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子谦心情有些复杂,很多事情他都看在眼里,他也知道自己有些软弱无能,但他有什么办法?
瑜荣已经进了屋,今早他是觉得把面子都丢光了,只怕左邻右舍现在都在看他的笑话。
秦文秀心里憋着一肚子火,这火气不能对着瑜荣发,那么只能对着瑜子谦发了。
秦文秀左手叉腰,右手指着蹲在地上的瑜子谦一脸恨铁不成钢:“你看你连自己的娃儿老婆都管不住,还存心跟我们作对是不是想要把我和你爸爸早点气死,你说我们那里对不起她了,是少了她吃的,还是少了她喝的,弄得好像我们家的人都在欺负她一样,还有幼男不就是她姑姑掐了她一下,又不是很疼……。”
“够了妈你就不能少说一句。”瑜子谦大吼一声,气呼呼的进了屋。
瑜子谦很少像现在这样反驳过她,这还是第一次这样大吼大叫。秦文秀愣了一下有些生气的对着瑜子谦的背影吼道:“你冲我吼什么吼,有本事冲着你媳妇吼去。”
在瑜子谦这里没讨到好,秦文秀心中还是觉得憋屈,看了一眼灶屋知道这一切都是瑜子英惹出来的事情,走进灶房对着瑜子英就是一顿乱骂。
袁文君拉着瑜幼男进了屋,从床下拿出一个小酒瓶,倒了一点点药酒就开始给袁文君擦手臂。
外面响起了秦文秀的叫骂声,袁文君就当没有听见,专心翼翼的跟瑜幼男擦拭着。
瑜幼男忍不住笑了起来。
袁文君被瑜幼男弄得莫名其妙,疑惑的问道:“你这孩子笑什么笑,难道手臂不疼了。”说这些的时候袁文君心很疼,就是因为小姑还有瑜幼男的两个堂姐经常欺负她,所以床下面才备用了药酒。
她恨她自己不能保护自己的女儿,被这些人无情的欺负,心中也很痛恨自己的软弱。
瑜幼男看见袁文君的眼泪流了下来,心中担忧起来:“妈你怎么哭了。”
袁文君用手抹了自己的眼泪,抬起头看着瑜幼男:“幼男妈妈知道这么多年是妈妈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以后妈妈不会这样软弱了,一定不会让他们欺负你,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幼男相信妈妈吗?”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她真的发现她越是软弱那些人越是变本加厉。
既然忍受都得不了安宁何必还忍受呢,豁出去就是一张脸面一条命。
两人正在说话,瑜子谦走进了屋。
瑜子谦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看着瑜幼男的手臂,还有瑜幼男因为营养不良瘦弱的模样痛心。
“那个文君……。”瑜子谦想对袁文君说句道歉的话,但怎么都开不了那个口,局促不安的张了口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袁文君冷笑一声:“你是来埋怨我今天同你父母顶嘴的吗?要是来怪我的那你还是不要说了,反正我也不想听。”
瑜子谦有些着急,见到袁文君曲解了他的意思有点着急,有些笨拙的摆手瑜子谦赶紧说道:“不、不是,我不是来埋怨你的,我知道你今天的做法很对,是我自己太窝囊让你们娘两受委屈了,我……我知道我这样很窝囊,但那是我爸妈我也不能违逆了他们做不孝的事情。”
“所以……。”袁文君有些失望的看着瑜子谦,眼神中带着后悔,她以前从未后悔过嫁给瑜子谦哪怕受了委屈,她心里都一次次的在安慰自己,劝解自己这个男人还有救,但是现在她有些失望了。
八年,八年她看见的只有瑜子谦的软弱和无能。
袁文君眼神失望看着瑜子谦:“所以就算是我和孩子受委屈你也不愿意站出来说一句,就算是我们生活在一个屋檐做的是一样的事情,吃的不是一锅饭,你还是一样都不吭声,想一想还真好笑平时都是在一锅吃饭,别人什么时候吃了肉我们都不知道。”
瑜子谦不说话了,内疚的盯着袁文君和瑜幼男。
瑜幼男好像是记得这两斤肉的事情,也是在后来成年的时候听到村里人说起的,二伯母赵春香家里送来了两斤肉,为的就是在农忙的时候让自己的女儿女婿回去帮忙,这个时候的两斤肉很有分量的。
但吃肉的时候她奶奶秦文秀却背着他们一家三口,一大家之人偷偷的吃了,想一想是有些心寒,毕竟这个时候还是在一家吃饭,在一起做事情。
“妈妈幼男不想吃肉,幼男现在想去外婆家,我想去看外婆。”瑜幼男不想让两人继续争执下去,岔开了话题。
袁文君摸着瑜幼男的头发笑着点头:“还是我们幼男孝顺,你外婆要是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以后家里的事情该你做的你就做,不该你做的不要做了。”她不想瑜幼男还像她一样软弱,她要让瑜幼男强势起来,作为一位母亲,只想要自己的女儿过得好,别的一切都不重要。
瑜幼男走了出去,她知道现在袁文君一定有话要对瑜子谦说。
才一走出里屋,小姑瑜子青就拉着瑜幼男神神秘秘的到了屋后,出去的时候还左右看了看,生害怕家里人发现。
到了屋后之后,瑜子青有些心疼的把瑜幼男的胳膊挽起,看着上面的乌青无奈的说道:“我上次就给你说了,要是她掐你你就躲啊,要是躲不了也不能被动,你看看你手臂上一次的乌青还没散,现在倒好又有新的了,你等会就跟着我上山,别留在家里我带你去山上捡柴。”
瑜幼男记得在这个家里,最疼爱她的不是她的父母,而是小姑瑜子青,从小到大瑜子青都关爱着她,她还记得她快死的时候瑜子青在她床边哭了整整一夜,想到这些瑜幼男眼泪就快夺眶而出,但最终还是忍了回去。
“小姑等会我可能不能陪你去,我想先去看看我外婆。”
瑜子青见瑜幼男有了计划,含笑点头:“只要不是留在家里做苦力,你想到那里去我都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