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除就开除,你把我儿子开除了,你现在就不是他的老板,没资格和他这样说话!”
中年女人看不下去儿子被一个女人说三道四,双手叉腰的冲着余挽舟喊着。
男人没说话,只是表情严肃地垂着眸。
余挽舟倒也不生气,勾了勾唇,“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剩下的医药费我已经替你们缴过了,缴过的费用足够你们住上半个月,多退少补,该给的费用一分不差,希望这件事到此结束。”
话落,她将手中的信封放在了床上。
“结束?那万一我儿子有什么后遗症怎么办?你说结束就结束,这怎么能行。再说了,把我儿子打成重伤住院,这么点小钱就解决了?我儿子是人啊,活生生的人啊!”
“余小姐刚才不是说了吗?医药费一次性付了很多,后期如果因为这次的伤再出问题,会补给你们。再说了,医生也给过准信了,基本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你们随时都可以出院。”
张助理十分愤慨,这部摆明了讹诈吗?
听说随时可以出院,中年女人紧张了一下,快速的把床上那叠厚厚的信封拿了起来。
“反,反正我不管,现在我儿子也没工作了,你们得陪他劳工损失费,还有未来……”
“行了。”
余挽舟皱了皱眉,目光清冷的扫了中年女人一眼,淡淡道:“如果你不满意,和律师谈,谈不拢,打官司,官司打赢了,任你们处置。”
说完这句话,余挽舟转身离开了病房。
她不仅仅是觉得女人叽叽喳喳的很烦,更多的是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让她有些反感。
多闻一会儿,她就想吐。
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原因,身体对这些味道十分的反感。
“余小姐,我觉得你心真的太好了,还给他们那么多钱,他们不感恩就算了,居然还想继续讹钱。要是真的打官司,他们必输,还得被判伤诽谤罪呢!”
“他们可没有那么傻,不会打官司的。”余挽舟信心十足,只要是稍微有点智商,不傻的人就知道这官司铁定赢不了。
把受伤的员工开除,算是对许方川的一种补偿吧。
国外那边,海伦来信了。
洛羽桠父亲洛海生的公司因为犯法,一家子都要接受调查,因为洛羽桠频繁出国,所以他们有理由怀疑是洛羽桠来传递消息或者物品。
洛羽桠的一家三口,现在都在美国的拘留所。
余挽舟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很震惊,但同时又很担心洛羽桠。
正在她盯着电脑的邮件发着呆的时候,海伦的国际长途打来了。
“嘿,挽舟。”他依旧用着他独特的方式和她打着招呼。
“你怎么还没睡?”
她看了看时间,现在海伦那边的时间,是凌晨三四点。
“还不是因为羽桠的事情,我查了半天,总觉得这个事情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海伦在那边用手指敲打了一下键盘,说道:“我怀疑洛羽桠父亲的这家公司,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
“恩,洛羽桠刚回美国这件事就发生了,而且偏偏从不插手她爸公司事情的她,反倒成了重点的调查对象,这有点说不过去。”
余挽舟在电话这头沉默了一会儿,通过海伦的这一分析,余挽舟觉得很有道理。
她开口问道:“你知道羽桠爸爸的公司和我们国内,有没有合作?”
“据我所知,没有。他们注重美国这边的发展,和你们那算是半点关系没沾上。”
余挽舟想了想,由此可见,洛海生的这家公司和国内一点关系都没有,也就代表是他个人在美国开的公司,和洛家是没有关系的。
现在有很大的可能,洛羽桠和他的父亲洛海生现在面临的这一切,可能都是洛家人搞鬼。
理由庸无质疑,肯定是为了不让洛羽桠进行遗嘱上的事情。
“好了好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睡觉了。”
和海伦结束了通话,余挽舟更是加快了进度,赶紧登陆一下寻人启事的网站。
发布的这两天基本没什么信息,如石沉大海一样,手机也没有响一下,正当余挽舟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电脑屏幕上弹出一个新消息。
“我这边有关于这个小孩的资料和照片。”
余挽舟赶紧联系了一下对方。
余挽舟:请问是在哪个时间地点见过小孩?
对方明确的说出了当初小星被弃养地方的附近,还有时间,也是在那段时间内。
余挽舟当时就来了希望,立刻约见了他们,声称如有重要线索会有酬金。
午后的蓝城开始下了些蒙蒙细雨,不过很快就又天晴了,短短的时间内,太阳又重新高高挂起。
这种雨,俗称太阳雨。
余挽舟坐在一家比较方便容易找到的咖啡店,她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约见的地点。
约好的是下午一点,可余挽舟等到一点半,对方还一直没来。
来不成,是骗子?
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身材瘦小,脸上几乎没什么肉,眼睛很大,但整张皮都凹进去了,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憔悴。
但看起来,却又是那么的精神,余挽舟被吓了一跳。
女人虽憔悴,但看上去却是个狠角色,牙齿发黑,典型的老烟枪。
隐隐约约的,余挽舟觉得她不像是好人。
“你是发布消息的人?”那女人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一双贼眉鼠眼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游走打量。
“我是。”
“没想到竟然是位年轻的孕妇啊!”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你不是说过,有消息就有酬金吗?”
“消息是什么?”她也顾不上一些表面上的东西,有些急迫的问道。
女人挑了挑眉,抬起双脚敲在了餐桌上,从兜里拿出一盒烟,准备点燃。
余挽舟微微皱眉,还没等她开口,服务员就走了过来,“你好女士,我们这里是不能吸烟的,如果您想吸烟,请您到外面去抽。”
说完,服务员指了指墙壁上禁烟的标志。
女人有些恼怒的收回点烟的动作,又收回了脚,目光阴森的看了眼余挽舟,“先给钱,再透露消息。”
尽管知道这女人可能是来骗钱的,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余挽舟从包里掏出一千元,放在桌上。
女人见到一千元后,如果发光似的放大。
她立刻兴奋的拿过钱,小心翼翼的塞进自己的兜里,用手抚了抚装钱的口袋。
余挽舟顿了顿,眉尖上染上了几分清冷,淡淡道:“这下,可以告诉我了吧?”
“稍等。”她看了看四周,问道:“能请我喝杯饮料吗?”
于是,她叫来了服务员,点了一杯果汁,介绍自己,“我叫曹花,你也可以叫我花姐,那小孩啊,是我十六年前在长安北街见到的,当时他身上脏兮兮的,在垃圾桶旁边捡东西吃,我看他流浪的样子,上前问了几句,但他一直不说话。”
闻言,余挽舟身体猛地一顿,垃圾桶旁,捡东西吃……
当时的他还那么小,身上身无分文,靠着捡垃圾维持,余挽舟想到那种画面,鼻子情不自禁的酸了酸。
虽然她没有见过小星,只知道他有自闭症,但她毕竟也是快要成为人母。
对于孩子,她比从前敏感。
“然后呢?”
“然后啊,我就请他吃了碗面,给他拍了一张照片准备送进警察局的,可一回头,人不见了。”
说着,曹花从另一个没装钱的兜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余挽舟。
照片比洛羽桠传给她的那张要稍微清晰一点,她能看见小星当时脏乱不开,脸上全是灰尘的情况下,拍了照。
“后面你有遇到他吗?”
女人摇摇头,“没有,后来我也很少住在那里了。”
余挽舟有些失落,消息好像又开始断了。不过令人欣慰的是,这件事,总算有了一点眉目。
曹花有些好奇,一直盯着她的肚子,像是能看出什么东西来。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余挽舟拿起手中的包,准备去前面结账。
“等等,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啊,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呗,我这人记性不太好,可能有些比较重要的线索没记起来。”
她虽然很不喜欢曹花用这样的方式,但以防万一她真的回想起来,余挽舟就给她留了电话。
“我姓余。”
“好的好的。余小姐,那就不送你了,麻烦你到前台去把单买一下,谢谢。”
余挽舟有些奇葩的看了她一眼,起身去结了账,直接拦了辆车回封迟的住处。
保姆见她回来了,给她做了一份果盘。
可能因为上午出门的早,回来没多久余挽舟就躺在按摩椅上睡着了。
醒来时,保姆叫她吃晚饭。
“余小姐,该起来吃晚饭了。”
“好。”
她正要下楼,保姆又补充了一句,“封先生回来了。”
余挽舟愣了愣,回来的这么早?现在可还是晚上五点多呢,算是下午了。
她换了一身衣服下楼,封迟已经坐在了餐桌的主位上。
“你怎么回来了。”她有些疑惑。
“陪你吃晚饭。”
余挽舟看了看桌上的这些菜,犹豫了一会儿,“这些菜,你吃得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