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千彧吹灭蜡烛之后,禹姝淼欢呼一声和禹千彧一起用蛋糕刀分着蛋糕。
钟语珂饶有兴致的盯着自始至终都戴着口罩的禹抒焱,好心的提醒:“焱焱,把口罩摘了吃蛋糕吧。”
禹抒焱轻咳了一声:“不用,我不爱吃蛋糕。”
钟语珂有心想再多说几句话哄着禹抒焱把口罩摘下来看看他的真实样貌,结果却接到了宫天朗的电话,说是有个很紧急的文件需要钟语珂签字确认,她只好依依不舍的告辞离开了。
钟语珂走了没多久,禹千彧也出门去见客户了。
半岛湾这套房子其实没什么好玩的,禹千彧一走,两个孩子便也待不住了。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禹抒焱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准备了一个礼物刚才忘记送给爹地了,于是便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用胶泥捏出来的泥人,虽然手法稚嫩,但是从人偶的穿着和发型甚至于后颈上那颗标志性的黑痣上都可以看出来,这个泥人是禹千彧。
禹抒焱环顾了客厅一圈,最后选定把小泥人放在电视柜上面。
就在他放小泥人的时候,恰好捡到了被扔在电视柜后面的报告。
看清报告内容,禹抒焱立刻抿紧了双唇,眼神也凝重了起来。
禹姝淼奇怪的凑过来看着报告,艰难的辨认着报告上大段大段的文字。
不等她看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禹抒焱已经把报告随手扔回到了电视柜的后面,他一边朝大门走去一边说:“回家吧。”
禹姝淼眼巴巴的看了电视柜一眼,最终还是追着禹抒焱离开了这里。
坐在车上返回环星大厦的路上,禹抒焱一直在平板电脑上查询着刚才在报告上看到的那些药名,每查到一个他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了一些,等到将所有药名都查了一边之后,禹抒焱突然开口问:“淼淼,如果我跟妈咪回加国,那你......”
原本昏昏欲睡的禹姝淼听到这话之后蓦的瞪大双眼,一把搂住禹抒焱,嚷嚷着:“焱焱,你不能留下我一个人,如果你真的要跟妈咪走,那我也跟你一起去。”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带了些许委屈的问:“可是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帮爹地追回妈咪然后一家团聚吗?如果咱们都跟妈咪走了,留下爹地一个人他也太可怜了。”
禹抒焱轻轻“嗯。”了一声,便沉默着转过头看向窗外,心事重重的样子让秦珏都忍不住透过后视镜多看了他几眼。
禹千彧生日的第二天,钟语珂的律师终于办好了撤诉的手续。
最后以田西源被判少量罚款和十五天的监禁作为结束。
而因为之前田西源就已经被关押了两周多的时间,所以撤诉生效的当天,田西源就被释放了。
接到律师电话的时候,禹千彧足足问了三遍才不得不承认,钟语珂真的是亲自撤诉放过了那个伤害她的混蛋。
挂断电话,禹千彧立刻摔门离开了总裁办公室,直接来到了十七楼的GQM。
对于禹氏总裁时不时的出现在家公司,GQM的员工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今天他这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实在是很少见。
禹千彧来到钟语珂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刚准备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宫天朗和几个GQM的高管依次从办公室中走了出来,在路过禹千彧面前的时候都客气的跟他打了个招呼。
听到声音的钟语珂从电脑上抬起头,看到禹千彧阴沉的脸色的时候,她立刻就明白了他是已经知道自己撤诉的事情前兴师问罪的。
禹千彧一言不发的走进办公室,顺手锁上了办公室的门,走到钟语珂办公桌前隔着桌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钟语珂。
他第一次发现,他竟然一点也不懂钟语珂在想什么。
钟语珂淡淡抬眸看了他一眼,冷声问:“禹总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禹千彧双手撑在桌子上,背部微微弓起,他眼光凌厉的盯着钟语珂:“你撤诉了。”
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钟语珂拢了拢头发,满不在乎的说:“禹总是指田西源的事情?”
“没错,我撤诉了,因为我发现这里面有些误会。”
禹千彧一点也不信钟语珂的鬼话,只是继续瞪着钟语珂,追问:“有什么误会?”
钟语珂抿了抿唇,她不擅长说谎,尤其不擅长在禹千彧面前说谎,于是她短暂沉默之后只说:“与你无关。”
禹千彧做了几个深呼吸,平息下心头的怒火,否则自己真的会活活被钟语珂气死。
禹千彧努力让自己语气缓和下来:“语珂,田西源是个很危险的人,那一天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你现在放他出来,万一他又去袭击你怎么办?”
钟语珂喝了一口温水滋润自己干涩的喉咙,慢吞吞的说:“那一天多亏禹总出手相助,不过田西源的本意原本也不是要伤害我,他只是想和我交朋友而已。”
砰,禹千彧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震得电脑屏幕都抖了起来。
他探身凑近钟语珂,眉头拧的紧紧的,不敢相信的问:“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交朋友?你自己的胃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交朋友要这么灌你喝酒,交朋友会让你受伤害你进医院?”
“钟语珂,你到底是不是......”
后面的话禹千彧说不出口,不管他心底有多大的火气,可是只要面前的人是钟语珂,他就没有办法放纵自己的脾气全部爆发出来。
可是钟语珂还是听懂了禹千彧的言下之意,她双手撑在桌子上站起来,不甘示弱的回瞪着禹千彧,讽刺的说:“我是不是犯賎?禹总是想说这个吧?”
禹千彧吸了口气移开视线,闷声否认:“我没有,我捧着你还不够,怎么舍得这么骂你。”
钟语珂却已经完全怒火上头,连珠炮的脱口而出:“捧着我?禹千彧,禹总,禹大老板,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捧着我过了?是因为我撤诉就迫不及待的跑来兴师问罪的时候?是明知道我想念孩子却还是打死不肯对我说真话的时候?是不肯让我见我的亲生女儿的时候?是你专门剪掉婚纱照中我那一半的时候?是你在产房外面亲口说出先救林若箬,保小的时候?是四年前你把我交给林若箬任意处置的时候?是你为了禹家上下高兴而一次次牺牲我的时候?是你为了救林若箬勉强自己娶我的时候?”
禹千彧无奈的看着钟语珂:“咱们能不能就事论事?我以前对你不够好我承认,我做错过一些事情我也承认,可你不能因为那些事情就彻底把我当成仇人了吧?不管我以前做错过多少事情,至少在田西源的事情上,我是一心一意只为了你,你能不能稍微理智一点?能不能稍微动动你的脑子想一想我说的话?”
钟语珂彻底被禹千彧激怒了,她最讨厌的就是禹千彧永远都是理智胜过情感的样子。
好像任何事情在他的眼里只有对或者错两个选项,却不知道有些时候人的感受远远要比对错重要。
钟语珂一拍桌子,提高音量吼到:“对,我就是没脑子就是不理智,禹总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难道你到现在还对我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希望吗?”
禹千彧不可理喻的看着钟语珂,一字一句放慢速度加重语气说:“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钟语珂眼神冷冷的瞪着禹千彧,因为生气她的眼角微微泛红,也跟着禹千彧一般的放慢速度咬牙说:“多谢禹二少爷的关心,我很好,我不需要你的担心,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关心关心你的林若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