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蓉一拉缰绳,就要翻身上马,
火云有唐振东在身旁的时候,它很安静,但是这种安静有个条件,那就是沒人动它的情况下,
有陌生人要骑自己,这对于高傲的火云來说,着实难以接受,它在何婉蓉刚刚骑上的一瞬间,猛然飙,两条前腿高高扬起,后退直立,整个马身与地面几乎成了九十度,
“啊。”何婉蓉本想骑上火云兜两圈,但是被火云冷不丁的扬蹄给吓了一大跳,被火云这么一扬蹄,何婉蓉顿时跌下马來,
唐振东眼疾手快的一把抄住何婉蓉,另一只手则按住了暴跳的火云,
“哎呀我的妈呀,你这马性子也太烈了。”何婉蓉被唐振东抱着,过了十几秒钟,才回过神來,拍着胸口说道,
“妹妹,你可得小心点,这马性子很烈,我在家喂它的时候,要不是阿东提前给它介绍过我,我想它就算是饿死也不会吃我喂的草料,我沒办法,只有在小区的一个角,单独给它圈出一块地方來,盖了个马棚,散养它,这才好多了。”
“散养,这种参赛马匹是不能散养的,它很娇贵的,必须有专门的营养师配餐,有专门的训练师陪它训练,还要有专门的马夫照顾陪护。”
“啊。”唐振东听了何婉蓉的话都很惊讶,如果真照这个方法喂养火云,那自己什么事都不用干了,
“呵呵,火云很乖的,它大概是不习惯在这种太热的地方生活。”在北方,此时都已经是大雪纷飞了,这里还是炎炎夏日,于清影是女人,怕冷,能适应这里的生活,但是火云却是常年生活在极北苦寒之地,严寒锻炼出它的铮铮风骨,北风造就它不羁的性子,海城虽然不比西北的极端天气,但是冬天也是寒风呼啸,火云还是比较适应的,來到这春暖花开的亚热带气候,它会有一点的不适宜,
“现在这个气候,十几度,是最适宜比赛的温度了,选在这个时候举办国际马会,组委会也都充分考虑到这个因素的。”
火云在唐振东身边安定下來之后,恨恨的目光看着何婉蓉,大概是生气何婉蓉刚刚想骑它,自己是草原马王,不是什么人都能骑自己的,要想骑它,必须得拿出点真本事才行,
何婉蓉也注意到了火云那不善的目光,她一转身,“我去骑马,咱们來比一比。”
何婉蓉转身去了马棚,牵出了纯血马,纯血马就像一个骄傲的贵族,毛色光鲜亮,一尘不染,四肢矫健有力,马尾如同随风飘荡的青丝,一根根非常有型,
火云虽然神骏,但是相比较这匹纯血马來说,无论是毛色还是浑身上下,都比这纯血马要难看的多,
相比纯血马的贵族,火云就像是草莽出身,一身铮铮傲骨,
何婉蓉翻身上了纯血马,脖子一仰,挑衅似的看着火云,意思是你这个暴脾气,看我怎么赢你,
不过唐振东却沒有何婉蓉那么强的好胜心,他数次历经生死,对生死都看的淡,更别说一场小小的胜负了,
唐振东上了火云,然后向于清影伸出手,
尽管于清影在海城跟火云相处了一个多月,但是却一次也沒有骑过它,她把手伸给唐振东,
唐振东一拽,就把于清影拽上了火云背上,
何婉蓉看的有些吃惊加吃醋:他不会要让他的马载着他们两人,來跟我的纯血马比度吧,
要知道马的度,跟载重量有相当大的关系,一辆载重十吨的货车,拉十吨货跟空车绝对不是一个度,马也一样,
唐振东根本就沒想跟纯血马比度,一來现在火云刚來,还不大适应,二來这一路颠簸,麻药劲还沒过,也不适宜全力奔跑,
何婉蓉骑着马,先是在马场慢跑了一圈,让马活动活动腿脚,跑过一圈,看到唐振东抱着于清影骑马散步,她心中就是一阵气苦,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抱着另外一个女人,她能不吃醋吗,但是吃醋还不能转身走掉,这不是她的风格,而且转身也就意味着放弃,只要他沒结婚,自己就不会放弃,甚至就算结婚了,只要是自己喜欢,自己也一样有机会追求自己的幸福,
何婉蓉就是这么倔强,
“你确定要让它载着你们两人,跟我比吗。”何婉蓉任何时候都不服输,她仰头看着唐振东跟于清影,
“试试吧。”唐振东本不想跟何婉蓉比,但是他骑上火云之后,用精神感觉到火云的心中战意昂扬,如果自己刻意压制火云的这股战意,这会对火云的锐气和血性有很大影响,所以唐振东决意让火云试试,输了就当是隐藏实力了,
“那我们就开始吧。”
何婉蓉说完,美腿一夹马腹,纯血马得到奔跑的信号,刷的窜出,
旁边的火云见纯血马窜出,它也立马扬蹄飞奔,于清影被火云这突然的加,弄的“啊”的一声,喊了出來,
对于一个从沒骑过马的人來说,骑高头大马,还是非常让人恐惧的,尤其是对于一个女人來说,
唐振东轻舒猿臂,抱住于清影,跟随着火云的频率,上下起伏,
尽管驮了两个人,但这却并不影响火云的度,虽然起步比纯血马略晚,但是火云却并不认输,在一圈后,就已经跟纯血马齐头并进了,
本來何婉蓉打定主意,跑个五圈一千米,把唐振东的马落个百八十米就行了,太远的话,他面子上也过不去,毕竟是自己喜欢的男人,让他难堪,也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不过必须要领先,让他略微的不舒服,谁让他根本不顾忌自己的感受,跟其他女人谈情说爱來着,
这是何婉蓉打的小算盘,
但是,仅仅一圈二百米,驮了两个人,而且比它起步还晚的火云,就追上了纯血马,这还不算它背上这将近三百斤的两个人,
唐振东体重一百六十多斤,虽然看起來并不胖,但是他练习内家拳,骨骼密实,筋骨松沉,看起來一百四十斤,却称起体重來,足有一百六十多斤,再加上一百一十斤的于清影,两人体重将近二百八十斤,
这样的体重平时倒也无所谓,但是要加诸在赛马身上,的确是太沉重了,现在赛马的骑手一般体重都不过百,身高一米六出头,体型瘦小,这样有利于减轻赛马的重量,像一匹赛马上驮着近三百斤,那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但是,就是这样一匹驮了近三百斤的野马,竟然在起步还晚的情况下,追上了自己这匹以度见长的纯血马,
要知道纯血马是世界上最有利于赛马的竞马匹,它的绝对度非常快,在现有的十大名马里,是绝对的佼佼者,
这匹纯血马是赌王花了好几千万买來,就是为了在此次的国际马会上,一举夺魁,所以赌王才不怎么想让何婉蓉作为骑手出现,因为赌王在这匹纯血马身上觊觎了太多的希望,
就是这么一匹被赌王视为秘密武器、以绝对度见长的纯血马,竟然比不上这匹阿哈尔捷金马,
何婉蓉也是个识货的人,她喜欢骑马,当然认识这出产于土库曼斯坦和卡拉库姆沙漠间的阿哈尔捷金马,不过阿哈尔捷金马却并不以绝对度见长,而是以耐力和持久力闻名于世,这以耐力闻名的阿哈尔捷金马,竟然胜过了自己所骑的这匹纯血马,
不过何婉蓉并不是个轻易认输的性格,她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马能胜过纯血马的绝对度,也许这阿哈尔捷金马的度只是昙花一现,
何婉蓉急急催鞭,把纯血马的度提到了顶峰,
火云并不示弱,它一直与纯血马齐头并进,始终不让纯血马出自己,而且看起來,火云还犹有余力,
但是这只是假象,唐振东明白,火云基本上已经把度提到了巅峰,或者说,火云已经挥了它此时的最高度,长途劳顿,沒有休息,再加上不适应,间或还有点麻药劲沒缓过來,还有背上驮的近三百斤的重量,这一切都限制了火云的度,如果在它擅长的大草原,火云的度至少还能提高三分之一,
但是现在,火云的确是尽力了,因为以火云高傲的性子,断然不会允许有马跟自己并驾齐驱,一定会过它,但是正因为火云并沒有把握过在内跑道奔跑的纯血马,所以它就一直跟它并驾齐驱,
五圈,一千米过后,何婉蓉心中的挫败感就别提了,本來她还想在一千米内落下这匹野马至少一百米的距离,但是两匹马却不相上下,同时到达终点,
这只是表象,实际上,何婉蓉清楚,自己的纯血马其实是输了,不说它背上驮了三百斤的重量,也不说人家起步还晚,单说这匹阿哈尔捷金马在外围跑道,拐弯的时候比纯血马多跑的二十个大弯,这距离起码也有二三十米,也就是说实际上唐振东的这匹火云比自己的纯血马多跑了二三十米,最后两马还一同到了终点,这谁输谁赢,还不一目了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