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到甘棠宫时候,众人已经散尽。天才一秒记住三五第一最近战事紧张,萧越忙的头昏脑涨,一脸胡子拉碴,向来干净清爽的一张脸看上去特别,嗯,成熟。
容贵妃替他将青玉龙首错金带钩解了,外衫放桔梗手捧的盘中,为他换了件月白色外衫。
萧越闭着眼睛定了定神,问道,“碧落来过了?”
容贵妃答,“刚走。”
萧越唔了声,再没言语。
容贵妃笑道,“那会淑媛问什么叫无遮大会,幸得昭容解释,我们才明白。昭容才情斐然,人也聪敏,得知圣上要开无遮大会,强撑着病体过来,不仅将自己的钗环首饰拿来要妾身布施,还特意抄写了几卷经书供超度用。”
萧越伸手拿起桌边的经书,随手翻了几页,冷哼了声,“整天病病歪歪的,逞什么能。”顿了顿,又道,“没一点长进。”
谢昭容送来一卷心经,两卷地藏菩萨本愿经,两卷金刚经,十卷往生咒,字迹流丽飘逸,娟秀整齐。
这几卷经文抄下来,颇费精力心血。
萧越算了算,大约十天前容贵妃给各处通知无遮大会事儿,短短几天她便抄写了这样多,估计一天所有的时间都在劳神,那还得熬夜才能勉勉强强写完。
王敬长每次来请平安脉都说娘娘得多休息,少思虑,她倒一句也没听进去!想到这儿,萧越不由得有些动气,脸色便沉了下来。
容贵妃见圣上脸色不虞,忙解释道,“昭容说前线将士辛苦,京中灾民流离,想尽绵薄之力。”
萧越冷冷道,“不需要她。”
简单用过饭,一盏茶还没喝完,夏渊报陆部长在承天殿等着,萧越本来想小憩一会儿,听夏渊报,只得起身。
刚上了辇,他微微低头吩咐夏渊,“将……谢昭容抄的经书送清和殿,不用白不用。省的劳烦礼部抄写。”
夏渊忍笑道,“是。”
陆修毅前来汇报太子去靖州诸事,侍卫已点验妥当,都是京畿军和禁卫军选出来的好手。
萧越想了下,问道,“百里牧如今何职?”
陆修毅道,“百里牧如今负责治安处。”
萧越道,“将百里牧调太子身边,叶蔚初暂辖治安处。”
两人又闲话了片刻,陆修毅道,“昨日江夏郡主到提刑司找臣,说想随太子殿下一起去靖州。”
萧越道,“随她去。”
昨日含瑾战战兢兢去了提刑司,委婉的表达了自己想随太子一起去靖州的意思,陆修毅当时忙着看案卷,眼皮子也没抬,顺口回道,“那就按正规程序走。”
含瑾弱弱问,“请问陆部长,啥叫……正常手续?”
陆修毅将手边那卷巨额贪污案的最后两页翻完,终于给面子的看了桌前紧张站着的少女一眼,又伸手拿了本案卷翻开,“写个申请书,太子签字,送过来。”
含瑾说,“噢。”
出了提刑司门,含瑾恶狠狠的瞪了门口一脸狰狞卧着的两只石狮子好几眼,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又问候了陆修毅祖宗十八代好几遍,这才愤愤离开,怪不得说提刑司脸难看、事难办!上梁不正下梁歪!哼!板什么城墙脸,好像别人欠他二十两银子似的!
陆修毅刚回到提刑司便看见江夏郡主端端正正坐在厅上,紧抿着嘴,好像犯错的小学生,不由得心中好笑。
这姑娘和灵璧一样不拘,还挺有意思。
见陆修毅回来,含瑾忙换了一副嘴脸,热情的凑上去,狗腿的将申请书奉陆修毅手里,谄媚的说,“请陆部长审批。”
陆修毅纳闷的瞧了她一眼,心想道,她吃错药了?
含瑾昨天回去后改变了策略,她得热情点,伸手不打笑脸人嘛!不信她这样低三下四,陆修毅还为难她!
陆修毅捏起那张墨迹淋漓的申请书瞅了几眼,忍不住叹息,“郡主,你授业恩师是谁?”
含瑾不懂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傻傻道,“是我爹的参谋长李驰李叔叔。”
陆修毅一本正经道,“哦?李驰带坏了南昭的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