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栀怒火中烧,她恨急了赵李氏,她可跟温婉的赵青桃不一样,她性子向来更冲动更野性。
当下,触底反弹之下,她毫不露怯的扑上去,恶狠狠地咬住了赵李氏的胳膊。
那力道恨不得咬她的一块肉下来。
“啊!!!!”
赵李氏发出了杀猪的叫喊声。
赵二湖惊呆了。
他没想到二闺女竟然敢打长辈!
他恍神之下,连忙跛脚忍痛,冲过去拉架,“阿栀,你干什么?快松嘴!这是你奶奶啊!”
她这般凶悍,传出去了,以后可怎么说亲!
赵青栀被拉开,但却也在赵李氏身上开了个大血口子。
赵二湖其实不说还好,他一开口,赵青栀越发恼火,她恼怒道:“放开我!凭什么拉我,她算哪门子的奶奶,谁家奶奶会丧尽天良卖孙女的!”
赵二湖:“你住口!不管咋样,这就是你的长辈!”
赵宛舒过来帮忙,把赵青栀拉到了自己的跟前,瞪向还满口礼义廉耻的赵二湖,“二伯,那您的意思,阿栀她们就活该被卖掉吗?”
其实,赵宛舒也没想到,赵李氏竟然还能有这种匪夷所思的想法。
竟然为了她大儿子,能把整个二房的闺女都卖出去。
这何止是奶奶,怕是仇人也莫过如是了!
赵二湖痛苦不已,他揪着头发,一时是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赵李氏痛得呻吟,目光凶狠地看着赵青栀,恨不得撕烂她的嘴脸,她咬牙切齿道,“大爷,就是这几个赔钱货,全给你们了!你们想干什么都成,打死也好,接客也好,怎么都好,你们就把她们带走吧!”
她恨不得她们尝尽千人枕,万人骑的痛苦下场!
巫阳摸着下巴还没来得及说话,倒是后头突然响起一声大吼。
“李氏,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就看张冬梅正带着村里的人匆匆而来,当先的是苗正阳、赵三族老和赵六族老等人,其中还有赵三河等人的身影。
刚才赵李氏的话语落到他们耳中,说话的就是赵六族老。
他不敢置信地指着赵李氏,“孽障东西,阿桃几个是我们赵家的种,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发卖!是你家吃不饭,还是怎么的,居然要把人卖去那种脏地方!”
“你不要脸,我们赵氏宗族还是要脸的!”
“混账,混账……”
赵六族老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别说是他,就是以往偏帮赵家的赵三族老,这次也是紧皱着眉头,满脸不赞同。
这年头,宗族之间,那是互相影响,互相成就的。
之前,赵家供出了赵大海,又供了个赵容涛,勉强算是耕读之家,在族里也颇有脸面。
可如果赵李氏把二房的孩子卖去秦楼楚馆,那以后传出去,大家是先传赵氏出了这样的事情,再是说赵李氏不做人。
但说来说去,还是赵氏宗族做事不稳妥。
而且一笔写不出两个赵字,长此以往,那就是说赵氏出了不干净的姑娘,那以后族里的姑娘还如何说亲,甚至还会影响到整个村子的姑娘声誉。
“我就说娶妻娶贤,赵有根,你看看,你自己娶了个什么东西!这是想祸害我们整个宗族是不是?”
赵有根从人群里走出来,他刚才去外头下地了,还是被村里的人通知家里出事,他才匆匆跟着人赶回来的。
听到这样的事情,他也是气得个倒昂。
他倒不是气赵李氏卖孩子。
他是气她擦屁股擦不利落!
他冲上去就给了赵李氏一耳刮子,“愚妇,瞧你干的好事!”
赵李氏很是委屈,她想说话,但对上周围那么多人的视线,她到底是忍住了。
好歹是来了那么多人,这回这群土匪总不可能还要把她家掏空了去吧!
苗正阳和赵六族老走出来,朝着巫阳拱了拱手,“这位壮士,我是村里的村长。有什么事儿咱们都能好说,请别闹出人命成不成?有啥事您与我们说,我们肯定给个交代的。”
巫阳看了眼人群后头的萧承煜,挑了挑眉,抬手摸了摸下巴,“看来你们是村里的主事了。我这个人呢,也不是不讲道理的。”
“比起跟这几个婆娘唧唧歪歪的,半天挤不出点有用的,我也乐意跟你们打打交道。”
“不过,我们既然敢闹事,却也不是怕事儿的。你们打听打听地界就晓得,这块是不是姓秦的!”他以拇指朝后指了指,表明态度。
虽然这次听说土匪进村,村里来了不少扛着锄头木棍的年轻人,但他还不看在眼里。
但他也的确不是来惹事的,只是来给教训的。
“那是那是。您请,您请!”苗正阳看他好说话,心底松了口气,招呼着人先进屋子。
萧承煜和赵三河走了过来,“阿宛,你没事吧?”
赵宛舒摇了摇头,“我是没事,有事的是二伯娘。”
顿了顿,她眼看众人都跟着进了正堂,压低了嗓门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赵三河笑了笑,“这都是萧公子的主意。给你奶个终生难忘教训,顺便看看能不能让你二伯脑子变得清醒点!好歹让你二伯娘她们几个日子好过些!”
赵宛舒抿了抿唇,“二伯……算了,等会咱们看看吧!”
她以前还觉得赵二湖有救,现在她是没抱什么期待了。
刚才赵李氏都叫嚷着要卖人了,他居然只是痛苦抱头,没点其他表示!
她转向萧承煜,“谢谢萧公子啊!你怎么想到让巫阳来啊?我刚才瞧见他出现,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我看错了!”
萧承煜看着她滴溜溜转动的眼眸,勾了勾唇角,解释道,“本来是想让那秦九爷的亲信来,但他们看起来不如巫阳吓人。刚巧他得空,就让他过来帮忙。”
赵宛舒想起巫阳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可不是,巫阳的外表太过具有欺骗性了!
当初她见他第一面,可不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嘛!她三哥腿都吓麻了呢!
但谁敢信他里头是个憨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