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正贤骑着马离开了,自己是略显懊恼的走了,自己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就让赢思萁这么突然意外的给化解了。从赢思萁话里话外之中都能嗅到对自己的怀疑,可以说自来到鄗城之后一直在寻找鄗城建设滞后的背后原因,根本不是督查修建之事的。多次的试探已经证明,赢思萁不同于以往邯郸派来的人。
陈启元为何失踪?现在只有找到他就知道为何送的是新鲜金针菜,以往都是晾干的为何这次这么匆忙送来?就算是食用量大,也可以将改善这些人的伙食,延后个一天两天也是无妨的,太多的疑问,太多的不合乎常理。
赢思萁他们来到了陈启元买卖菜的市场及陈启元的家,家人告诉已经两日未回来了。大家失望的离开了陈启元的家,路上走着,倒是冯芙澜冒出一句话。
”这就有点解释不通了,今日发生的事情,为何两日未归?今日发生的事情,莫非他是知道吃这个新鲜的金针菜是会中毒的?”
听冯芙澜这么一说他们回想真是这么个情况,可以肯定这个金针菜是有疑问的,但是现在找不到陈启元一切都是怀疑。
“陈启元现在两个可能。一、已经被自己的上家给杀了,二、自己已经跑了。”
“不错!不要忘了他是个大孝子,只要不死必会回家。我们不要忘记真正送菜的人是陈启元安排的。”赢思萁说道。
他们找到了送菜的人,询问到陈启元安排他们送菜,以往那怕自己有点小病都会亲自去的,还觉得奇怪为何不去。陈启元告诉他们亲戚家结婚,离这里三十里地不能兼顾到,只能让我们去送,并详细的告诉我们找谁收菜,价钱算好。
张得风感叹道这个陈启元是真会做买卖,只可惜无法享受啊!都能够自己供送鄗城的菜,这个人是有头脑的,肯定将某个人给买通了,就一个无任何权势的人怎么可能送菜给鄗城。
“张得风说的对,我们回去一问便知道谁跟陈启元接触的较多。”
当他们回到鄗城建设地方的时候,却传来让他们大吃一惊的消息,管理整个鄗城建设的劳工吃饭的张进章自杀了。
“总有人比我们早一步,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查下去。”
赢思萁他们来到现场,郑正贤也到了。
“赢大人下官也是刚到,张大人是糊涂啊!已经通知仵作过来清理现场。”
“郑大人,做好安抚工作,不能影响鄗城的建设工作。张大人的后事你要好生安排。”
郑正贤领命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好不容易找了一点线索,还没来得及问这个张进章就自杀了,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又是无头案了。”季陶有些丧气的说道。
“季大哥不要丧气,发生这个事情就是说明我们离真相不远了,他们已经慌张了。”
赢思萁看到了仵作查验的报告,仵作写的非常清楚张进章不是自杀而是他杀,扎入银针到胃部根本就没有显示中毒的迹象。显然这是谋杀案,这个张进章到底是谁杀的?
现在最好的消息就是如冯芙澜所料的,陈启元被他们在家里抓住了,陈启元告诉他们是张进章派人让他送一些新鲜的金针菜,派来的人提议他们去喝点酒快活快活,闲大路太远他们抄近路,结果在山林之中要谋害自己,打斗之中自己跌入山谷,幸亏是自己衣服挂在藤蔓之上,才免于一死。自己这是看看老母妻儿老小,准备逃离此地。
只是现在陈启元说的这些都是指向张进章,可是张进章都已经死了,可以说是死无对证,此案到这里就是结案了,显然赢思萁不是这么认为的。
鄗城建设虽然进行着,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在这些监工中谈论着,只是大家都当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背后都是在嘀咕着张进章的死。季陶来到这里好些日都未曾饮酒,酒瘾有点来了,出去找酒喝,这个地方都是新建之城,根本没有像样的喝酒之地,都是在离城不远处简易搭设的房子做点小生意,也算还是热闹。
“官爷今真不凑巧,最后一壶酒已经被那几位官爷买走了。”
季陶顺着店小二指的方向,看见三个穿着官服模样的人正喝着说着什么,自己就走过去想讨一口酒喝,解解馋。刚走没几步就听见。
“张大人太可惜了,贪那么一点点就畏罪自杀了。”
“你知道什么,那是肥差,比他以前管理主城墙修建那是天壤之别。”
“张大人不可能贪污,我跟他干过主城墙,我知道他的为人。”
“哥几个说啥呢?今酒没有了,来讨口酒喝。”
“哥几个喝酒,今是不凑巧最后一壶酒在我们这里,来喝一口吧兄弟!看你这也是修建鄗城的,在那片当差。”
他们虽不认识季陶,看穿着知道也是鄗城这里官府当差之人,便让他坐了下来。
赢思萁是调来档案查看才明白张进章二年前是负责鄗城主城墙修建的,后因工期延误被朝廷降罪处分将其免职,鄗城建设很多人都受到了处分,于是张进章管理鄗城建设这些人吃喝拉撒的事情。他还发现自那个时候开始郑正贤开始掌管这个鄗城建设,郑正贤举荐的张进章做现在的岗位,按理说一个被免职之人,一般官员都避之不及,谁还去冒着风险举荐?
赢思萁来到了郑正贤的家中,他是连忙相迎,很不意外就像是老朋友经常来往的感觉一样,二人是简单的寒暄后,商议采石迟迟跟不上城墙修建的需要,对此都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商议也没有个结果,眼看到了吃饭的时间,郑正贤安排下人准备了一些饭菜。
“赢大人寒舍是粗茶淡饭,将就吃一口。”
赢思萁看到吃饭之处摆设很普通,甚至说是毫不起眼的布置,也就是一个普通百姓家庭的布设,看到一个瓷器细洁坚密,呈灰白色,夸赞这个非常漂亮。
“盛酒之用,自己泡的酒,偶食用,大人饮酒正好解解乏。”
赢思萁也没有推辞,也是忙碌了这么久,确实有些乏,抿一口夸赞这酒不错,有甘甜之味,似有药香之味。
“大人果然是品酒好手,这酒是我加入几味药材泡制而成。”
很快传回来消息,张进章和郑正贤都是师从一个老师,也就是说他们以前是认识的,这些郑正贤为何从不跟自己提及。张得风还告诉他,张进章在这里还有一个相好的女子,这个事情几乎都没有人知道。
“张兄你现在都这么八卦了,连这也能打听到,厉害!厉害!”
当他们进屋发现屋内根本就没有人,稍显的有些零乱,不像是女子住的地方。看来是有人在找什么?可能是担心有人来了,匆忙的就走了,赢思萁他们在这个院子的前后看看能不能有些发现。
走到柴房处,发现狗的叫声越来越大,最后看见他们走过来才跑开。
“肯定是柴房有小狗。”冯芙澜说道。
季陶是跑过去推开柴房,就听见有人大喊大叫道。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然来是一女子,女子正在如厕,结果听见前院有狗叫之声。想到在这个时刻,一定是贼人吓得就不敢回去,躲在柴房一直到现在。赢思萁告诉她好好想想张进章有没有给他什么东西保管,女子告诉他们,张进章本计划是今年就辞官不做了,他们将离开这里。最近给自己养了一只狗,让她知道只要是狗叫就不是自己来了,不要开门若有贼人来了,躲在柴房地窖之中。
从这些迹象来看张进章是早就想好退路,担心自己东窗事发。可是他的那些财物会藏在那里?他们正在询问之际,传来了咩!咩的羊叫之声,一问才知道是张进章养的羊。
“这张进章还挺有田园生活雅兴,连羊都养了。”
女子弱弱的回答道:“羊都是他自己养,下人和我都不让靠近的,说是名贵羊。”
当他们前去的时候才发现,根本不是什么名贵之羊,就是普通的羊,这倒让他们疑惑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前后说的和看的完全是不符合逻辑的。
冯芙澜在羊圈附近走了几步,也是看了看四周,也没有什么异样之处。看到了远处有一坑穴里面堆放了很多羊粪,走过去看了看。
“冯姑娘是这还不闲臭,靠近感受感受呗!”
“东西就在这里。”
只见冯芙澜手一指存放羊粪的坑穴。大家都惊讶的看着她,怎么可能是那个地方,但是看冯芙澜非常自信的样子,赢思萁立即让张得风和季陶二人去将粪坑内的粪便清理走。
二人是极不情愿的拿着工具开始掏着粪,粪掏尽后下面是一块砌筑好的方坑,上有石板挪去后,果不其然下面是放着箱子,这下大家都是崇拜的眼神看着冯芙澜了。
“你可真厉害冯姑娘,会掐指一算你这是,说说你是怎么掐指算的。”
冯芙澜露出得意的笑,告诉他们其实非常简单,羊是普通的羊,非名贵之羊,肯定是有问题的,这个你们都能想到。但是你们来到羊圈也没有发现异样,说明你们的观察能力不够,你们没有看到羊粪的面层有很多是发酵的羊粪,反倒是最近的羊粪有在里面。说明这个羊粪动过,刚才她说了张进章是不让他们靠近羊的,这就说明问题了。
“行,还是你厉害。”张得风是竖起大拇指。
当他们打开箱子,既然不是想象中的金银财宝,而是一个账本。这就是屋内凌乱的原因了,然来是有人在找账本。他们回去后对照两本账本一看,张进章的账本只是记录的其中一部分的。
这就说明郑正贤提供的账本是经过修改出来的,不是真实的账本,拿这个就可以治他的罪。
“大人就账本就可以治这个狗日的郑正贤的罪了。”
赢思萁没有同意他们的意见,现在还不足以能够治罪于他,他极有可能是推到下面这些官员的身上,或者这些官员和他早就勾结好了否认账本有问题,最后他最多就是管教不力免职或调离此岗位,还需要最后一个拼图来定郑正贤的罪,是时候出手了。
赢思萁召集修建鄗城的官员,现在鄗城建设在各位的努力下,建设非常顺利,赵王非常满意。大家都这么辛苦,今日去泡汤池,解解各位大人的困乏劳累,这些官员都是纷纷叫好,辛苦总算没有白费,有的还希望赢思萁回到邯郸能够给自己美言几句都赞同去。倒是也有几个说自己还有公务要做,郑正贤也是说自己还有公务。
“各位大人,这不是我的想法,是赵王体恤你们的辛苦。”
众人一听这是赵王的意思,这不去也得去啊。汤池泡的很尽兴,很舒服,纷纷是感谢赵王的恩惠,赢大人的细心体贴。
澡也泡完了,各个是说真舒服,一看赢大人又给准备了晚饭,有的是在赢思萁面前献媚说考虑周到诸如等等之类的话语。大家都痛快的吃着喝着,也有特意准备的舞蹈表演。突然赢思萁大声呵斥道。
“郑正贤你还演什么戏?到现在还不认罪?”赢思萁是边说边拿出一个账本。
“赢大人你是冤枉下官了,郑正贤为官二十余年,不敢说劳苦功高也是尽心尽力做好鄗城建设工作,经得起任何查问。”
“好一个尽心尽力。看看你的妨?可不是普通的象牙,一定是非常名贵吧!”
郑正贤根本没有丝毫慌张,拿出来自己的妨。
“不错!下官是喜欢象牙妨,只是此妨并非名贵象牙制作而成,”
“当然你的妨不是名贵,那日我们在鄗城建设现场你所带的妨,非此妨。”
只见赢思萁自己拿出一个妨。
“郑大人,一个妨不值钱,二个妨在一起那就名贵了。”
“大人你这是何意?此妨是我的备用,为何在你手?再说二个妨以我的俸禄是能够买得起的。”
“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为人谨慎,行事考虑周全。以为只要妨带着谁也找不到你的任何证据。二妨并在一起看看能成为什么?”
当听到这里的时候,郑正贤知道大势已去,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自己冷笑道。
“想不到自己一世聪明,今日败在你的手里。”
“你不是败在我的手里,你是败在贪欲之上,收监大牢听侯发落。”
衙役们准备上去抓郑正贤,只见他往嘴里塞入药末状的东西顷刻就鼻子流行而亡。众人一惊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给惊呆了。
冯芙澜说道:“不好他服砒霜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