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遥兲五人刚进了墉城,便见其间道路车水马龙,城民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频频有奇装异服者携着行囊进入城内,有书生模样的人肩背竹子编织的箧笥、行商者抗着四方布的水缸大的包袱从街道前横穿而过。
还有菜农模样的人挑着担子,一边沿着道路往前行去,一边嘴里大声叫卖,总之一片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
殷揽月清眸流盼,颜炜含荣,既新奇又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因心中难抑的欣喜,面容泛光,更加光耀照人。
加上秦寰宇等人皆是俊美绝伦、英姿凛凛、气度不凡,惹来城里的人流在看到他们的时候,纷纷自动让出一条道路来。
人群聚集在街道的两侧瞧着殷揽月一行人议论纷纷,赞叹声、惊诧声不绝于耳。
甚至有人道:“你们尤其瞧那着月白色衣衫的少女,举步轻盈、羽衣翩跹,这般绝世容颜从未得见,该不是仙子下凡间来罢。”
有几个尚有几分书生气、背着褡裢在胸前的男子甚至瞧得入了迷,呆愣在路中央,差点儿被马车刮倒。
揽月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人,也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瞧,但是好像每次有人看到自己的表情都是一样的,就像遥兲、沛馠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一样。
这样回想起来,好像也只有秦寰宇第一次见到自己时候的眼神并不似初识,更像是他早已见过自己。
揽月被街道上的人群看得满脸绯红,对着赞叹自己的人群回以尴尬的笑,但是一颦一笑却仍是淡雅怡然,被闹市的喧嚣一衬托,更显离世脱尘,散发着独特的清丽华美。
揽月微微颔首以余光悄悄看向那四人,虽是同被人群瞧得不尴不尬,可碍于城中皆是普通民众,也不好做些什么。
但是遥兲、寰宇他们显然要比揽月自己从容许多,想必是以往下山任务的时候常常到城里去,已然被俗世人群看得习惯了。
聿姵罗听到赞美声并没有羞涩之态,反而眉眼含笑、丹唇微翘,俏丽之姿更盛,媚如三春之桃。
聿沛馠则舒眉展眼、左顾右看,更是早已习惯了世间人瞧自己的眼光。
“我的个天啊,这阵仗。”聿沛馠努努嘴,摇首顿足,一脸惋惜之色,懊悔道:“咱们下山之前啊,就该给揽月招一副面纱掩面用,现在被人群围得进退维谷,也过分引人注瞩目了吧?”
聿沛馠的话音刚落,街道旁迎上前来一位手执金扇、风度翩翩的男子,容颜俊秀,颇有儒雅之风。
那男子疾行两步挡在了殷揽月的面前,颔首作揖,彬彬行礼,道:“小姐清艳脱俗,清香沁人,俾人张显荣,所谓‘处浊世而显荣兮’就是小生之名,不知是否有幸能与小姐结识,告知小姐名讳?”
殷揽月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形,一时不知所措,慌张唤道:“遥、遥兲!”
张显荣又逼近两步,再次行礼道:“小姐莫怕,显荣只是想与小姐结识,小姐可否告知姓名?”
在穆遥兲动作前,秦寰宇已经以一臂护在揽月身前,脸色凛若冰霜,缓缓转向张显荣的眼里闪过一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