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之爪众人控制着骑兽退开,在山脊的缓坡上给两个大汉空出场地。
一个是早已成名的传奇冰裔,另一个则是把荣耀战死视为终点的洛克法战狂,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悬念拉满的对决。
为此,泽尔还找萝伊要了一杯雪顶奶茶加满冰边看边喝,一口下去冻得脑袋发昏那种,要的就是身临其境的氛围。
“终于有点乐子了!”奥拉夫活动肩膀的肌肉。
这七天他一直都想直接冲过去把猛犸宰了,但瑟庄妮一直限制着他,不让他做出冲动的举动。
他把斧头在长满老茧的两手间换来换去。虽然都是臻冰武器,但相比布隆的盾牌,他的斧头就显得有些寒酸了。
不够寒冷,而且还被他一直沸腾的热血所压制,发挥不出臻冰武器的效果。但胜在锋利,与奥拉夫多次出生入死,早已培养出了难言的默契。
另一边,布隆把两只魄罗放在雪地上,让它们一大一小挨在一起。
两只小家伙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好像在为他担忧。布隆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放心,布隆不会轻易倒下!”
接着他往前走到奥拉夫面前,竖起盾牌严阵以待。
“来啊!吃我一斧!”
奥拉夫双腿肌肉高高隆起,像装了弹簧一样奋力一跃来到布隆的头顶,想要越过盾牌的拦截直接攻击本人。
布隆识破了他的意图,将盾牌举至头顶。战斧砍在了盾牌上激起一阵喷薄的霜雾,巨大的力量让布隆双腿屈膝差点跪进雪地里,但他马上就鼓起更强大的力量顶回去,顺势把奥拉夫抛到身后。
摔进雪地的奥拉夫差点滑出悬崖,他用斧头的下缘勾住了嶙峋的山石止住了坠落之势,咬牙切齿的爬上来。他发现自己的双臂上覆满了搓不掉的白霜,动作变得迟钝了许多。
摇摇头将这些抛到脑后,此刻只要有对手就已足够,奥拉夫怒吼着重新发起攻击。他向前猛冲的同时,战斧嘶吼着撕破空气,挥出夺命一击。
这足以敲碎猛犸象牙的一击,落在布隆的盾牌上却只是让他向后滑行了半步,后者则趁着空档从侧面挥出一拳,把奥拉夫的嘴角打破了。
“你无法突破布隆的防守。”
杀人还要诛心,被布隆一嘲讽,奥拉夫瞬间双眼通红。
“很好!”血沫从他唇齿间飞出,奥拉夫怒极反笑,双眼呆滞,心智已经沉溺到狂战的血雾中。
他高举双斧,咆哮着从正面攻来,布隆见状把身体缩在盾牌后,用强壮的臂膀顶住盾牌,只露出一颗光头观察对手的状况。
斧锋如同狂风骤雨一般落下,奥拉夫瞪圆赤红的双眼,眼皮眨也不眨,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破空声。但无论他如何猛攻,都无法突破布隆的重重防守。斧头重重砍在盾牌上不仅没有丝毫破损的迹象,每每激起的霜气却让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
“你他娘的是铁桶做的吗!”布隆滴水不漏的防御让奥拉夫浑身难受,寒冷包裹着身体,正如这越下越大的雪。
他感受到自己的怒意随着力量的衰弱不断消退,被这股寒冷镇压下去。但他的雄心不甘屈服,他抖擞身体将腮帮子咬破,嘴角随即泛起了猩红的口沫,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他沉浸在沸腾的鲜血中,任凭逐渐高涨的怒意冲破压垮理智。
奥拉夫的身体散发出狂战的血雾,与包裹全身的霜气彼此抗争。失去理智的他已然变为凶猛的杀戮机器,怒吼着像疯子一样挥舞着斧头。随着怒意不断高涨,代表不屈意志的血雾渐渐压过了远古魔法的寒冷霜气,斧头变得又快又猛,盾牌后的布隆感到臂膀酸麻,渐渐不支。
雷声滚滚,在某个瞬间布隆看见奥拉夫血红的双眼中燃起了一丝蓝色的冷焰,一个更加古老和原始的奥拉夫,赤身裸体双手满是血渍,浑身裹着污泥与野兽为伍,似乎正在透过那双眼睛冷冷的看着他。
盾牌上的羊头双眼紧跟着亮起来了,但发出的光芒并不是湛蓝色,而是如同烧红的烙铁。布隆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与大地连接在了一起,血管中流淌着的是炽热的岩浆,大地的脉搏为他注入了无穷的力量。
奥拉夫奋力跃起,随着他挥下双斧,一道粗壮的闪电瞬间冲破风雪,映衬出嶙峋的山尖黑影,如同犬牙交错的血盆大口,似乎要撕开大地。
双斧伴随着闪电狠狠劈在盾牌上,刺眼的火花爆裂中奥拉夫反而倒飞了出去,重重摔到后面的岩石上。
凛冬之爪的几人纷纷目瞪口呆,不仅因为这两人的战斗令天地都为之变色,还因为他们都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撞角声。仿佛在奥拉夫的战斧裹挟雷霆降下的那一刻,布隆聚起脚下大地的力量狠狠的撞了出去。
太离谱了!
一脸错愕的看完决斗,泽尔才发现自己的饮料一口没喝,沿着杯子流下来的水珠把报纸都打湿了一大片。
两个人的身体素质简直不像人类,他就算把愤怒合剂和钢铁合剂都用上,也介入不了这种级别的战斗,更不要说他还在他们各自背后看到了半神的影子。
这已然不是凡人之间的小打小闹了,而是被神注视着的宿命对决。
在弗雷尔卓德这地方,与神并肩作战并不是太稀罕的事情,只可惜这种场面居然没有触发任务。
“哈哈哈,再来!”奥拉夫很快就站了起来,发出狂乱的大笑。
瑟庄妮注意到他已经从那种疯狂的状态中脱身了,这个发现令她诧异不已,因为平时只有她才能够命令奥拉夫解除这种状态。
她看向稳如磐石的布隆,虽然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但毫无疑问他刚才的表现已经证明了自己。
“够了,这本来就不是决斗。”瑟庄妮喝道,“我已知晓答案,不必分出胜负。”
“唉,扫兴。”奥拉夫把斧子背到身后,对着雪地吐了口唾沫。
这时一个雪球砸到他脸上,正是布隆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