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心思如海底针,男人们如何能够猜得到!
云冉上了楼,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寻了一本书,摊开后半晌都没有翻过去一页。
索性合上书,站到了窗前,任阳光洒在身上,才惊觉今天不自觉的又穿了身长衫,白里透着浅到几乎没有的粉色。
无可奈何的一笑,自己什么时候起,连衣服的颜色也不经意的受她的影响,看她穿什么颜色好看,自己也巴巴的挑了类似的颜色来穿。
想起刚才她和范东昀在晨光里相拥的情景,心里头有点点苦,连舌头似乎带了苦味,他看到了林夕环上范东昀腰身的手臂。
要说开始范东昀强抱让他愤懑,情绪激荡,那么林夕的主动相拥让他下车的脚步迟疑了。
他有什么立场,有什么资格去阻止他们!连她的身份他也不敢对云南雄坦白的说出来,怕一说出来,他连最后的一点奢望都没有了。
现如今,他还能说服自己,她有可能不是自己的妹妹,他还可以努力的查找到蛛丝马迹来证明他的猜测!
明知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他也不愿意就此放弃。
这个秘密只能深深的埋藏在他的肚子里,连庆胜都不知道的秘密!
林夕,你再等一等,耐心一点,终究,不管你是谁,都应该活在阳光里,以云昕昕的身份或者云家其他的身份……
可是,无论云冉如何的宽慰自己,说服自己,心里头的钝痛越来越明显,捂着胸跌坐在了沙发里——不光是前一次的伤留了点后遗症,他此刻是真的心痛。
“少爷,少爷!”
庆胜边喊边咚咚的跑上了楼,一看云冉的模样,立刻把他搀扶起来,“少爷,少爷,好端端的你怎么又不舒服了!医生说了,你不能思虑过多,你的身体还需要静养才行。”
“我不要紧的,放心吧,我暂时还死不了!”
庆胜觉得自家的少爷似乎有哪里变了,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变了,他一边搀着云冉,一边琢磨。
云冉见他那思虑的模样,呵呵笑道:“又瞎琢磨什么?别费那劲了。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庆胜把云冉扶到床上躺了,他看了云冉两眼,奇怪的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白夫人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在喝茶,像个幽灵一样,差点把我吓一跳!”
“随她去!给我倒杯茶来!”庆胜转身去倒茶的功夫,脑子里有两个小人不断的在互博,一个说要拿出来,一个说不要拿出来。
“庆胜,要水漫金山了!”云冉突然出声。
庆胜才惊觉,手忙脚乱的放下手中的水壶,转悠了半天找到一块赶紧的手帕,垫了茶杯,端给了云冉。
云冉接了茶杯,笑着看他:“什么事让你这么愁,林夕又做了让你为难的事情了?”
庆胜一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抓起云冉另外一只手,啪一下就拍到了他的手里。
云冉手里的茶水差点就晃撒了,忙撑直了手臂,道:“来,还是把茶杯子给我拿开!”
他终于腾出两只手来,把庆胜塞在他手中的纸片轻轻的展开,这是一张磨损的比较厉害的纸,一看折痕就知是反复用过的。
纸上的内容让他的眼睛慢慢的睁大了,他不可思议的朝着庆胜望去,庆胜朝他点了点头:“我问过林老板了,她做的这个看上去和你的差不多,但实际上差别还挺大。她的这个锋利程度没有你的好,但她要求韧度更高,也就是说要可以卷起来!”
“她是如何知道的?”
“啊哟,我的少爷啊,她都快把你全身上下都摸遍了,鬼精鬼精的,能不知道吗?”庆胜一时口快,话说出来才发觉不妥,赶紧补救,“肯定就是那天你失血过多那天,她撕你衣服来着,被她看到也不奇怪!”
云冉手上拿着的就是那一把薄刃的造型图,和他身上藏的那一把及其的相像,恨恨的一把团了那张纸:“她想要做什么?”
“鬼才知道!”
庆胜咬一咬牙,又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一张纸,塞进了云冉的手中,带着点点的羞涩,带着点点的不解,“她做的事情多咧,反正我是想不明白,折腾来折腾去的做什么,好好的在成凯那里待着不好吗?”
“嗯。”云冉无意识的回了庆胜一句,他都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庆胜的模样,肯定又不是什么好事。可等他展开那张纸,还是吃了一惊,“这是什么?”
庆胜把嘴抿得紧紧的,他怕一不小心就把那句:“我连女人手都没摸过的,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说出来。
云冉气的手都要把纸抖散了,这是什么!他能不知道吗,他就是太惊讶了!这明明就是一件女人贴身穿的衣物,家里又不是没有女人,这个年代这种衣服有钱人家的小姐、夫人都是买现成的穿。何况做成这个样子还怎么穿在里头,难不成她还想要穿在外头不成?
“冯掌柜说了,他做衣服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做过这样样式的,只有戏服才需要这么花里胡哨的珠串子,可人家戏服是里三层外三层,包的严严实实,没见布料这么少的!”
不知道怎了滴,庆胜察觉自己居然带了点幸灾乐祸:看你怎么解决!
狠狠地一把团了纸,让庆胜怀里一丢:“做!我倒是要看看她要折腾点什么出来!”
庆胜眼疾手快的接住了纸团子,展开来左看右看,不怕死的猜测:“少爷,会不会林夕穷到想要去卖身?”
卖身?人家堂子里的女人都不会穿成这样!
“继续跟着!”云冉感觉到头疼,牙疼,心疼,哪里都疼,可还不得不想办法护着,“这两天云容在做什么?”
“大少爷,最近两天倒是挺安分的,顶多和狐朋狗友聚一聚,吃吃饭,赌赌小钱!”
呵呵。云冉冷笑,“看他能安分几天,你带话给三剑,告诉他该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