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李长安眼前发黑，他的体力依然比这些普通人好上许多，在刚才那人伸手抓住他衣服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扯断了自己的衣服，向前跑了出去。
疯了，所有人都已经疯了！毕竟空间狭小，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李长安能够躲藏的方向本来就不多，还没跑出两步，顿时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那个人自然也不客气，不由分说的抱住李长安，竟然是用自己的身体重量他拖的摔倒在了地面上，后面跟上来的人也不客气，他们甚至都没有管那个把李长安拖倒在地上的人。
跟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李成仁只觉得全身剧痛，那些人拳头上的力量似乎是直接打在他的灵魂上，但是这么一小会儿功夫，他就已经觉得自己灵魂中那道裂痕又被扩大的几分。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就算李长安再心慈面软，也不得不对这些普通人出手了，菩萨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李长安?
他的口中响起一声暴喝，全身妖气以他为中心，绽开了一朵绚丽的花朵，靠近他身体周围的人全部被抛飞了出去，像是叠罗汉一般撞在墙根上。
他伸手一招，彼岸破魔戟回到了他的手中，环视了一圈围拢过来的人群，虽然灵魂中的疼痛已经让他看不清那些人脸上的表情，但是这一眼的威压竟然让周围的人没有一个再敢上前阻拦他。
本以为这群人已经被自己吓住了，李长安正要去找唐僧，却忽然听到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大喝：“他杀了我们的国王，难道我们要看着他走掉吗?你们答应吗?”
这句话传进李长安的耳朵里，他就知道大事要坏，那个声音一定是玉兔精化成的人类在人群中煽动，撩拨这些人类继续向自己攻击。
用力睁大眼睛，试图在人群中找到那个喊话的人，可时间已经不允许他这样做了，所有人都被这一句喊声调动起来，他们口中大声呼喊着国王万岁，再度挥舞着拳头包围了上来。
李长安怒火上头，这群盲目相信国王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自己，那他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大不了之后再把白怜吊在城门上鞭尸三天三夜给这些普通人报仇。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彼岸破魔戟围绕着里程人的身体划出一个绚丽的圆弧，只是这么一瞬间，就有数十个人的脑袋被掀了下来。
鲜血喷了身后的那些人满头满脸，但是他们却仍然不知道害怕，那个声音一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蛊惑着：“看呐！他已经露出了真面目，他在杀你们的同胞！我们要报仇！”
“报仇！”所有人都在跟着这个声音一起喊着，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试图去找一找到底是谁在逼迫他们送死。
血液一层一层泼洒在宫殿的四壁上，连李长安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他只记得自己越杀越兴奋，越杀灵魂却清醒。
不但眼前逐渐恢复了清明，灵魂中的那道缝隙竟然也在缓缓愈合，只是唯一让他奇怪的是，这个城里面的人口怎么想也不会有那么多吧，为什么自己杀到现在居然还有人不在不断的涌进来?
忽的，他的眼角瞥了一个人，那个人穿着一件破烂的袍子，像是乞丐，他虽然也在跟随着所有人一起冲上前来，但总是在自己发起攻击的时候滚到一边去。
接着再跟随下一波的人继续冲上来，继续煽动他们的情绪。
虽然他的声音一直在变化，时男时女，但是李长安赶肯定先前的喊声一定就是这个人发出来的。
这绝对是那玉怜变化而成的，到底是本体还是分身已经不重要了，至少要先把这个交互解决了才是。
那个乞丐打扮的人本来混迹在人群中，时不时的喊上一嗓子，虽然李长安的攻击凶险，但是却绝无触碰到他身体的可能。
就在这一次他再次跟随人群一起扑上去的时候，他的面前却忽然出现了一只手毫无偏差地抓住了他的脸，一把就将他拎在了半空中。
帽兜从头上脱落下来，露出来的正是玉怜的那张脸，那张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恐的表情，四肢乱蹬着，试图从李长安的手中挣扎开来。
手中挥舞之间无数细小的暗器毒素就已经向李长安的脸上，身上扎了过来，牛逼破里程露出破绽，好让她能够逃脱出来。
但只可惜李长安现在的状态已经几乎完好，又怎么会被她所挣脱。
“别费劲了，没用的。”李长安一把抓住她扔在空中的一把小刀，反手就刺进了她的大腿里。玉怜痛叫一声，鲜血顿时染红了她的衣袍。
“我发现我对所有人太仁慈了，这些人类其实都是你制作的人傀儡吧?就算我不杀他们，大概率也已经没救了。嘿嘿，弄来了这么多人，还真是好手段啊。”
李长安环顾一圈，发现当自己控制住玉怜的时候，所有人都停止的动作，这才发现端倪。
这样一来，自己越杀越能感觉到灵魂愈合的情况，也能够解释了，有些虽然还是人类的躯壳，但是已经被玉怜用妖气改造过了。
自己在杀掉这些傀儡的时候，那些来自玉怜的灵魂妖气被他所吞噬，这才让他从那股昏昏沉沉的黑暗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也填补住了他灵魂的空缺。
“最后还有什么遗言吗？现在可以说了。”李长安把玉怜抓在手中，用彼岸破魔戟对准了她，只要手上一用力就能将她捅个对穿。
“嘻嘻，遗言确实是有的，只不过我是想问你一个问题。”玉怜的脸在李长安的手掌后面显得有些扭曲，但还是做出了一个笑的表情，竖起了一根手指头。
“你杀了了这么多人，难道不觉得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吗?不算那群人都是傀儡，但是至少他们在这座城市里面生活的很幸福，他们爱戴着我。”
玉怜发出一阵狂笑：“但是你杀了他们，在他们面前杀了我！不得了，他们这样美好的生活，你难道不觉得一丝一毫的愧疚吗?为什么你的心可以这么冷漠，不能忏悔呢？”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李长安的彼岸破魔戟捅进了她的胸口之中，将她的话语卡在了喉咙之中。
“愧疚?怎么可能?明明是你杀死他们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凭什么要为了他人的最新而忏悔自己?倒不如说，我才是救了他们啊！杀了你，就为他们所有人报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