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思萁看到大臣们议论着,为了给他们定心丸,自己站出来向赵雍建言道。
“蓄家奴是激励大臣为国立功,是武将浴血奋战取胜的荣耀标志。”
“嗯!孤王也是这么认为。”
“大王,微臣以为留一部分家奴,一部分国家买回。”
“王叔,此事你怎么看?”
公子成知道赵雍肯定会征求自己的意见,并没有急着出来建言,自己要看看大家是怎么讨论的。听到肥义的上奏,自己心中还在嘲笑肥义是个老狐狸。
“大王,老臣以为赢大人说的方法挺好,需要细化有更好的实操性。让那些为国捐躯,为国流血的人不要流泪。”
“王叔,所说孤王赞同,蓄家奴一事牵扯人多,涉及面大。由王叔、子萁、李兑具体实施。”
这些文臣武将一看虽说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一些损失,但是总体还是不错的。赵雍也没有追究的意思,蓄家奴一事应该说是个皆大欢喜的解决方式。
邯郸退出家奴一事可以说是干的风风火火,这些家奴全部重新入册,送到了原阳服务骑兵训练,极大的缓解了人员不够的情况。
邯郸搞的如此热闹,但是到了其它地方,遇到的阻力就大了,很多官员早就和那些豪族们沟壑一气,很多人都是象征性的交出一部分。
赢思萁将这种现象告诉了公子成,公子成告诉他地方上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官府更多的时候还要仰仗他们管理老百姓,对待他们要慎重。
“大人,那该如何面对这些大财主、豪族蓄私奴事情?”
公子成说这些财主、豪族们背后与朝中高官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对待他们策略应该是安抚为主。公子成让他去把廉颇放出来,然后处理好与李财主家的纠纷,这个事情弄完了就会明白自己所说。
赢思萁又来了,刘太守说自己已经差人去将廉颇带来了。没有多久廉颇来了,高兴的喊道。
“赢大人,我终于出来了。”
“案子已经了结了。”刘太守说道。
“李财主给法办了没有?”
刘太守小声说道。
“廉将军,人家李财主宽宏大量没有要你赔偿,你就偷着乐吧。”
“你的意思是他什么事都没有?想霸占茵茵还有天理吗?”
“茵茵是离家奴婢,奴婢的生死大权就在李财主手里。”
廉颇还想说,赢思萁制止了,让他先去换衣服吃顿饱饭,后面的事情他会处理的。方印带着廉颇走了,赢思萁问刘太守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大人,确实如此。律法清清楚楚,茵茵被卖入李家终身为奴婢。”
“砸廉颇母亲的墓碑,这种事情不管吗?”
“大人,谁也没有看到,这些都是猜想。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想办法将茵茵卖身契赎回来。”
赢思萁听到刘太守说的这些,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干了这么多坏事的大财主居然一点事都没有。现在反过来还要去跟他说好话,为茵茵姑娘赎身。
刘太守看到赢思萁有些气愤的表情,自己语重心长的说道。
“大人,我这个太守也就在城内像个太守样子,出城治理的都是李财主这样的人。”
“他们能治理什么?胡闹!”
刘太守苦笑道。
“大人,征粮,征兵,村庄的安宁都需要他们,往往他们比官府更好管理村庄。”
赢思萁稍微平复了心情,刘太守说的确实不错,想想自己去征粮的时候,地方官员也是召集族长、当地豪族们。
“犯了王法就不管吗?”
“大人,廉颇打人在先,又私藏奴婢茵茵,李财主既往不咎,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刘太守带着赢思萁来到了李财主府上,别看是个小地方的财主,这府院修得相当的豪华。赢思萁都自叹不如,苦笑道若不是有律法,这些财主们都能修的比王宫还要大。
赢思萁根本不屑来找李财主,考虑到廉颇鲁莽性格,一旦言语不欢又节外生枝。同时自己也想看看李财主交出了多少家奴,是否有隐瞒。
李财主听说是邯郸来的大官到自己家,也是早早就准备了。赵郜早就给他送信了,将多余的家奴卖掉或处理好,这段时间不要出事。
刘太守在中间当和事佬,两边劝说误会一场和为贵,两个人看到赢大人在此,都退了一步。廉颇道歉不该动手打人,自己冲动鲁莽。
李财主表示同意让茵茵恢复自由身,对墓碑倒塌重新修好。
一切顺利的完成了,赢思萁说朝廷正在查私蓄家奴,严禁不入册等现象。李财主说自己已经将多余家奴卖掉了,但是自己有一些担忧。
“但说无妨。”
“大人,家丁少了村庄盗匪恐又将猖獗。为朝廷征粮征兵必将延缓。”
“刘大人在这里,尔等莫要担心。”
李财主听到这里,自己本还想说的,刘太守碰了他一下,让他不要再说了。赢思萁这些都看在眼里,多少也知道一点实际情况,现在自己也没有好的办法建议朝廷。
廉颇和茵茵送别赢思萁的时候,茵茵跪在地上感谢其救命之恩。
“快快起来茵茵姑娘,救你的是廉颇。”
“大人过奖了,全凭大人。”
“廉颇你有什么打算?”
“大人,廉颇为母守孝三年。”
“茵茵姑娘呢?”
“我。。我愿侍奉廉大哥。”
赢思萁拍拍廉颇肩膀,赞叹他是孝子,守孝满了还是该为国效力,几个人就此道别了。
带着这些问题赢思萁回到了邯郸,公子成问他处理的怎么样了?赢思萁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李财主肯定在赵郜的劝说下才卖了家奴,但是乡间村庄没有人管理了,或者说是管理更薄弱了。
“家奴弄出来是个好事,但是要看具体地方,乡间村庄稳定才有郡县的稳定。”
赢思萁这个时候才明白公子成之前说的。赢思萁可谓真正摸底到了真实的情况,对待财主豪族不能打倒,对他们需要的就是又打压又拉拢。
这次外迁家奴的事情,在赵国引起的反响不一样,有个人对此赞同,有人更是从开始就抵抗。甚至认为这些都是胡化带来的恶果,是那些胡人故意搞的鬼。
有人上奏折到邯郸,提出胡服骑射的种种不利,当奏折送到赵雍的手中,赵雍看完后是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