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恪打到平州了?这话让萧钧之和含瑾大吃一惊。天才一秒记住三五第一
南昭建国十六年,虽和北朝摩擦不断,但两方都各守阵地,势均力敌。
百里牧匆匆道,“殿下,二世子正押五万俘虏过江,卫将军、聂将军等已率大军马上赶过来,时间紧急,请殿下和郡主立刻收拾东西,和二世子一起过江!”
含瑾还未从吃惊中反应过来,这时候呆呆问了句,“谢司令呢?”
百里牧道,“谢司令在平州断后。”
谢宥一怎么办?其他将士怎么办?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萧钧之愣了愣,“那靖州数万灾民怎么办?”
百里牧急道,“还管他们作甚!请殿下收拾东西立即过江!”
萧钧之正犹疑不决,薛孟卓大呼着殿下踉踉跄跄过来,一进屋他便牵着萧钧之衣襟,满脸惊骇恐慌,“殿下,殿下,你可要带了我一起走啊!”
薛孟卓就差涕泗横流,他怕自己像平州守将兼府尹徐振一样被斩首城门。平州屠城已经把他吓破了胆,要不是二世子在,他早携着家眷跑到了南边,如今眼看北朝大军又要过来,他这万贯家产也顾不得了,活命要紧。
景光匆匆赶来,“殿下,车马已备好,快走!”
情况危急到竟然已来不及收拾东西,萧钧之出府上马,街上混乱一片,灾民听到大军过来的消息,慌乱一片,之前辛辛苦苦做的救灾工作竟是白费!
萧钧之一口气闷在胸口,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景光见太子勒马不前,又焦急的催促。
萧钧之低喝了声“驾!”,胯下战马扬开四蹄向南城门奔去。
定江边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
靠着搭浮桥,大军已过去三分之二,其余的仍在有条不紊的过江。
萧钧之举目望去,在人群里搜索,景光立刻指着西南方,“二世子在那儿!”
几人催马过去,萧钧之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钊之。眼前的少年便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比起三年前,钊之眉眼长开不少,刚毅许多。
见到萧钧之,萧钊之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拜见太子!”
萧钧之忙下马拉起他,仔细打量了一会,叹息道,“你辛苦了。”
此时此刻,他们不知道该痛恨的是王师的败北,还是该痛恨自己的无力回天。他们身为南朝王室,只能眼睁睁随着大军撤退。
这时传令兵匆匆过来汇报,“世子,俘虏又哗变!”
萧钊之眸色一深,唇齿间冷冷蹦出来一个字,“杀!”
“是!”
未过江的俘虏正试图冲出层层包围,被面无表情的押解一刀砍下去,瞬间血溅三尺,如此足足砍杀了一百余名。
众人匆匆过江,萧钧之站在船上回头看,靖州城只剩豆点,越来越远,卫璧打下的这两个州,终究还是要丢了。
将这满城平民丢在靖州,迎接他们的将是马蹄、刀剑和杀戮,萧钧之闭上眼,眉宇间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苍生竟何罪。
萧钊之还在江边等最后一批俘虏过江,等前线部队赶过来过了江,他就要下令炸堤。
断不能让元恪顺着定江堰过来,马蹄踏到叶州。
平州城城门紧闭,离城门十里,就是元恪的四十万大军。
谢宥一登上城门,遥遥望去,北朝军铺天盖地。
昨晚午夜,正下暴雨,元恪突发攻击,幸好谢宥一早有准备,立刻命令大军撤退,卫宁心急如焚的问往哪里撤退,谢宥一匆匆出门,往叶州撤!
这样紧急的情况下,谢宥一竟然苦撑一夜,边打边退,除了步兵伤亡惨重,其他部队都安退到了平州。
只要聂灵平率军过了江,大军就安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怎么办。将军难免阵前死,瓦罐难免井上亡,倘若能保住精锐部队,他就放心了。
军帐里,年轻的帝王一身玄衣,衬的他俊朗非常,他正闭了眼,众人嘈嘈杂杂,元恪只觉得头痛。
他思绪已经飘荡。
从南昭回国后,父君