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广在赵雍的生辰日的宴席中,看到赵何小小年纪的精彩表现,非常的高兴。自己这个外甥从小就表现的不同于常人,将来一定是个有作为臣子。自己只是隐约觉得赵章真为王了,能够放过赵何吗?想到这些自己心神就不宁。
吴广想到的这些,其实更多的是担心自己及宗亲们,倘若赵何真有不测,自己及宗亲必然受到牵连。
吴德来看望自己的叔父,其实是有二个目的。其一看看自己的叔父吴广,联络联络感情;其二看叔父能能让自己仕途更进一步。
“叔父,大王生辰日热闹气魄,二王子多聪明啊,都有帝王模样。”
“放肆,这等话是要找杀身之祸的。”
吴广委屈的说道。
“这不是在叔父家,我才说说肺腑之言。”
“切记,在外这些话不能说,太子要是知道了,吴家就是灭顶之灾。”
“我不再提此事了。”
“再说了,大王的家事,作为臣子不得妄议。”
吴德是连连点头说是,说自己做在外一定小心慎言。
“这次大王的生辰盛宴你是忙前忙后,大王很满意。”
吴德一听知道叔父认可自己表现,自己连忙说道。
“这都是叔父平日教导的好。”
“子德,你都两年没有升职确实委屈你了。”
“叔父,我们吴家宗亲,都吃亏。”
“王后,也是为了吴家好,以免是非之人妄言。”
“侄儿知道,避嫌。叔父,你看太子多嚣张,林胡王送大王的狮落驹都给杀了。有些不得不防啊!”
“大王圣明,自有公断。”
赢思萁回到府中,与方印、陈平等人,聊到赵王生辰日的热闹盛况。
方印自己说道。
“太子和二王子的表现,大人不觉得有些蹊跷?”
“这有什么蹊跷?都是为大王献寿礼嘛!”
“非也!普通人家的寿诞都会分个谁轻谁重,谁的重情义。这次太子稍逊色一些,自己肯定是不悦的。”
赢思萁听到方印的分析,自己还是非常认可的,只是自己不去深想,自己也不愿意掺合进去。他是不希望真的出现方印和夫人担心的事情发生。
“大王的家事,我等做臣子的不要议论,会招来祸害的。”
赢思萁嘱咐方印和陈平在府外,不能也不应该谈及大王的家事。
冯芙澜进来了。
“君轻民贵,民不说,更可怕。”
“还是夫人谁的对。”
“夫人,外面说必有大祸。就是府中都保不准有大王的人。诸事小心为好。”
“他们就是说说,不过你们真不能在外面说,小心祸从口出。听说王后赴宴,大王还站了起来。”
赢思萁笑着说道。
“二人确实恩爱,羡煞旁人啊!”
“恐怕在朝中大臣心中不是这么想?”
不过冯芙澜告诉赢思萁,王后的举动会让很多大臣靠近赵何。方印和陈平的担忧,现在是愈发的明显了。太子是勇猛有余,智慧显得不足。这次赵王的生辰日明显太子落了下风。
赵雍在朝堂上提出,通过这几年的对中山国及北方国家的用兵,战时粮食的供应显得不及时。赵雍吩咐将粮食准备好,运到代郡存放。
赢思萁知道这是马上又要北伐攻打中山国或者楼烦国了。赵雍将这个差事安排给吴广了,赢思萁配合他。大家都知道这是为了让吴广有些成绩好提升,同时还堵住那些非议的嘴。
吴广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赵雍的意思,自己更加要谦卑。
“赢大人,大王将此次征粮任务交于我们,该如何按时完成?”
“各地官员限期上缴问题不大,主要是如何运输到代郡?需要的民夫这个是最棘手的问题。”
吴广是拍手叫道。
“赢大人,这正是我担忧的,打仗最怕的就是粮食供应不上,前方五万人,民夫需要五万,乃至十万民夫啊!”
“我们勤嘱咐各地官员,提前准备,早日运到。”
朝廷征缴粮食的命令到了各地,官员们开始忙碌起来,有的准备好了,已经开始启运了。信期带着运粮队前往代郡,一路上信期盘算着,按照现在的速度还能提前到达。
信期带着运粮队,眼看只需十余日就可到达了。无奈天公不作美,大雨哗哗下,运粮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信期招呼人抓紧覆盖。大雨过后一清点发现有很大一部分粮食被雨水淋湿,信期急得连连拍大腿。
“这如何是好?将士们可不能吃霉变粮食。”
随行的有人跟他建言。
“大人,我们加快速度,只要到了代郡晾晒即可,应该不会有霉变。”
信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传令下去星夜兼程,这日晚上行走听到了狼嚎叫的声音,这些民夫都非常害怕。
“信期在诸位不用惊慌,若狼敢袭击我们定斩杀之。”
信期自己在前面探路,突然有黑影向自己袭来,他是丝毫不惊慌挥剑就给斩杀了。大伙拿着火把一看果然是一匹狼,这些人对信期是更加的信任和佩服。
民夫们玩命的推运军粮,可以说是风雨无阻。老天也许是专门跟他作对,这雨是下下停停,然后又是太阳高照。信期自己也是以身作则,带头在前面赶路,终于按照计划的日期到达。
吴广听到已经有军粮送达,非常高兴亲自前去。当他看到信期的时候握着他的手说道。
“若都像信大人这样,此次征粮定能如期完成。”
“吴大人过奖了,这是下官的职责所在。大人我们去看看军粮。”
吴广和信期看着这些军粮正在移交,这个时候有人来到吴广面前。
“大人,军粮数目不错,只是有一些已经发霉了。”
按照以往,数量差点或者品质差点,都是能够接收的,信期听到这里连忙说道。
“大人,一路上雨水不断,确实有些被雨淋,造成今日这样的情况。”
“信大人无妨,本官让其它郡增加一些即可。”
“大人,万万不可,这是下官的失职。下官立即回去再征粮送到代郡来。”
“不必了吧!恐怕时间也不够用。”
“信期,重一个信字,定当在规定时间内将补齐军粮。”
吴广劝说不用了,而且损失的只是一小部分,对此次征粮可以说丝毫没有影响。但是信期坚决要再去运,自己说完就起身离去,吴广是大为感动就同意了。其实自己也没有怎么在意这个事,这点军粮已经没有意义了。
信期是连夜离开代郡,自己一路马不停蹄赶了回去,自己又征集了粮食。为了提高速度自己命令只准带干粮,而且还抄近路走。
这些运粮民夫,每日是重体力,吃的就比较多,带的干粮跟本不够。信期是将每日口粮减半,催促大家快速前行。
这日到了中午,运输的人都比较饿,可路上没有买粮之地,也没有客栈。随从建议从军粮里面拿一些来吃,到了代郡再买一点补上去也无妨。
信期摇摇头说道。
“那怎么能呢?这些都是军粮,自然都是士兵们吃的,便是军队的粮食。信期是言而有信之人,怎么能偷吃呢?”
信期自己没有吃,将自己的粮食分给他们,民夫们还是饿着肚子推车运粮。
信期一路上鼓励着这些民夫,答应他们到了代郡,请他们痛快地吃一顿。车队就这么走着走着,突然有人喊道。
“看李子,又红有大的李子。”
还没有等信期说话,这些人都跑了过去摘这些李子,一个个狼吞虎咽的吃着。信期也知道他们太饿了,没有办法再制止了。
自己的一个随从拿来李子给他吃,信期不要说都未经过主人的同意,信期不能吃。
“大人,讲信义也不能饿死自己。”
信期在一旁坐着,随从一看这信大人肯定是不吃了,自己也没有客气将手中的李子给吃了。就在这些人吃着李子的时候,信期写了一段话,说未经主人同意吃了李子,现拿祖传之物典当李子的钱,押运粮之后拿钱来赎回。信期将自己的宝剑一起放在了李子树上。
“大人,我们代表的是官家,吃点李子多大点事情啊!”
信期严肃地说道。
“讲诚实是人应有的道德,虽然李子树主人不在,也没有别人看见,但我信期一定要给这吃李子的钱。”
信期终于将这剩余的军粮准时送到了代郡,当信期站在吴广面前的时候。着实让吴广吃了一惊,没有想到信期如此快的又回来了。
“信大人,可谓天兵神降,这么短的时间就运来了。”
“大人取笑了,信期军粮霉变都失职之人。”
这个时候赢思萁进来了,吴广连忙说道。
“赢大人,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信期大人。”
“就是第一个交军粮的信大人?”
“不光这些,之前路途中雨淋霉变一些军粮,信期大人重新给运新的军粮了。”
“吴大人,折煞下官了,这都是下官该做的。”
赢思萁和吴广都觉得信期这个人办事稳妥,便将其留下来协助他们接收各地军粮的事情。他们果然是没有看走眼,信期办事井井有条,考虑全面,各地送来的军粮存放有序。
信期还提醒他们,有的郡县军粮现在应该运往到哪里了,有些郡县该提醒他们运的过程中,要注意那些事项。
吴广和赢思萁对信期是赞不绝口,尤其是吴广对信期是颇为器重。各地的军粮都如此送到了代郡,吴广和赢思萁一看任务已经完成了。
二人商议准备今日回邯郸,正在这个时候信期进来,向他们两个人辞行。
吴广对他说道。
“信大人,与我们同路。可与我们同行。”
“大人,下官还要去赎回我的剑。”
吴广听信期这么说剑,自己疑惑不解。
“赎剑回来?”
“下官,运粮过来匆忙没有带钱,为了赶时间抄近路,民夫们饥饿难耐,摘了农家的李子吃。没有钱押上了剑,顺道赎回来。”
吴广和赢思萁听到这里是连连夸奖道。
“信期真信诺之人。”
二人回到了邯郸,向赵雍禀报了军粮的准备情况,赵雍听完后说道。
“这些年年多次征战,孤王以为此次军粮征缴困难重重。”
赢思萁回禀道。
“大王,各地征粮是很艰难,百姓赋税较往年加重了。此次多亏信期帮忙。”
吴广也是跟着说道。
“赢大人,所说句句属实,信期这个人心细,尤其是他大王的忠诚日月可见。”
“哦!还有这等贤臣?”
二人将信期的所做所为,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为人品德都是忠君之人。
“这样的人,孤王要放在放在自己身边。”
赵雍赏赐二人不少钱财,吴广更是又委以重任,吴广是跪地说道。
“臣何德何能堪此大任,请大王收回。”
“我知道你想的什么,自己孟姚进宫,你就小心谨慎,担心风言风语。孤王是任人唯贤,不会听那些小人之言的。”
“谢!大王,臣鞠躬尽瘁。”
吴广筹运军粮有功,升官又得赏赐,自然是有人不满意了。太子府中早就有人在破口大骂了,对吴广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满意了。
“太子,这一定是王后谗言大王,运个粮就升官。”
赵章早就是一肚子怨气,现在父王又给吴广升官,对田不礼说道。
“恩师,王后现在已经在扩大吴家的势力。要不了多久就会对付我了。”
田不礼并不气愤,很平和的说道。
“两次都未果,看来我们是小看了她。说明她早就做好了防备,现在已经察觉到了。”
张剪还有些气愤的说道。
“察觉怕什么?我们滴水不漏,什么线索都没有了。”
“我们得从长计议,较量才刚刚开始。”
这日退朝后,吴广还没有出得王宫,自己低头在想事情,听见有人轻声的喊自己。
“信期?你怎么在这里?”
“信期刚刚回邯郸在禁军任职。还没有来得及拜见大人。信期有今日多谢大人的举荐。”
“哪里!哪里!是大王爱才。”
“信期不会忘大人的提携之恩。今公务在身改日登府拜谢。”
二人拱手告辞。
赵雍是一刻都不闲着,又传赢思萁进宫,将会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