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这个男人,在她新婚之夜来闹事,在她和督军冰释前嫌的时候来闹事,时机就是那么正正好好,他又没有神通,怎么掐准的时机?
这事情明显就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啊!
这个人是谁?很明显,谁最终得利就是谁。
可宝儿偏偏只会哭,还去大夫人面前诉苦,哭自己命苦,哭自己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幸福,那个男人还要阴魂不散的来纠缠,还哭督军一点不信任她!
我当时急的是团团转,可我又不能告诉宝儿,要谨言慎行,当心祸从口出!
即使我当时一时冲动的告诉了宝儿,宝儿也一定不会信我,她相信大夫人是个好人!
因为大夫人在督军要一枪毙了那个男人的时候,她把督军拦住了,还替宝儿说话,说宝儿她爹妈识人不清,说宝儿年少无知才被那个男人有机可乘。
现在好了,宝儿在督军府了,给那个人点苦头吃吃就再不敢来闹事了。
宝儿对她感激的不得了。可她不知道的是,那个男的走了没多久,大夫人的心腹就偷偷的溜出去,给那个男人好大一沓钱,那个男人千恩万谢的走了。
可我知道了又如何呢。我只能偷偷摸摸的护着她,不着痕迹的。
到底,督军开始慢慢的又亲近大夫人,说大夫人有大家风范,这个督军府里还要靠她撑场面。
宝儿还很开心的告诉我,虽然督军没有以前宠她,但是分一点爱给大夫人,她就不会那么内疚,是她把督军的爱从大夫人那边夺走了。
宝儿那么善良,可有人偏偏还要落井下石,不死不休。
那一日,宝儿本来要和督军一起去看戏,但是后来督军有事没来接她。
宝儿当时已经打扮的美美的,这一下落空了就想着出去逛一逛。
等我们出了门没多远,就看见那个男人从一旁闪出来,拉住宝儿要宝儿给他钱,说是宝儿耽误了他娶妻,现在他更是因为督军的关系连老婆都娶不到。
宝儿被他吓得脸都白了,我正要上前拉开那个男的,却见督军的车子过来了。
督军二话不说当场一脚就把人踹了个半死,拉着宝儿就回了府。
可这一回,督军就没有再缓过劲来,他呵斥宝儿守不住寂寞,就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就要寻机会出去会男人,枉他巴巴的了了手头的活就赶回来接她。
那个时候宝儿哭的可真是伤心,她不懂他怎么可以这么冤枉她!
可一次又一次的解释只引来的督军的不耐。
后来听说那个男人被督军踢了一脚后没多久就一命呜呼了,宝儿终于可以松口气,想着那个人不会再来纠缠。
可她满怀希望的等督军再一次对她复宠的时候,却等来了督军的另外一个姨娘。
她们新婚的时候,宝儿在房里哭了整个晚上,我也在窗户外头听了一个晚上,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心里难受的像被刀子割了肉一样。
偷偷的轻声安慰她,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那个时候大概宝儿还对督军心怀希望,可我知道,大概是没有希望了。
那个新娶进来的姨娘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但总是忧伤的坐在花架下,督军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把所有人都抛到了脑后,每一天都巴巴的要去讨好那个新姨娘,可偏偏那个新姨娘对他不假辞色。
哎。
人都是得不到的是最好的。这一辈子,恐怕督军是头一回求而不得,他越是得不到,就越要想法设法的讨好。
这么一来,宝儿的日子就开始难过了。
一开始的时候,她有督军的宠爱,大家都巴结着她。现在眼见着日渐被冷落,那些下人们就开始逢高踩低。
她每晚都偷偷的哭,白天还要强撑着笑脸。笑得那么苦,我在一旁看的心里也觉得苦。
每天晚上我都偷偷的坐在她的窗户跟前,背着人,也不让她发现。偶尔,也会和她聊两句,宽慰一下她。
不知道我的宽慰有没有用,但是她的心情慢慢的好起来了。一个月后居然发现有了身孕。
这下子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我真是替她高兴,督军知道了以后也会开心吧,毕竟这个府里只有大夫人生了云容少爷一个孩子。
大夫人知道后,亲自过来看望宝儿,还带了好多补品,让她安心养胎,给督军生个大胖小子。
宝儿很开心,脸上重新浮上了那种幸福的笑容,因为督军真的来看她了,还答应她要好好的陪陪她。
可是隔了两天,二姨娘那里也传出消息,说她怀了身孕。督军很是开心,摆了三天的宴席。
我明显的感觉到宝儿情绪又开始低落。
那个时候,我已经在府里渐渐的受了重用,老管家回乡后,我很有可能会接替他的位置。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我可以更多的帮一帮宝儿。
有一天,宝儿挺着肚子路过花园,看到二姨娘也挺着个大肚子,托着腮,坐在花廊下神情恹恹的发着呆……
当时,我正好给宝儿送东西,顺道陪她走一段,宝儿疑惑的问了我一句:“难道她来府里之前就已经和督军好上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有了身孕!”
我一听,害怕极了!这事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来了啊,可为什么没有人敢说出来呢,那天医生告诉有喜的时候,有个下人偷偷的议论了一句,“怎么就有孩子了呢……”
第二天那个人就不见了踪影,再后来就没有一个人敢在背后议论这个事情。
宝儿可不要犯傻!
我赶紧朝她嘘了一声,终于她也聪明了一回,再也没有提过这一茬。
她的肚子是越来越大,她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总不能天天往大夫人那边跑,何况我有机会就暗示她要提防大夫人,去大夫人那里的次数总算是日渐减少。
可她总要有心事要倾诉,就偷偷的和我说一说她的事情。
宝儿其实也是个命苦的。她的爹娘横死,她没钱安葬,只能效仿故事里的人卖身葬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