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薇本在洞房中等待着恒南林,心中还幻想着未来甜蜜无比的生活。
“以后我就是恒府正经的女主人了,以往那些和我不对付的什么小姐姑娘,定然是嫉妒得要死了,我倒要看看她们怎么酸我。”
忽然间房门被急匆匆地打开,一个陪嫁的丫鬟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急什么!皮痒了吗。”连薇被打断了思绪,不耐烦得说道。
她盖着红盖头,又一天没吃东西,本就饥肠辘辘,攒了一肚子火,又见到这毛手毛脚的丫鬟,顿时不高兴起来。
“小姐,小姐不好了!”丫鬟顾不得那么多,急的团团转。
“奴婢方才在外间,听到有人说,连瑾小姐闯进来了……”
听到这话,连薇一下就站了起来,面色大变。
连瑾怎么来了!
连薇从心底升起一股危机感。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把掀开面前的红盖头,扯着丫鬟的衣领连声发问。
“然后,然后夫人就去了,可是咱们姑爷也去了,现在外面乱成一锅粥了!”
这还得了,今日到底是谁的婚典!
喜婆在旁边急得跺脚,想要将连薇的盖头再盖回去,一边宽慰着:“哎呀少夫人莫慌,咱们夫人公子定然是有主意的,您就不要管了,乖乖待在这里,等着姑爷来掀盖头罢!”
“要是提前掀了,这是不吉利的,以后您的生活可就不美满了!”
连薇的脸色扭曲起来。
美满?若是她今日不出去将连瑾收拾一顿,这以后的日子定然是美满不了的。
连薇在房间里左右环顾一周,目光落在了旁边剪烛花的剪刀上,不由分说地一把拿起缠着红绸的剪刀,抬腿就跨了出去。
一路上见到她的人无不仓皇想要阻拦,可又忌惮她手里的剪刀,统统被吓退。
“林儿,你就非要在今日将这件事闹到如此境地吗,听娘的,先成亲,之后再说!”正门前,恒夫人摆着手,试图让自己的儿子冷静下来。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恒南林转眼看着自己的母亲。
“林儿,这是误会,你当初求娶的是有了你信物的连家姑娘,我便以为是连三小姐,她带着咱们家的镯子,于是便提了亲,可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你中意的是四小姐。”
恒夫人扶着额头解释道。
这个说法倒也让不少人能接受。
“可是我要娶的是瑾儿,不是什么连薇!”恒南林大声道,“既然如此,这亲不成也罢!”
“林儿!不要冲动,事情已经造成了,三小姐已经嫁给你了,就不要想那么多,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恒夫人脸上挂不住,只青着一张脸。
听着似乎是上天注定他得不到连瑾一般,恒南林脸色灰败。
“可真是一出好戏啊。”连清儿站在人群里,似是赞叹地说了一句。
不少人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恒南林更是心中一紧。
“连小姐,慎言,这件事已经和你无关了。”
若是让连清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他可就名声尽毁了。
“怎么与我无关呢?这当事的两位都是我的妹妹,恒公子怕是不知道,当初你和我二妹妹订婚的时候,还是我为你们证得婚呢。”
“可我倒是没想到,这竟然不是一出好姻缘,事到如今,恒公子还看不出来,这一切,都是恒家和连家串通起来,坑骗你的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周围有人问起来,尤其是恒家族内的几个老人,均是一脸的疑惑。
“自然是因为,这桩婚事原本就是错的,恒公子想求娶的是连瑾,而恒夫人看不上连瑾的身份,可连家事先就已经将消息放了出去,言道连薇已经和恒公子情投意合,为了保全面子,恒夫人将计就计,直接提了亲,可怜的恒公子被蒙在鼓里,一直到成亲的这天,才知道自己的娶的不是心上人啊。”连清儿似是叹息地说道。
“不可能,娘已经说过了,只是因为一场误会,只要及时止损,我就可以……”
直到这个时候,恒南林还做着能够退婚重娶的美梦。
“恒公子,你觉得,以令堂对你的控制心切,你和连瑾的事情真的会被隐瞒得这么好?”连清儿打断他的话,看着恒南林的脸色变得精彩纷呈。
事实是什么?
事实就是,这一切都是恒夫人的计策。
什么提错了亲,娶错了人,要面子,都是假的。
恒夫人早就知道和恒南林交往的是连瑾,可少年心性,她也知道,想让这对野鸳鸯直接断绝关系是不可能的。
连瑾身份低微,她不可能答应这门婚事。
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恒南林娶了别人,这个人还得是她最亲近的人。
至于到底是连家的谁,在她眼里,连薇和连蔷都没有区别。
既然连薇撞上了,那就是她了。
“不,不可能的,母亲怎么会这般……”
恒南林的最后两个字没有说出来,可众人都知道,这是在说恒夫人恶毒。
“不信你问问恒夫人,问问她身边的婢女,有没有派人查过连瑾,查过你那双定情信物的下落?”
恒夫人当然查过,恒南林带在身上的东西少了一件,她都非得知道下落。
更何况是这么重要的东西。
知道他将信物送出去后,恒夫人第一时间就派人调查了,知道自家的儿子和连瑾勾勾缠缠。
可她就是不动声色,看着他们私定终身,还向往着光明的未来。
恒南林没有勇气再去质问恒夫人,他不愿意将自己的母亲想成一个工于心计,步步为营的人。
“今日的亲,不成了。”最终他也只是无力地垂下手,轻轻地说了一句。
“不可能,林儿,你还记不记得今日发生了什么,为娘已经给你做了最大的让步,你若是还这般胡闹下去,你知道后果的。”恒夫人忽然说道。
府里还有一个柳如是,恒南林势必跟她闹不下去。
“今日你可以放弃这桩婚事,反正我恒家的脸也丢尽了,但是有个人,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