地从阴影中涌现,飞腾,气势汹汹地扑向了残存的钥匙……
[21:46]
仗着隐匿术直接穿过了麦格教授的棋盘阵,一堵石门挡住了他的去路。
门上连锁孔都没有,想来是扇自动门。
无奈地解除了隐身,棋子们纷纷转头看向他,发出整齐的摩擦声。石制的面庞上毫无生机,气氛有些诡异。
自觉的,他走到了黑王的棋格上,原本的黑王叮当作响地退出了棋盘,站在了墙角的阴影里。
片刻寂静。
“咔……嗒……”白方的一个卒子忽然抬起脸庞。
卒子举盾藏锋,大步向前挺近了两格。
“e7,前进两格。”
他指挥一个黑卒拦在了白卒前方。
异常鸣亮的马蹄声。
一座白方的骑士从后排一跃而出。马蹄踏回棋盘上,发出轰响,继而一动不动,与寻常雕像无异,四下里寂寥无声,落针可闻。
“g8,跳到f6。”
黑色的骑士跳到了相对的格子上,双方的棋子形成了对称。
下一刻,白色的骑士再次跳起,将冒头的黑卒踏翻在地,捅了个对穿,然后枪尖一抬,侧身将黑卒甩出了棋盘。
开碑裂石声震荡不休,余音绕耳,他只能寄希望于地下室的位置足够深,隔音效果够好,不至于在半夜被学校里的学生或教工听见。
“d7,向前一格。”
“f6,跳到e4。”
他用另一个黑卒将白马逼回了原位,接着指挥自己的黑马吃掉了冒头的白卒。
黑色的骑士连续践踏,将那个白卒踩得稀碎。
另一匹白马从后排跃出,正好落进了黑马的攻击范围。换言之,也将黑马纳入了攻击范围。
换子或者后退。
“e4跳到c3。”
黑色的骑士击杀了新跳出来的白方骑士,接着被左侧的白卒拉下了马来,一刀砍掉了脑袋。
这下白方的王后有出路了。他感到有些不妙,并谨慎地用一个黑象挡在了自己身前,可攻可守……
[22:35]
巨怪狐疑地看向突然打开又合拢的大门,但它什么也没看见,于是它就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直到它背后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嘎吱一声合拢。巨怪又转过头去,木门关得好好的,它又转头看回大门。
[22:36]
他来到了一个圆形的房间,墙上,天花板上,地面上闪烁着奇异的魔文,地板中央刻着一个巨大的三曲枝图。
三曲枝,和西西里的三曲腿旗帜不知道有没有关系……男巫不禁联想起来,同时看向正绕着弧线逼近他的,同时兼具灵长类、鸟类,以及猫科动物特征的大型嵌合体。
“好久不见……”
“晚上好。”
斯芬克斯的的双眼折射出奇异的闪光,翅膀张开又合拢,蹲坐在男巫前方。
“看来隐身术对你没用。”男巫试探道,并没有解除身上的魔咒。
“这个房间蕴藏着古老的规则,它直接作用在你的思维上,而我是这个规则的一部分。”
“所以……你问,我答,回答正确就让我过去?”
“回答正确你就可以过去。”
“要是答错了呢?”
“那你就会被我吃掉。”斯芬克斯陈述道,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这是被人规定好的,我对吃人并不感兴趣。”
“也就是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还有第三个选项。”斯芬克斯向他来时的方向看去,意味深长地暗示道。
“……?”
“你可以现在就离开这里,原路返回,这样谁也不用死了。”斯芬克斯直接明示道。
“还是有人会死。这条路的尽头有一样东西,我需要它来救活另一个人。”
“所以你要赌上自己的生命来拯救他人的生命?”
“这并不在我的预料之内,不过,确实如此。”
“哪怕再搭上我的生命为代价?这样合理吗?”
“……这种事情没有道理可言。”
“我自诞生起就被安排好了所有的行动,就算那个白色的人提高了我的智力,一切也还是老样子。自由的生命又是什么样的?”
“这是[问题]吗?”
“不,这是我的困惑。”
“一般意义上的,自由只是个相对的概念,举手投足都是自由,但只有被铐住手脚,你才能注意到这种程度的自由——也许……你可以从这个方向尝试理解。”他尽量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听起来有些无聊。”
斯芬克斯眨了眨眼睛,直起后腿,前肢抓地,重心后移。继续沉默片刻,它说出了预备好的问题,但并不是什么谜语。
“你会死吗?”
“啥?”
“你会死吗?没错,这是[问题]……”斯芬克斯有些幽怨地重复了一遍。
……
这题目……
他有些同情自己堆的雪人了。除了伏地魔,这个题目很难威胁到任何人。
不过他还是收起了同情,谨慎地组织起语言:
“基于普遍规律,以及正常人对死亡的定义……我很可能会死。但这依然只是一种内在的,未证明可能性。主观而言,我很可能会死;客观而言,我大概率会死;不太严谨的答案是,我会死。”
“回答正确。”斯芬克斯点了点头,“但你为什么要那么啰嗦。”
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束缚感消失了。墙上的符文一个个熄灭。
“死亡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都是猜测……”
“谁也不知道,可能这就是它的模样……”雪人最后说道。
魔法的力量散去,经典力学重新支配了它的躯体,冰雪碎落满地。
克里斯收起了佐伊织的围巾——被变成了长长的毯子,染上拉文克劳的花纹,又用魔咒固定了形态。
他将围巾收进箱内的角落里,又捡起两颗蓝宝石般的眼睛,放入衣袋。
[23:06]
两道火焰牢牢封锁住整个石室。
一张破旧的木桌,七瓶有色有味的液体,一张不是很新的羊皮纸。
斯内普的推理题。
不考虑解题时间的话,实际上只有考验低年级小学生的难度。
一瓶前进,一瓶后退,三瓶是毒药,两瓶荨麻酒。闻起来倒都是荨麻酒的味道——虽然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荨麻酒是什么气味。
拿起最小的容器,轻茗了一口假酒,男巫打了个哆嗦,拿着迷你级的小酒瓶,犹豫了片刻,试探着穿过了火焰。
[23:10]
终点孤零零地立着一面镜子。
一面落地镜。
镜子里的他拿着一块血红色的宝石,时而在熬制魔药,时而直接将宝石递给罗伊娜。
再次拔出魔杖。
变形术不起作用,但是漂浮咒成功了,可能是他的变形术相对比较差,也可能这魔镜就是免疫变形法术,就像他的行李箱一样。
再接个隐匿咒就能把镜子整个带走……但他轻轻地将镜子落回原位,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罗伊娜未必能取出魔法石,而且一旦将镜子搬离,备选方案的剧本就太难写了。
备选方案自然是利用能取出宝石的人来解开邓布利多的考验……就像故事中伏地魔做的一样。
参考一下原着的结局,假如我现在是哈利·波特,什么样的场景才能让我即“想要拿到魔法石”,又“不想利用它做任何事情”?
急迫地想要保护魔法石的时候?
那就让石头继续待在镜子里不就好了?难道他觉得自己能比邓布利多做得更好?
不,他并不知道魔法石在镜子里,而想要保护魔法石的第一步就是确认魔法石的位置……这样就符合逻辑了。
所以只要营造出类似于“魔法石就要被坏人拿走了”这样的场景就可以了?
一个人有点困难啊,唯一的队友又是一只鸟……
他打开了手提箱,从里面抱出一只半米多长的猫头鹰。
由于事先用真言灌顶沟通过,此时的麦哲伦保留着很强的知性,安安静静地站在了一边。
真言灌顶……巫师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只乌鸦的轮廓。
[23:31]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嘎吱一声关上。
巨怪一个猛回头,但什么也没看见。
“僵魂凝魄。”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砰——”
木棒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巨怪跟着倒在了地上。
克里斯试着推动退路上的石门,门开了,他松了口气,快步穿过了棋盘。岿然不动,黑与白的军队完好如初,安静地对峙着。
[23:45]
渐渐熟练地用变形术打开了又一间格兰芬多寝室的窗户,他有些畏惧地向屋里看去,月光下,一副圆圆的眼镜正摆放在床头柜上。
这回既不是女生寝室,也没有弄错年级,他安静地飞进了屋内,纳威的蒲绒绒乖巧地看着他。
“酣然不醒。”他对着蒲绒绒的主人下了个咒语,然后将咒语重复了四次。
蒲绒绒依然乖巧地看着他,偶尔吐了吐细长的舌头。
“啪——”
他掰断了那副注定多灾多难的眼镜,又用变形术将其“修复”回原样,放回床头柜上。
解除了其中两人的昏睡咒,他将哈利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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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4月5日,
[01:34]
他率先穿过了黑色的火焰,飞快转身,举起魔杖,低声默念:
“雷枪电戟。”
一道电光重重地轰在门框上。电流四散,绚丽刺眼。全力施放的魔咒比想象中还要壮观,而一年前他聚精会神也只能搬动杯子大小的物体……克里斯略作感慨,接着向墙角使了个眼色。
已经大得有些不成体统的雕鸮展开了它隐形的翅膀,没怎么发出声音就飞到了半空。
罗恩·韦斯莱英勇地冲了进来,接着一双坚硬的爪子抓住了他的衣领,好像有一对看不见的巨大翅膀猛烈扑打着他的脸颊,衣领一紧,他被扯向了天花板。
从没遇到过这种场面的他很不争气地尖叫了起来,并低头,看见克里斯正抬头看向他——或者他背后的怪物。克里斯抬起魔杖,指向他的背后……
然而打偏了——结结实实挨了一发未知的魔咒——他遗憾地意识到,继而眼前一黑,在半空中昏睡过去。
“空空如也。”
“哈利,快跑!伏地魔在里面!”渐渐浮出水面的幕后黑手试图有感情地大声棒读到,但实际效果并不令人满意。
片刻之后,火焰中出现了一个人影。他适时地解除了变形术,被做过手脚的眼镜突然从中间断裂。哈利下意识刹住了脚步,眼镜随着惯性落向了地面。
“钻心剜骨!”镜框上方,某只隐身的乌鸦很有气势地怪吼起来。
挥动魔杖,他控制着力道甩出了一记昏迷咒。一道红光正中哈利的胸口。
他并不熟悉这个咒语,用的是无声咒,而且控制了力道——哈利踉跄了一下,奋力抬起头来——
“钻心剜骨!”
红光闪过,这次哈利·波特倒在了地上。
[02:40]
格兰芬多的寝室再次被人入侵,入侵者打开手提箱,从里面拖出一个哈利·波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又拖出一个罗恩·韦斯莱,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用清理一新擦去了罗恩脸上的鞋印——大概是在箱子里沾上的,毕竟他被叠放在哈利下面。
蒲绒绒乖巧地看着这一切。
“空空如也。”
他想象着周围各种抽象的玄学意义上的蛛丝马迹被隐藏起来的场景,举起魔杖低声念到。考虑到拉文克劳的隐匿咒可以瞒过活点地图,那应该也能对抗其他的侦查类魔法,至于这样的操作是不是有用,具体效果他也不确定,但咒语从手感上是丢出去了,至少聊胜于无。
[03:57]
把收音机放回了迈克尔的桌子上。
他贴在枕头上,一扯被子,闭上了眼睛。
[07:01]
格兰芬多的一年级男生寝室第三次被闯入,阿不思·邓布利多环顾了一圈熟睡的学生们,不由松了口气,接着目光停留在一只蒲绒绒上。
一回生,二回熟,接骨木魔杖指向了蒲绒绒。
“摄神取念。”
[10:46]
这是他两辈子以来睡得最累的一觉。
怏怏然从被窝里坐起身来,迷迷糊糊地看向窗口,一个高大的背影正在研究窗帘的纹理。阿不思·邓布利多侧过脸来,镶满五角星的长袍,尖尖的帽子,银色的描边闪闪发光。
嫌疑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他打了个哈欠,有些茫然地看向邓布利多。
“很不错的干扰咒,我没能从现场找到任何线索。”
“现场?”他一头雾水地看着邓布利多。
老人颇为玩味地盯着他,
“我甚至读取了路威的记忆,但它并没有看到入侵者是谁……”
校长,你居然连狗都不放过……
他有些慌了,对方的思路超出了他的预计,而顺着这个思路回忆起来——
“好在,我在格兰芬多的寝室里找到了一位目击者……”
邓布利多递出一只手来,蒲绒绒乖巧地出现在他的手心里,不明所以地吐了吐舌头。
“……”
克里斯相当遗憾地看着蒲绒绒。
“基于已有的证据,我调查了你的行李箱——请放心,我没有乱动不该动的东西,只是……”邓布利多一边说着,一边变出了一张椅子,坐下来,俯身从床边拿起了一个手提箱,放在膝盖上,看了一眼克里斯,打开。
克里斯认命地看着这个糟老头子翻动起他的私人物品。
而且是第二次。
邓布利多先拿出了一张灰蓝相间的毯子。笑呵呵地瞥了克里斯一眼,放到了一边。
接着,神色稍正,又从箱子里拔出了一杆,长长的,鱼叉枪……
“……作为这所学校的负责人,我对于你将这样的装置带进校园感到很不安。”
克里斯张了张嘴,继续沉默。
“抱着以防万一的想法,我又仔细翻看了一下你的……收藏……”
接着他拿出了一个木柄手雷,放到床头柜上。
一把弯月般的太刀被放在手雷旁边。
继而又拎出两瓶汽油。
“这是荨麻酒吗……你还没到喝酒的年纪。”
老人打开了一个药水瓶,闻了闻。
“其中三瓶是杀手……”克里斯讪讪道。
“那现在地下室的瓶子里装的又是什么?”
“荨麻酒……掺活死人汤剂……全部都是。”
邓布利多似乎有些赞许地点了点头,并没有问他的药水是从哪里来的。
“每一位巫师都想得到魔法石,可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救人。”
邓布利多接着点了点头,但忽然有了不好的联想,皱起额头。
“罗伊娜·拉文克劳。不是伏地魔。”克里斯补充道。
“那位还活着?”
“某种意义上。”
“魔法石在哪里?”
“这是个……秘密。”克里斯看向邓布利多。
老人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能保守秘密吗?”
“您可以……检测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邓布利多的目光变得很有穿透性。但接着,他又温和地笑了起来。
“我不喜欢对学生使用摄神取念。”
接骨木魔杖在空气中点过。
一顶脏兮兮的巫师帽掉在被子上。
——————
“他不是保密人。”
分院帽看向邓布利多。
“保密人是谁?”
“他不知道。他对自己用过遗忘咒。”
“……你很谨慎,”邓布利多感叹道,“而且将谨慎保持到了最后,这点尤其难得。”
“她很虚弱。”克里斯解释。
“虚弱到在你面前根本无法反抗,所以他不会让你知道拉文克劳的下落。”分院帽直白地补充了一句。
“我并非针对您一个……”
“但主要针对的还是你。”
“那是因为您比较厉害!”
“而且老奸巨猾。”
“我很伤心。”老校长一脸委屈。
“这个主意不错。”分院帽突然赞同。
“?”
邓布利多小幅度地歪了下脑袋。
“他说,他本来打算等天气暖和些再申请帮你洗帽子,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天气也不错。”
老头子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银紫色的星星帽。
“谢谢你的好意,可我还是习惯自己……”
“他指的是我……”分院帽干巴巴地提醒道。
“哦,这样啊,”邓布利多连忙反应过来,“好的,当然。”
“请问,我该在什么时候归还……交给弗立维教授可以吗,或者是麦格教授?”
克里斯顺势尽量自然地摘下了帽子。
“实际上我一直在考虑该如何处置你……”邓布利多忽然扶了一下眼镜。
克里斯抓着分院帽,不安地望向邓布利多。
半月形的镜框闪闪发光。
“我觉得,基于你的所作所为,足够严密的监视对你来说是必要的。”邓布利多说着拿起了桌案上的手雷,“对了,有必要强调一下,我见过这个东西……”
“——所以,您的结论是……?”
“……在这个学期结束之前,你必须和分院帽待在一起。当然,如果你不能接受这个处置的话,我们也可以走程序,我想你至少违反了……”
克里斯飞快地把帽子戴了回去。
“我接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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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邓布利多暂时没收了克里斯的渔枪、太刀和手雷。但汽油和假酒却被无视了。
他离开时真的很像甘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